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抓了点人吗?
会有多大动静?
至于那个该死的师爷,他可没放在心里,照他看来,这里的府尹还应该谢谢他们呢!
不然,他哪有机会获得实权。
很快他就发现,昨晚的他太天真了。
天刚亮外面便闹起来了。
冷玉宁睡眼惺忪的刚起来,就见院子里的人就急匆匆的来回禀了。
“什么?”冷玉宁此时才知道,原来昨日小妹他们说的大动静竟然这般大。
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快速的穿戴整齐,拉着前来报信的手下直奔城门口。
冷玉宁赶到的时候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
他们被士兵们拦在外围不准靠近。
但是城门上的一切他们还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望着面前那副血淋淋只能看到脑袋的尸体,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谁的手笔不用说他都知道。
不由得在心中给自家的小妹又重新定了下位。
好在城门上虽然挂了不少人,但是唯有那个顾师爷是这样式的。
其他的顾家人,只不过是穿着亵衣亵裤嘴里塞着东西被吊着。
许是冷悠然怕百姓们会恐慌。
还好意的用一块块长长的白布将顾师爷的罪状书写了下来。
像是拉横幅似的,一条条的挂在城门最显眼的地方。
远远看去,倒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至于城墙上的府尹,他能感觉到府尹都急的冒汗了。
实在是小妹吊人的手段太高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一根快要断掉的绳子,捆着一堆人。
害的府尹他们想从城墙拉起他们,都不敢用力拉扯。
那么多条人命,府尹自然是不敢轻易动手的。
何况他手下的那些衙役的身手,他还是知道的。
仅靠他们根本无法将他们从高墙上解救下来。
没一会他便看到府尹对着旁边的人吩咐了一句,一名士兵接到命令策马离去。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军营没错了。
看到这里,冷玉宁便也失了兴致,正准备离去时,府尹的声音从高墙上传来了。
“大家不要恐慌,不过为了尽早查出迫害师爷的凶手,这些日子城门将关闭,无事不得外出,凡是遇见行径可疑之人,定要如实上报。”
他的声音落下。
百姓的中就发出了鄙夷的声音。
“呵,还为这师爷讨公道。什么玩意儿,我看这就是那师爷活该。”
“就是,我倒是觉得这样的人只是这样死了都厚待他了,应该千刀万剐才是。”
“谁说不是呢,我就说我侄女前些日子来我这里串门怎么回去后就失去了踪影,现在想想,怕不是就是被这顾师爷给祸害了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样的揣测,在人群中越来越多。
不是百姓们愿意这样想,实在是城墙上那一条条白布用血书写的罪状太明白了。
小到他以权谋私。
大到他敢拿着府尹的印章做下增加赋税之事都写的明明白白。
几乎将师爷的底细都抖搂了干净。
城墙上的府尹此时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没了钳制的放松,又有怕上面人怪罪的害怕。
沉了沉声音,继续对着下方道:“都安静,都安静,这些事本府尹定会调查清楚,你们放心。”
“我们怎么放心,其他的不说,就是增加赋税这一条,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对,大人,您不要诓骗我们了,我们知道您也是被他蒙蔽了,我们只想大人能修改这些不合理的条约,严查顾师爷生前所犯之事。”
“恳请大人详查,不要放过这样一个罪人。”
“恳请大人详查。”
“恳请大人详查。”
“恳请大人详查。”
这样的声音络绎不绝的传入府尹的耳中。
府尹只觉得压力山大,前面有百姓咄咄逼人,后面有高官等着他的交代。
此刻的他,想原地去世的心都有了。
只可惜,眼下这个局面他死都没法死。
只能一边安抚下面的百姓,一边招手示意官兵们上前制止。
殊不知,官兵们越是这般,百姓们的情绪越是激荡。
冷玉宁和手下站在人群中时不时还添油加醋一番。
将冷悠然他们写下的罪状一条条,一件件拆开了揉碎了剖析给百姓们听。
什么那些女子被抓走了是被祸害了。
还有什么,顾师爷暗地里将他们上缴的赋税给贪污了。
总之什么不好听他们说什么,弄得百姓们情绪越来越高涨。
慢慢的人群中出现骚动,有几户丢了女儿的人家也站了出来,让府尹给他们一个公道。
冷玉宁躲在人群中悄悄的将丢了女儿的人家记下。
吩咐旁边的人,一会儿注意他们的去向。
纵使现在还不能让他们团聚,但总归是为那些女子留了一条退路。
这个世道对女子多有束缚,他的小丫头如果不是......
怕是也会...
他不想在他的眼前出现这样的事。
低声在身边的守卫耳边说了句什么,那名守卫悄悄的离开了他的身边。
再回来时,那几户丢了女儿的农户身边便多了几人。
冷玉宁也悄然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人那么多,自然没人会注意他的去向。
城南那处宅子的暗道中。
癞痢头看到冷玉宁的身影便叫嚣出声道:
“你你你是是是谁?你知道我我我是谁吗吗吗?你敢敢敢抓我的,我我我的老老老大不会会会放放放过你你你的。”
冷玉宁嘴角挂起一抹嗤笑,款步走到他身边,半蹲下身子,手伸出,可看到他那张癞痢头时,略带嫌弃的收回了想要擎上他脖颈手。
“哦?是吗?你的老大?”
“是,我我我告诉诉诉你你你你,你你你快放放了我。”
冷玉宁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话,实在难受,感觉都快要喘不上气了。
碍于他还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只能和他继续聊下去。
等他从暗道中出来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整理着癞痢头说的话。
从他交代的话语中了解到,他不是那群人中的重要人员。
这一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嘴里的老大竟然将这件事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