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淑华站在病房中央,只觉心头那股怒火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炽热且汹涌,几近冲破理智的堤坝。
她双手在身侧微微颤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牙关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仍强撑着去压制这股怒火。
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僵硬得如同寒冬里冻结的湖面,扭曲而不自然,恰似被强行粘贴在脸上的劣质面具。
她故作和善,声音刻意放柔,带着令人作呕的虚假亲昵,对夏晚说道:“哎呀呀,你这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姑姑我可是一片好心呐,全都是为了你爹着想啊!我寻思着等你爹出院后,先把你们一家子接到我们家的房子去住,这样也好方便有人专门照顾他养伤嘛!”
然而,她眼底深处那一丝急切与贪婪,如同黑暗中闪烁的鬼火,虽极力掩饰,却仍不经意间暴露了她内心的丑恶。
其实,就在昨天,夏淑华的婆婆将她唤至跟前,神色冷峻,语气不容置疑。
婆婆命令她务必将夏建国接到他们事先精心准备好的房子里,而后安排专人负责照看夏建国一家老小。
夏淑华当时满心以为,自己这番“慷慨之举”定会换来对方的感激涕零。
她甚至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夏晚等人会对她感恩戴德,恭恭敬敬地称她一声“大恩人”。
可现实却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让她碰了一鼻子灰。
这突如其来的挫折,使得她心中的怨恨如同春日里疯长的野草,迅速蔓延至整个心间。
夏晚安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如炬,静静地凝视着夏淑华。
从夏淑华踏入病房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夏晚尽收眼底。
看着夏淑华那副故作殷勤的模样,夏晚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冷笑。
但她表面上依旧沉稳,神色波澜不惊,宛如平静无波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
夏晚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个看似和善的女人,实则心如蛇蝎,绝非善类。
她踏入病房的那一刻,那虚假的笑容和闪烁不定的眼神,早已如同亮起的警示灯,暴露了她的不轨意图。
其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恰似隐藏在黑暗角落的毒蛇,吐着信子,随时准备对他们发动致命一击。
于是,夏晚在心底暗自思量,该如何巧妙地戳穿对方的真面目,让她的丑恶嘴脸在众人面前无所遁形。
\"哼,你该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居然还提起家里的房子?这房子可是你安排的,谁知道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猫腻,反正我们是万万不敢入住的!\"
夏晚轻撇双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眼神中满是轻蔑与戒备。
她一脸不屑地说道,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向夏淑华,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看穿。
她深知,绝不能轻易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说不定此刻她正绞尽脑汁,在心底谋划着怎样算计她们一家呢。
或许那所谓的房子,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一旦踏入,便再无脱身的可能。
听到夏晚这番毫不留情的话语,夏淑华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
她再也无法维持之前那虚伪的伪装,面部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张开嘴巴便是一顿斥责:\"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片子,懂不懂一点规矩啊?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形象,可毕竟已经嫁为人妇,俗话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娘家的事情哪轮到你插手过问!\"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划破病房里原本安静的空气,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夏晚,妄图用言语的利刃刺痛她,让她屈服。
然而,面对夏淑华的责骂,夏晚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愈发镇定自若。
她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隐若现、带着几分嘲讽意味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对夏淑华无能与气急败坏的无情嘲笑。
\"哟呵,您这话可真是好笑至极啊!我爹爹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您在这里说三道四啦?再说了,您自己不也是嫁出去的女儿嘛,难道就可以对娘家的事务随意置喙?还有,夏老爷子是否知晓您今日来医院找我爹爹这件事儿呢?\"
夏晚的话语如连珠炮般射出,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带着强大的力量,狠狠地砸在夏淑华的心上,震得她内心慌乱不已。
夏淑华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原本就因愤怒而涨红的脸,此刻更是变得铁青。
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瞬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黑色闪电,一闪而过。
然而这丝情绪稍纵即逝,眨眼间便被她强装出来的虚假笑容所掩盖。
她试图挽回局面,继续编织她的谎言:“小姑这般做可全都是为了你们着想啊,你呀毕竟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有些事情想不通也是在所难免的。但你爹还有你哥哥他们必须得认祖归宗才行,与其在这里耽搁时间,倒不如现在就随我一同返回夏家去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假惺惺地伸出手,做出一副想要拉夏晚的样子,可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真诚。
要知道,夏雄为了寻找自己的亲生骨肉,可谓是费尽心思。他四处打听,动用了各种人脉资源,其目的无非就是不想让夏家的香火就此断绝罢了。
而夏淑华却在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对于她来说,家族的传承不过是个幌子,她真正在乎的只有利益。
至于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夏晚嘛,等她一旦踏出这家医院的大门,夏淑华便打算随便找几个心狠手辣的人,将她暗中解决掉。
她心想,反正到那时,也不会有人察觉到任何异样,一切都将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已经看到了夏晚倒在血泊之中的悲惨结局。
只是令夏淑华感到颇为不解的是,她那婆婆究竟是如何盘算的呢?
明明市立医院里就有自家的亲戚可以帮忙行事,那些亲戚平日里受了他们家不少好处,关键时刻理应效命。
可婆婆却非要等到病人出院之后才肯动手,这其中莫非另有隐情不成?
她在心中反复思索着这个问题,眉头紧锁,额头上都挤出了深深的皱纹,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就在这时,只见夏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似乎已经把对方所说之话完全听进心里去的模样。
她微微歪着头,眼睛里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轻声应道:“嗯,经您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呢。只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我爹爹和兄长回到夏家,对于您而言到底能有什么好处呢?
看您如此心急火燎的样子,甚至不惜亲自找上门来劝说我们,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吗?
而且据我所知,夏老爷子仅仅只是派了些人手在医院负责保护我爹爹而已,并未做出其他特别的指示呀,怎的您却表现得比他还要上心许多呢?”
夏晚的声音轻柔,宛如春日里的微风,却又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的巨石,激起层层涟漪。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切中要害,让夏淑华猝不及防。
听到这番话后,夏淑华只觉浑身一颤,仿佛被一道强大的电流击中。
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在不经意间暴露了。
她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当的脸庞此刻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如同调色盘里混乱的色彩,极为难看。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就连说话的声调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显得异常尖锐刺耳:“什……什么?你爷爷竟然在医院里安排了人手?这……这不可能!”
她的声音颤抖,充满了震惊与慌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夏晚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天真无邪的气息,轻声说道:“对啊,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爹可是特意在医院安排了专人来悉心照料我爹呢!”
她的话语看似轻描淡写,语气平和,却如同一块巨大的寒冰,让夏淑华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站在一旁的夏淑华听到这话后,心中不由得一惊,但她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她的双手在身侧微微颤抖,却努力控制着,脸上挤出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呵呵……我……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啦。不过嘛,你们不妨考虑一下回家里去住,这样也方便些不是?好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先回去了!”
说完,夏淑华便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匆匆转身离去。她的脚步慌乱,差点被病房的门槛绊倒,连鞋子都差点掉了一只。
望着夏淑华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夏晚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严肃与凝重之色。
她微微皱起眉头,暗自思忖着:“小系统啊,经过我的观察和判断,这个夏淑华的灵魂似乎并不是真正的她本人。那么,真正的夏淑华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
【宿主,其实真正的夏淑华一直都被困在这具身体里面。】系统那冰冷的电子音在夏晚脑海中响起,打破了她的沉思。
【只不过由于她之前受到过重伤,导致自身的灵魂力量变得十分虚弱,所以才会被后来进入这具身体的那个魂体给轻易压制住了。】
【正因为夏淑华的原始魂体仍然存在于体内,所以这个外来的魂体才始终无法完全掌控这具身体,从而表现出不稳定的状态。】
夏晚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系统的解释。
紧接着,她又追问道:“既然如此,如果我们想办法将这个后来的魂体给消灭掉,那么夏淑华是否能够重新恢复正常,继续活下去呢?”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拯救真正的夏淑华,让正义得以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