第185章 他能做的只有‘等’
作者:缄默春山   抬了胆小外室做夫郎最新章节     
    传递假消息的仆侍此刻被关在柴房。
    几个暗卫简单处理了仆侍被挑断脚筋的伤口,以防止她没等来审讯就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柴房门老化陈旧,暗卫推开柴房门时,那歪倒在干草堆上的仆侍惊恐地哆嗦起来。
    “殿下,这人在嘴中藏了毒药,被抓到后企图服毒自尽,被属下及时阻止在口中塞了木塞,殿下若是需要拷问,属下这就取下木塞。”
    岑漪点点头,暗卫将被捆成粽子的仆侍拽起来,扭按到岑漪面前。
    “奴说!奴什么都说!”
    木塞刚从仆侍嘴里取出,仆侍就哭嚎出声,虫子一样扭动到岑漪身边。
    “是三殿下,奴是三殿下身边的人。一切都是三殿下为了那个什么谢公子,只要、只要殿下饶过奴,奴愿意指认三殿下……”
    仆侍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忍着剧烈的疼痛,不断用脸颊蹭岑漪的鞋面,满脸的讨好。
    南有仪?谢离?
    岑漪没做反应,只冷冷地盯着那仆侍。
    仆侍见岑漪这反应,又想到主子吩咐一定要取得岑漪信任的命令,忙不迭地再次开口。
    “殿下可以去查,奴从小就伺候在三殿下身边,一定能查到,绝对不是诓骗殿下!”
    岑漪渐渐升起了一些烦躁。
    “南芷嫣就认为本殿如此愚蠢?”
    岑漪冷不防地开口,打断了那仆侍表忠心的话语。
    她与南有仪的嫌隙远远没到牵扯家眷的程度,况且南有仪也完全没有必要将王府完全得罪,未来若是她想抢一抢那宝座,还是需要王府的支持、王府的技术。
    “你的主子认为我与南有仪争抢谢离嫌隙颇深?以此种下我对南有仪不满的种子?”岑漪感觉有些荒谬,如果南芷嫣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那争抢帝位的斗争,她输给当今女帝真是不奇怪了。
    岑漪也懒得审讯仆侍,转身出了柴房。
    “处理掉,送到三皇女府,说是给谢公子。”
    谢离背叛南芷嫣,现在三皇女府定然有南芷嫣的眼线盯着寻找机会报复,把这人送到三皇女府上,不仅能让南有仪知道有人暗中挑唆,也让南芷嫣知道,她这个招数太烂了。
    ……
    第二日,文元王卿被刺的消息传遍了京城,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低气压中,仆侍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在这紧张的档口当了那出头鸟。
    岑漪昨晚便根据砚安所说的方向去寻找师傅,今日天没亮,影堂的暗卫就把师傅带了回来。
    尽管京城中所有的名医都汇集在府中,但苦熬一晚的南云,状态没有变好,反而有严重的趋势。
    等师傅揭开纱布看见伤口的瞬间,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谁处理的?怎么当郎中的!”师傅忍不住怒斥出声“取我的药箱来。”
    屋内的郎中被一个男医训斥,都有些不忿。
    “我等是女子,王卿金尊玉贵,伤口只能让胆大的仆侍代劳,处理成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将结果。”有人忍不住反驳。
    他们半夜被叫来,得知受伤的人是王卿,都是一个头两个大。
    王卿伤在腹部,治疗必定要掀开衣衫裸露腰腹,可这样王卿的名誉就会受损,她们只能叫自己身边的童子观察伤势转述,随后开出药方,让童子与仆侍处理伤口。
    “最好的结果?”师傅打开药箱冷哼一声“若是王卿因为你们那些劳什子规矩出了意外,这便不是最好的结果,而是叫你们掉脑袋的结果了!”
    师傅是男医,处理王卿的伤势更加方便。
    床幔垂下,一屋子郎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都有些莫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询问。
    “殿下请来的这位男医是谁?”
    “不知,京中何时有与我等医术不相上下的男医了?”
    “这……许是京城中隐与市井的名医?殿下请来的人应当不会出错的。”
    甘白推门进来,对着屋内众人一一行礼。
    “各位大人,昨夜殿下的伤势全仰仗大人们救治,我家殿下卿大人到府内客房休息,等大人们休息好了便在府内用膳。”
    屋内几人连忙应下,都知道这是不需要他们在这的意思了。
    虽说疑惑着男医的身份,但都不好多问,迅速出了屋子。
    ……
    砚安醒来时天色未亮,摸到身侧床榻冰凉,才发觉妻主已经离开多时了。
    “七喜。”
    门外七喜听见声音推门进来。
    “小郎君怎么醒了,这天都没亮,不如再多睡一会儿。”
    砚安摇摇头,从床榻上撑起身子。
    “妻主呢?去看文元王卿的伤势了?”
    七喜端过水盆为砚安净面。
    “是,大概一个时辰前,殿下派出去寻找师傅的人回来了,殿下便去安置王卿的院子。”说到这,七喜的声音顿了顿。
    “奴听说,昨晚宫里陆续来了三波人,皆来者不善。殿下还特意吩咐了,让小郎君不要出院子。”
    砚安听闻此言,心头的焦虑如同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自心底蔓延开来。他缓缓坐回榻边,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微露曙光的天空,思绪万千。
    “嗯,我知道了。”
    砚安垂下头,伸手不自觉抚摸上自己隆起的小腹出神起来。
    府中出事,他能做的只有‘等’并且保证自己不会给王府添麻烦。
    恍惚间砚安莫名想到自己年幼还在谷城的时候,那时父亲带着他一同被养在宅子内。
    父亲不得母亲宠爱,在宅子内的生活也受苛待。
    他没有其他孩子那般机敏讨喜,偶尔能见到母亲,能做的也只是‘等’母亲喜欢他。
    苦哈哈的日子他也是‘等’母亲想起他们父子,‘等’母亲施舍给他们好一点的生活。
    砚安想得入神,没注意到房门被推开,直到脸颊被岑漪触碰抬起,才将神智拉回。
    “醒了?阿安最近都睡不好吗?”
    岑漪用指腹轻轻蹭过砚安眼下若隐若现的乌青,随即手掌顺着脸颊摸到脖颈,有意无意地摩挲着砚安脖颈处的皮肤。
    砚安被摸得发痒,轻轻挣脱开岑漪的手,转而抱上岑漪的腰,没对岑漪的话给出回应。
    在岑漪眼中,砚安乖得离谱,事事有回应、记着她的喜好、从不打听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不主动要礼物。
    所以岑漪分外稀奇砚安这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