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予看着教皇一时不答，而教皇神色依旧，声音淡漠不染尘：
    “你之前不是已经摘过我的面具了吗？”
    那张脸，的确不是司怀璟的。
    沈悦予却是答非所问：“司怀璟，你甚至是能够让兽神替你做隐瞒，你的本事高得实在是让人意外。”
    “司怀璟哪里有本事让兽神做什么？”教皇淡笑。
    “司怀璟做不到，可教皇做得到，不是吗？”
    沈悦予上前一步仰头看他：
    “在兽神处的时候，兽神说过，他吸收信仰之力，而你是教皇，你还说不定真能以此和兽神商议条件。”
    “脸可以伪装，消息也可以隐瞒，可有些东西变不了。”
    沈悦予说着，自己心里最是清楚。
    为什么她单单查询不了各个攻略目标的生命状态？这八成就是教皇做的手脚。
    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司怀璟还活着。
    “沈悦予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侍奉兽神的，哪有资格和他谈条件？”教皇声音幽幽的，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撒谎。”沈悦予看着面前教皇那一双和司怀璟完全不像的眼睛：
    “因为皇后杀了你生母，所以你一直对皇后记恨在心，谋划着要除掉她。”
    “而她是a级雌性，你暂时动不了她，又或者说……”
    沈悦予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看着教皇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你不喜欢看猎物就这样自己死掉，觉得太没意思。”
    “你想要让她失去所有，再尝试一遍那些绝望，对吗？”
    教皇的眼睛眯了起来。
    沈悦予闻到他身上很清淡如雪雾一般的淡香，和茶香完全不同，但还是踮起脚尖凑近了他。
    她伸手搂住了教皇的脖颈，在他身形僵硬之际，轻轻吻在了他如玉般洁白修长的耳后。
    那本来毫无瑕疵的脖颈迅速变红，沈悦予做完这件事情后，再抬眼看向了教皇，手却是没有从他身上拿下来。
    教皇的瞳孔微微颤抖着，里面有着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你看，就算是你藏得再深，这个时候的眼神，也骗不了人。”沈悦予淡笑。
    教皇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他伸出修长手指将脸上面具摘下。
    面具被他扔落地面，发出轻微响声。
    而他露出来的那一张脸是熟悉至极的轮廓，那样淡笑着微勾的唇角，深邃微微上扬的狐狸眼，以及那熟悉的矜贵神情，都显示着眼前的人，是司怀璟。
    沈悦予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颊，伸手轻轻抚了上去，手指摩挲着：“继续装啊司怀璟，你怎么不装……”
    话还没有说完，司怀璟眼底闪过了一抹暗芒，他俯身，激烈地吻向了她殷红的唇瓣，把她接下来的话都堵了回去。
    熟悉的热茶淡香从唇齿间渗入，他呼吸微乱，明明矜贵温柔至极的人，吻起来却是格外的热切心急。
    他伸手紧紧搂住了面前少女纤细柔软的腰肢，狠狠俯身将她搂入自己怀中，甚至是剥夺着她的呼吸。
    空气里混杂的呼吸混合着淡淡水声，叫人听得脸红心跳。
    一贯温柔克制的人，此刻揭开了那假象面具，露出了底下充满野心与侵略的本相。
    他像是司怀璟，又不像司怀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