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说：“财大气粗！”
    小王接话，“嫂子，这可没几个钱，勇哥手里钱多着呢。哥，你说实话，是不是把钱都给别的女人……”
    “开你的车。”方勇打断他，“再他妈胡说八道，这个月没奖金。”
    “哥、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李大彪憋了半天，憋出一句。
    小王嘿嘿笑了笑，“别，我指着奖金养家糊口呢。不过，该管还得管，嫂子，你看我们家那个，管得多严，我买包烟都得打报告。”
    李大彪，“我、我也是。“
    小王接着说：“现在流行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反正，男人兜里钱，不能多。你看我兜里，一毛钱没有，有那心，也没那实力，我老婆，就是放心。”
    李大彪，“我也是。”
    桔子开玩笑，“小王，改天见了婷婷，我得告诉她，你有那贼心。”
    这话一说，方勇笑了一声。
    小王老婆叫婷婷。
    “别。”小王赶紧说：“嫂子，千万别，我不是那意思。哥，替我说两句好话。”
    方勇说：“我听老婆的。”
    “……”小王说：“我错了，咱都正经人，不干不正经的事。”
    李大彪，“我也、正、经人。”
    方勇看桔子，“老婆，我也保证。”
    得了吧。
    桔子心道，你们要是正经人，满大街就没人不正经了。
    小王说：“哥，去公司还是回家？”
    “回家。”方勇悄悄摸到桔子的手，攥住。
    手心里的温度，烫人。
    桔子觉得他肯定喝多了。
    这家伙酒量大，轻易喝不醉，就是喝多了胃疼。
    前世，和方勇重逢的时候，他已经落下了胃病。
    他胃病发作最严重的一次，疼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反正脸色都白了。
    他自己开着车，找到桔子租住的破院子，敲开她的门。
    桔子看见他脸色，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他说：“胃疼。”
    都疼成那样了，不去医院等着干嘛！
    桔子拉着他就走，“去医院。”
    “不用。”他说：“老毛病，我吃点东西就好了。田小姐，我不会做饭，能给我煮碗面吗？”
    那时候，孩子是他救的，住处是他找的，连孩子学校是他帮忙联系的，
    煮碗面，当然没问题。
    桔子让他进屋，找了个暖水袋倒上热水，放他怀里。
    才去给他煮面，面里头放了点香油，姜末，还有荷包蛋。
    他慢慢吃下去，脸色好多了。
    那次以后，他每次喝完酒，都来敲她的门，说：
    “田小姐，我胃疼，能帮我煮碗面吗？”
    来过多少次，蹭过多少饭，数不清。
    生病以后，桔子才知道，这家伙哪是不会做饭。
    他做饭手艺，堪比大厨。
    不过，胃疼是真的。
    桔子去他家里，帮他打扫过房间，抽屉里一瓶一瓶，全是胃药。
    ……
    这回，桔子看他的脸色，倒不像胃疼的样子，稍微放下心，收回目光，靠椅背上。
    “妹妹，看我干嘛？”方勇问。
    桔子小声说：“你好看。”
    方勇凑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桔子打他肩膀一下。
    车里还有人呢！
    “咳！”小王咳嗽一声，“我听不见，听不见。”
    李大彪，“什么、听不见。”
    桔子“噗嗤”笑出声。
    说着话，车停在了楼下，天已经黑了，只剩西边的天，还残留着一片昏黄。
    小王说：“哥，车放这儿，还是放公司车库？”
    方勇问桔子，“妹妹，想坐哪辆？”
    这辆车太扎眼了，还是原来那辆好。
    桔子说：“原来那辆。”
    “放公司。“方勇吩咐。
    小王应声，“是，哥。”
    方勇下车，帮桔子打开车门，伸手抱她。
    桔子说：“我自己…”
    ”妹妹，别客气。”方勇抱起她，抬脚踢上车门。
    “爸，妈……”
    铁头回来了，一溜小跑，书包差点跑掉了，小手捂住，加快速度。
    小王从车里探出头，喊了声，“小神枪手，放学啦？“
    铁头立马拐了弯，一跳一跳地往车里够，“王叔，王叔，你怎么来了？”
    小王下车，“来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写作业。”
    “写了。”铁头说：“我还当班长了呢。”
    ”吆，这么厉害。”小王摸摸他脑袋。
    李大彪也下来，抱他一下，“重、重了。”
    “李叔。”铁头开心得不行，往他身上爬。
    李大彪又高又壮的，提溜起他，一只胳膊抱着，摸摸他脑袋，“高、高了。”
    桔子从方勇怀里下来，
    说：“家里坐，待会儿炒两个菜，就在家吃饭。”
    小王一听，“嫂子，那我们就不客……”
    “滚蛋。”方勇说：“该干嘛干嘛。”
    “是，哥，听你的。”小王嘿嘿笑了笑，拍了下铁头脑袋瓜，“小神枪手，上车，去我们家，咱俩比弹弓，别耽搁你爸干正经事。“
    铁头开心得不行，问桔子，“妈，我想去。”
    桔子正要说话。
    方勇挥手，“去吧。”
    上了车，铁头开心得不行，“李叔，王叔，我给们讲讲，我是怎么当班长的……”
    车慢慢启动，很快就看不见影子了。
    去就去吧，也不是第一次住小王家了。
    桔子挽着方勇手臂，往家走，又被他抱起来。
    他身上酒味很浓，步子倒是停稳。
    上楼，进家，热气扑面而来。
    打开灯，桔子脱外套，还有点担心，问他，“喝了不少吧？难不难受？”
    方勇站她面前，“难受。”
    桔子一听，赶紧把手搓热了，伸进他毛衣里面，放在胃部，轻轻地揉，
    “以后喝酒的时候，吃点东西，要不然肯定难受，待会儿，给你煮碗面条，放点姜末，吃了就好了。”
    唠叨着，摸着他胃那一片发热了，问他，“好点……”
    一抬头，和他目光对视。
    他眼角带笑，走近一步，说：“还是难受。”
    “我给你煮面。”桔子抽回手，往厨房走。
    方勇拦住她。
    桔子往左，他往左。
    往右，他往右。
    桔子抬头，“你干嘛？”
    “亲两口就好了。”方勇捏住她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