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什么事找你弟妹帮忙？还借一步说话，借什么借，要说就在这说！有什么是我这个当爹的和老六这个当丈夫的不能听的？”
不等姜枳说话，聂老爷子已经满脸不悦的开了口，话落还哼笑了一声。
“我说你今天怎么一大早就来我这了，合着不是为了看我这个当爹的，是有事求你六弟妹帮忙呢？”
聂明义的脸瞬间红透了：“爸！”
聂老爷子却没有给他留颜面的意思，再度扫了他一眼后就不说话了。
意思很明显了：你要说就在这说，否则就别说了！
聂明义快速瞥了聂沉凛和姜枳一眼，见两人都没有替他打圆场的意思，气恼之余，只能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不是我的事，是云姝。”
聂明义想了想，直接把目光放在了老爷子身上，解释道：“爸，你知道的，当初云姝能进菁英学院是因为家里为她捐了一栋菁英大楼……”
“我怎么不知道家里为聂云姝捐过楼？”聂沉凛突然沉声打断了聂明义，微眯的眸子透出几分锐利，“五哥，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
聂明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料想聂沉凛也不会过于较真，因此只犹豫了一瞬便说出了前因后果。
“是我表达有问题，准确的说，是先捐楼，云姝再进的菁英学院。”
当初秦绥提议建立菁英学院，聂沉凛是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同意的，还带头捐了一个亿，用于菁英学院专属大楼的建造以及各种教学器材的配置。
两人都是京都四大世家的掌权人，他们这一带头，其他世家豪门自然紧跟而上了。
各家出钱的出钱，出物资的出物资，出人力的出人力，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把菁英学院成立了起来。
而就在菁英学院开始正式招生的那年，聂云姝参加了高考。
聂云姝的成绩只能算中规中矩，聂家通过各种渠道替她拿到了许多加分，但最终成绩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够上京大的录取线。
偏这丫头是个一根筋的，填报志愿的时候居然瞒着家里只填了一个京都大学。
最后成绩出来，聂云姝滑档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聂云姝哭的停不下来，老爷子心疼孙女，便主动提出让聂沉凛替聂云姝走走关系，让她进京大念书。
聂沉凛只淡淡的扫了聂云姝一眼，然后丝毫不留情面的拆穿了她：“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故意只填京大让自己滑档，逼迫家里替你走关系进京大。”
“既不用努力学习，又能进理想的学校，你还有什么要求？”
“需要我替你托关系把你送进菁英学院吗？”
聂云姝被说中了小心思，瞬间白了脸：“小叔，我……”
“你想都别想。”聂沉凛冷冷的打断她，“菁英学院的成立是为了替华国培养能顶起半边天的人才，而不是为了让你这样的废物去浪费资源的。”
“滑档了就填下一个档位的志愿，再不行让你父母送你出国念书，京大或者菁英学院，你想都别想。”
聂沉凛说完就走了，任聂云姝眼泪流的再凶，其他人求情求得再厉害，他都没有理会。
后来聂沉凛是在开学一个多月后得知聂云姝最终还是进了菁英学院的消息的。
聂明义给出的解释是，薛婉茵娘家那边替聂云姝走的关系。
聂沉凛虽然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却也知道这样做的不止一两个人，他可以不帮忙，却阻止不了他们另谋出路。
最后他没再管这件事。
彼时他刚刚全面接管聂家，龙潜那边又不时有任务过来，他光是平衡这一明一暗的两个身份就已经忙的分身乏术了，哪有闲工夫管一个晚辈上学念书的事。
左右他钱已经捐了，最后能培养出多少人才，什么样的人才，那就是秦绥的事了。
聂明义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聂沉凛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但他自认把事情做的有理有据天衣无缝，因此也不怎么怕就是了。
继续道：“老六你别误会，虽说云姝能进菁英学院跟你捐的那栋楼有关，但她最终能进去却是靠的自己。”
他挺直了胸膛：“她是靠自己的实力进的菁英学院。”
“扑哧。”
骤然响起的轻笑打断了聂明义的自傲。
姜枳第一次将视线落在了聂明义身上，唇角勾起了玩味的弧度。
“先是靠着聂家捐的楼拿到了内部测试的机会，再是通过秦骁提前知道了内部测试的考题，最后压着线通过了测试。”
“这就是五哥所谓的实力？”
姜枳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那别说，聂云姝的实力挺强。”
“但不是学习考试的实力，而是走后门的实力。”
她轻啧一声，嘲讽感拉满：“真有实力。”
聂明义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红意重新涌了上来，因为尴尬羞恼，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不是，我是说，姝姝好歹通过了测试，不管有什么原因，总归她的底子还是不错的……”
顶着聂沉凛越发冷沉的目光，聂明义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直接消了声。
姜枳已经猜到他找她是为了什么事了，这会儿也懒得再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的道：“菁英学院组织新一轮的考核就是为了剔除掉类似聂云姝这样的学生，五哥就别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我这没有后门可以让她走。”
聂明义脸更红了，却连忙解释道：“不是让你给云姝走后门，是、是想让你带她一段时间。”
“云姝说了，你还有个身份是计算机界的顶级高手青戊，只要你肯带带她教教她，她肯定能通过考核的！”
“扑哧”一声，姜枳再一次笑出了声：“这话，聂云姝告诉你的？”
聂明义不太明白她笑什么，愣愣道：“有什么不对吗？”
姜枳轻松随意的把玩着聂沉凛的手指，却在掀眸的一瞬间，突然冷下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