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作为李氏家主,自身实力自然不低。
此刻面对孟纯这个化神期强者,他几乎是本能爆发出自己元婴巅峰的实力,朝着他攻去!
“我跟你拼了!”
然而孟纯只是稍稍侧身就将其躲过,同时还反手挽出一个剑花,只不过是瞬间就刺穿他的喉咙。
李逵眼神震惊,喉咙被刺穿让他说不出话,只有一双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孟纯。
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孟纯的脸上沾上几滴血迹,猩红着双眸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三年了,我孟祈安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三年!今日便用你们的项上人头,来祭奠我孟氏亡魂!”
噗呲———!
灵剑被他拔出,刹那间又带出一股喷洒的鲜血。
李奎本能的捂住自己伤口,痛苦的跪坐在地,在此期间他还不忘死死盯着孟纯。
孟纯见他这样,似又想到什么。
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冷声道:“你不会是在想着让李琨来给你们报仇吧?”
李逵瘫倒在地,即使狼狈不堪,眼中的依旧仇恨不减。
他们族里的李琨,可是家族里第一个天才,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成长,想必给他们报仇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孟纯接下来的话,彻底磨灭了他心中想法。
“忘记告诉你了,李琨早就死了,实力太弱被我一剑就杀了。”
孟纯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的快意,“现在的李氏家族就只剩下一个你了,哦不,你也要死了。”
李逵听见这话心中顿时一震,下一刻就吐出一口血,一双眼睛饱含不甘和愤怒。
在看见孟纯嘴角的笑意时,他直觉心口一滞,顿时就咽了气。
然而,孟纯只是散去眼底的笑意,一把抽出他的元婴毫不犹豫的将其捏碎。
四周的宾客看见他的动作,心中当即就提心吊胆起来。
这人都已死,若是这两人恼羞成怒要对他们出手,恐怕在座的各位都会难逃一死!
他们不由得往后一退,警惕的看着一身血迹的孟纯。
虽然他们家族甚大,自然也化神期的高手,但是这人身后还有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人。
为了保命,他们自然是不得不防。
孟纯看着逐渐冰冷的尸体,眼里的一点一点的闪过当初被追杀的场景。
当想到当初族中长辈,以自身掩护他们这些弟子离开的时候,平静的心中突然荡起一丝钝痛。
似麻木又似难以言明的解脱。
片刻之后,他只是朝着那些剩下的梦氏弟子挥出一剑。
转身回到了帝忚的面前。
“前辈,我们走吧。”
“好。”
帝忚并未多问,只是带着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强大的威压霎时间荡然无存,眼见他们消失不见的众人心中顿时一松,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地尸体。
担心两人还会回来,他们迅速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只是今日过后,大楚皇朝再无梦氏一族,甚至在许多年后今日的众人,对梦氏一族的事情都成了闭口不提的秘密。
孟氏老宅*
在孟纯的要求下,帝忚带着他回到了昔日的孟氏老宅。
孟纯看着残破不堪的府宅,昔日所能拥有资源早已被李氏吞噬。
他缓步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荒草丛生的院子,以及墙壁上早已干涸血迹。
整座府宅一眼望去,透着刺骨的寒冷和无尽的死气。
两人越过前往走到曾经演武场,却只见整个演武场枯叶遍地。
孟纯看着这些眼眶湿润,他带着帝忚一路往孟氏的祠堂走去,曾经香烛不灭的祠堂。
此刻已经遍地都是蜘蛛网,曾经被排列好的牌位早已变得东倒西歪。
孟纯走向一个角落,伸手拿起一块落灰的牌位,轻轻的拂去上面的灰尘。
帝忚生怕他心中郁结难消,皱眉心疼道:“纯儿……”
哪知孟纯只是转身看向她,眼眶湿润,哽咽道:“前辈…你看,这是我娘的牌位。”
帝忚上前一步,伸手将人揽进怀里,眼眸低垂满是心疼。
“哭吧,我在的。”
孟纯身躯微微一震,下一刻就哭出了声。
他压抑了太久,从当初到现在一直都在努力的压制自己失去家族的痛苦。
在这三年的修炼期间,为了让自己能心无旁骛的修炼。
他努力的不去想自己肩上的血海深仇,努力的让自己过更好。
可是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这些事情他一直都记在心底,哪怕平日里过的十分开心。
也不能掩盖他心里痛。
帝忚见他这样心中自是十分难受,可若是不让他哭出来,恐怕在日后的修炼上,这些压抑的痛苦会成为他全新的心魔。
孟纯在她的怀里哭了许久,感受到心中压抑的情绪也释放了,这才从她怀里退出来。
“前辈,能不能等我把他们的墓碑刻好,在离开这里……”
帝忚只是心疼的看着他,轻声道:“好。”
*
孟纯买了整整三百一十二块石碑,将这些石碑带去了孟氏一族祖坟处。
那是位于一处山谷的脚下,因为没有人清理的缘故,一眼望去全是一片青色的杂草。
孟纯沉默着将地上的杂草清理干净,在拿出石碑用灵剑,将死去的孟氏族人刻在石碑上。
帝忚本想上前帮忙,但是孟纯觉得这些是他这个小辈应该做的事情,她的辈分远比自家的祖宗要高。
这样多少有些不合适。
帝忚只好站在一旁静静的陪着他,从日出到日落,三百一十二人的名字才全部刻完。
孟纯又将这些墓碑安好,取出早已备好的纸钱,一点一点的烧着。
“弟子孟纯,今日亲手将仇人斩杀,特来祭奠各位长辈。”
“愿,各位长辈以及同族弟子来世安好。”
一股晚风吹过,卷起纸钱燃起的火舌,轻轻的绕过他的指尖。
像是安抚,又像是死去的亡魂在对他的认可和欣慰。
孟纯看着绕过指尖的火舌,不自觉的落下一滴眼泪,他将最后一张纸钱放进火堆。
站起身对着所有墓碑行礼,抬手擦掉眼泪,像是给家长说着自己安排,轻声道。
“弟子要走了,此次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看望各位长辈,修仙一途艰难险阻,若是我没能回来,还望各位长辈勿怪。”
话落,他便转身回到帝忚的身边,身上的枷锁不再,他心中虽有不舍但是也轻松了许多。
“前辈,我们走吧,我这个夫郎也该见见你的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