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程馨兰都没有出来。
李凌云早就忙其他的去了。
待程馨兰走出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李凌云,心里多少有点失望。
王嬷嬷心痛那2000两银子,想找李凌云要回来,程馨兰却表示以后再说吧。
然而,当天晚上她就后悔了。
她的丈夫上官正,今天晚上本来是要歇在她的院子,一切准备就绪,水到渠成之时。
上官正最得宠的小妾碧雪派人过来说她的儿子想爹爹了,没有爹爹就不肯睡觉。
上官正二话不说,披上衣服直接走人。
程馨兰怎么喊都留不住人,气的把桌面上的东西都砸了。
第二天,碧雪还耀武扬威的:“哎呦,姐姐,昨天晚上你睡得可好?”
她身旁的丫鬟说道:“姨娘,人家一个人怎么可能睡得好!”
王嬷嬷气得想撕了这女人的嘴脸。
然而,更过分的是,她去请安的时候,她的婆婆当着那么多小妾的面数落她,说她就是一直不下蛋的母鸡,占着这个位置有什么用!
程馨兰将所有的耻辱和痛苦全部吞进肚子,她的眼睛看向大房的方向,瞬间眼神坚定,似乎做了某个决定。
当天上午,她就再次找到李凌云:“大嫂,我要治疗!”
李凌云一愣,怎么突然间改变主意了,她都准备把银票还回去!
仔细一看,程馨兰竟然眼眶红红的!
李凌云不是多事的人,假装没看到,而是问道:“确定了吗?”
程馨兰点点头:“确定!”
李凌云:“好,那咱们开始吧!”
两人去了里间,依然是把王嬷嬷留在外面。
王嬷嬷:“…”
这是有多嫌弃我,每次都把我留在外面。
李凌云打开药箱,这是昨天就已经拿出来的。
程馨兰昨天就见过这个药箱,当时觉得很特别,但是她当时只顾着害羞,没有仔细看过它。
现如今,看到李凌云打开,里面的东西她竟然一样都不认识,而且都是奇奇怪怪的。
她好奇地问道:“大嫂,为什么你这药箱跟其他大夫的不一样呢?”
李凌云:“因为我是女大夫,怎么能跟那些男大夫一样。”
这个解释也说得通,程馨兰没有继续问。
“躺下吧。”
“好!”程馨兰如同上刑场一样的走了上去。
李凌云扑哧一笑:“不用这么紧张,好像我要你的命一样。”
程馨兰深呼一口气,然后鼓起勇气把裤子**脱了。
将扩宫器进去的那一刻,程馨兰脸都红了,一股羞耻之心油然而生,但一想到很快就能怀上孩子,她忍了。
一针麻醉过后,程馨兰觉得十分的奇怪,从她的方向,只看到李凌云在忙忙碌碌,却又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她好想问,你不是说要动手术吗?你倒是动啊。
李凌云跟她说过,动手术就是在里面动刀子,但她没看到她拿刀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馨兰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
李凌云说了句:“好了,手术完成!”
程馨兰完全愣住了:“什么?手术完成?怎么就完成了,我都没有看到你拿刀子。”
李凌云:“因为我给你打了局部麻醉,所以你不知道。”
她还想继续问,李凌云已经把王嬷嬷喊了进来,交代她这几天一定要伺候好程馨兰。
…
容楚扭着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神很平静无悲无喜。
何戚却十分揪心:“王爷,您常年呆在院内,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就去外面走走!”
“走走?”清浅的男音,带着一丝长久未说话的黯哑,容楚睫毛轻颤,瞧着那枝头的雀鸟飞走了,眼中掠过一丝失望,才缓缓的说道:“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走出这个王府。”
何戚皱眉:“王爷,你相信上官将军的夫人,她一定能救你的。“
容楚低笑一声,苍白无力的脸上透出一丝嘲讽:“我这破败的身子,谁来的都没用,何必药材。”
他家王爷就是这样,无喜无悲,仿佛天下出了什么事,都与己无关,永远这样一幅闲情的样子。
想当年,没生病之前,他也曾热血沸腾过,现如今,只能困在这冷清的王府里。
李凌云不是那种没有责任心的人,前天手术过后,特意交代了注意事项,这些太医都能做到。
何戚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他刚刚一走,容楚突然感觉一阵巨痛,本来倾斜躺着的身子直接滑了下去。
这一瞬间,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他想喊人,可是喊来了之后又能怎样,所有的痛还不是自己承担,何必让其他人担心。
他的四肢缩卷起来,可能牵扯到伤口,痛得他浑身冒冷汗。
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承受着体内接踵而来的剧痛。
十几年了,这种剧痛伴随着年纪的增长日益增长。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一天两次甚至一天三次,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有发作的可能。
走出王府的大门已经成了奢望,看着天上自由的雀鸟,他无比的羡慕,它们多自由自在,它们是那么的快乐和健康。
刚开始那两年,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太医的身上,相信总有一天一定能康复,而如今,他只想着早死早投胎,不然那天发作的时候,他就不会说杀了我吧。
死了多好,不用日夜承受这些痛苦的折磨。
容楚突然发作,何戚又刚刚走开,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不用担心别人看到他的丑样。
这是他每次发作时候的想法,不希望身边有人,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丑陋的样子,他希望别人能够记住他还是当年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痛,剧痛无比。
时间过了多久了?
有一刻钟了没有?
他太痛了,已经记不得。
他死死咬住嘴唇,有血丝从他的嘴唇渗了出来。
而他的双眼已经因为剧痛变得泪眼朦胧。
容楚突然抬起眸,却对上一张,有些朦胧的脸庞,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似乎很诱人,让他忍不住像想睁开眼看清楚到底是谁?
幻觉吗?
肯定是幻觉!
剧痛让人产生了幻觉。
李凌云看着饱受痛觉摧残的文宣王,心里感慨,有一个当皇帝的爹,即使整个国家都是他的,那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饱受病痛的折磨。
李凌云拿出一颗药丸递过去:“把它吃了,能减少你的痛苦!”
容楚愣愣地看着她。
李凌云自言自语的说:“难道痛傻了?”
说着,直接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容楚服下药后,脸色竟然慢慢有缓和之色。
此时的容楚,脑子一片混乱,直到口中有清凉的感觉,才让他清醒了起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次的发作,时间好像短了一些。
那股清凉下肚之后,他的身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这让他很奇怪,那人给他的是什么药?
容楚再度睁开眼,已经一片清明!
“好点了吧?”李凌云就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问道。
容楚没说话,他喉咙有些干涩。
李凌云看出他的不适,给他倒了一杯水。
看着那如葱白的小手,容楚又是一愣。
李凌云:“手还是没力气吗?要不我喂你吧!”
说着,将杯子递到他的嘴边。
容楚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
一杯水见底,容楚带着沉重的黯哑声说道:“谢谢!”
李凌云:“现在感觉如何了,还痛不痛?”
“不,不痛。”容楚如实说道。
李凌云松了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是牵扯到伤口才这么痛,谁知道竟然是髓劳之毒发作!”
容楚脸上全是惊讶:“髓劳之毒,这是什么?”
李凌云:“髓劳之毒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你的骨头中毒了,发作起来,就是全身的骨头都在痛,剧痛无比,痛到你想自杀,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毒越来越严重,两百零六根骨头,无一能幸免,碰到你怀疑人生。”
你中毒必定超过十年之久,若是再不医治,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
“中毒?”
李凌云:“是的,你这是中毒,不是生病。”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系统已经给了提示,那颗药丸也是系统给的,它的成分大部分是止痛药,所以容楚吃了之后才会感觉到疼痛消失。
其实不然,这种解痛只是暂时的,如果不彻底的治疗,下次发作的时候,会更加痛。
容楚越听,脸色越沉重,半晌,才叹了一口气:“原来这就是髓劳之毒!”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冷意越发深邃。
李凌云:“这毒如此折磨人,你能熬过十几年,也是了不起,佩服!”
容楚脸上很不自在:“多谢,姑娘谬赞!”
这里只有他俩没有其他人,李凌云自我介绍着:“文宣王,你好,我是李凌云,你的主治大夫。”
容楚微微一笑:“原来你就是李姑娘!还没有感谢姑娘那天的救命之恩!”
那天他醒来之后,何戚有告诉他李凌云救了他的命。
如果不是因为李凌云,说不定他早就痛死了。
回想那天,何戚一阵后怕。
华贵妃责怪下人们没有照顾容楚,
容楚却说这是他咎由自取,没事上什么屋顶,把自己折腾的够呛!
华贵妃却认为都是下人们没有尽心尽责,擅自离开,每个人都被打了十棍,容楚为他们求饶也没有用。
容楚想说不用了,他本就是个将死之人。
十多年了,他已经不敢抱有任何幻想,他只想着尽快地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不发作的时候,他就没有勇气拿起利剑自刎。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懦夫,每次发作都想着死,却没有死的勇气。
李凌云不卑不亢,直视他的双眼:“你有死的胆量,为何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容楚:“像我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死早投胎一了百了!”
李凌云:“我说我能治,你也不配合吗?”
她只是医生,决定权在病人的手里,如果他说不治疗,她立马打道回府,不必要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何戚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李凌云一愣:“李大夫,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没有人跟他禀报,这些人干啥吃的,一个个不像话,回头好好责罚他们一顿。
李凌云:“刚刚!”
说完,向他伸出一只手。
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何戚:“李大夫,这是何意?”
李凌云:“诊金呀,上次的手术室还没付呢,你们这是想耍赖吗?”
…
李凌云不卑不亢,直视他的双眼:“你有死的胆量,为何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容楚:“像我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死早投胎一了百了!”
李凌云:“我说我能治,你也不配合吗?”
她只是医生,决定权在病人的手里,如果他说不治疗,她立马打道回府,不必要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何戚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李凌云一愣:“李大夫,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没有人跟他禀报,这些人干啥吃的,一个个不像话,回头好好责罚他们一顿。
李凌云:“刚刚!”
说完,向他伸出一只手。
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何戚:“李大夫,这是何意?”
李凌云:“诊金呀,上次的手术室还没付呢,你们这是想耍赖吗?”
李凌云不卑不亢,直视他的双眼:“你有死的胆量,为何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容楚:“像我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早死早投胎一了百了!”
李凌云:“我说我能治,你也不配合吗?”
她只是医生,决定权在病人的手里,如果他说不治疗,她立马打道回府,不必要浪费时间。
就在这时,何戚急匆匆地走进来,看到李凌云一愣:“李大夫,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没有人跟他禀报,这些人干啥吃的,一个个不像话,回头好好责罚他们一顿。
李凌云:“刚刚!”
说完,向他伸出一只手。
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何戚:“李大夫,这是何意?”
李凌云:“诊金呀,上次的手术室还没付呢,你们这是想耍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