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穿越有点早
楚恒对于自己手底下的那帮人,不说了如指掌,但也是知之甚详的。
这些人基本都是穷苦人出身,且大部分缺乏管教,再加上小时候吃不饱饭的原因,很多人都有点小偷小摸的习惯。
也不是熘门撬锁,摸兜入室这些,就是那种看见张家有糖摸一块,李家有馒头拿一个这种。
为了区分性质,他们还管这个叫顺,甚至不少人还以此为乐……
所以这事必须要加以管制,要不然这帮孙子能把糖厂库房给偷光喽!
东西贵贱无所谓,主要就是成就感!
再有就是拍婆子,这一个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而且胆子也都极大,真要让他们敞开了策马奔腾,保不齐过几年就得有姑娘带着孩子跑京城找男人来。
邹安、彭国等六人得了楚恒的叮嘱跟警告后,可不敢大意,赶忙跑去那几栋宿舍楼,找到自己那些兄弟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番,生怕告诉晚了会搞出事情来。
要是真到了那时候,他们很可能就是第二、第三个万小田了。
毕竟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可是来之不易。
此时,楚恒跟岑豪俩人正在宿舍楼里熘达,一连走了几个屋子后,看见不少人都是直接把被褥铺在地上准备席地而睡,他顿时一阵无语,旋即抬步走进面前的房间,对几个撅着腚在地上铺被褥的小兄弟骂道:“特娘的一个个怎么就这么懒?出去找几块木板不也比你们直接睡地上强?”
一名青年闻言回过身,笑嘻嘻的道:“嘿,楚爷,不是我们不想找,是实在找不着东西啊。”
“就是啊,这工地也特么忒穷了,甭说木板子了,连整块的砖头都没几个,总不能我们大老远回仓库搬吧?”屋内的另一名青年也抱怨道。
“这样吗?”楚恒缓缓皱起眉,沉吟了一下后,转头对岑豪吩咐道:“你去告诉万小田,让他去城里找些板车,回仓库那拉点砖头木板过来,天这么冷,让兄弟们直接谁地板的话,容易生病。”
“得嘞!”
岑豪领命而去。
屋内其他人闻听此言,感动的简直无以复加,然后就赶忙出言劝阻,不想让他浪费这个钱。
“没事的楚爷,咱都是小伙子,火力壮着呢,睡几天地板不碍事。”
“您真不用浪费那个钱,我在家的时候,一年到头都睡凉炕呢!没事的。”
“再说了,这不铺着褥子呢嘛,不凉,真不凉,有这个钱,你都不如多买几块肉吃呢!”
“一天天就特么知道吃。”楚恒一脸莞尔的白了这几个货一眼,旋即说道:“行了,别废话,就这么定了,你们几个也别铺褥子了,赶紧跟我一块走,回仓库搬东西。”
言罢,他转身出屋,跟着又叫了一些人,一起出了宿舍楼。
一出楼道,楚恒意外的见到了之前给他领路的看门老头,身边还有着一位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正是这家糖厂的厂长窦强涛,此时他正跟着准备进城的万小田说着什么。
见楚恒出现,老头连忙拉了把身边窦强涛,说道:“厂长,人来了!”
窦强涛闻言望过来,看着俊逸出尘,气场强大的楚恒,心中不由的感叹了句人中龙凤,旋即就赶紧快步上前,脸上挂着亲和力极强笑容,伸出手跟他用力握了握:“您好,您好,您就是楚恒同志吧?我叫窦强涛,是大城糖厂的厂长!早就听姜局说起过您了,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啊!”
你听见过粑粑!
我特么前儿个都还不知道姜卓林这个名字呢!
你可真是张口就来啊!
楚恒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旋即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笑容比他还有亲和力,同时漆黑的眸子里流露着真切的惭愧目光:“
哎幼,窦厂长!您好,您好,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理应我去拜访您的啊。”
不就戴面具嘛?
谁不会是的!
“一样的,一样的,您跟姜局是亲戚,我跟他是朋友,也算是一家人了,不分你我,不分你我。”窦强涛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就好似昨天被姜卓林的一个电话就吓得屁滚尿流的人不是他一般。
俩老油子假么兮兮的客套了一会后,万小田这时走了过来,说道:“楚爷,这位……窦厂长刚才说,他们仓库里还有不少木板跟砖头,让咱们直接去那搬就行,您看?”
正与窦强涛商业胡吹的楚恒闻言眨眨眼,老实不客气的说道:“这看什么看,窦叔是咱自己人,不用假客套,赶紧带兄弟们一块搬东西去吧。”
人家既然来攀亲戚,那咱就大大方方认了呗。
“哈哈,对对对,自家人不用客气。”窦强涛见这么快就跟这位京里来子弟拉进了关系,心下不由一喜,大笑着点点头后,对看门老头说道:“老黄,你领着小兄弟们一块过去。”
《控卫在此》</a>
“唉唉,知道了,厂长。”
老头点头哈腰的应了声,然后便带着万小田等一帮壮小伙离开了工地。
“那什么,楚恒啊。”窦强涛这时热情的拉着楚恒邀请道:“要不去我那坐会?我那有点好茶叶,一块尝尝去。”
“得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您得等会,我去交代一下。”楚恒转身去找来岑豪,跟他交代了下,便与窦强涛一块离去,准备在拉拉关系,看能不能借用一下他们食堂……
……
晌午头。
大城县市中心,红星国营饭店。
说起这家饭店,全大城县的人就没一个不知道的,这里早年间叫做凤鸣阁,半饭店半青楼,曾经也出过很多催人泪下的动人故事,甚至连戏文里都有唱过,可谓是辉煌一时。
不过随着解放后老板跑路,铺子被收归国有,改成了正儿八经的饭店,便很快泯然众矣。
斑驳的墙壁,老旧的门窗,土气的装饰,与当下很多外观简陋,内里更简陋的国营饭店都差不多。
此时,怀揣着一百多块巨款的郑军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饭店二楼的一个包厢里。
为了给撑门面,他自掏腰包新剪得头发,又找万小田借来了身军绿衣裳,腕上还戴着一块同样借来的上海表,身前的桌面上则是几包昂贵的大前门。
就这牌面,妥妥的衣锦还乡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