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后,林天下榻到了李左刚才在城中安排好的府邸。
简单打了声招呼,林天便抓着绮梦婵的手,走进其中一间房。
最开始,绮梦婵还在反抗。
但林天说出那天绮梦婵自己说要为奴的话,绮梦婵就没在挣扎。
不过脸上写满失落与不甘。
她没想到林天真的要那么对自己。
可,回到房间后。
林天并未做出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简单地枕在绮梦婵的美腿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绮梦婵这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厉帝。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厉帝睡得很沉,没有一丝对她的防备。
.......
段诚明将厉帝安排好守护士兵后,立马抽身回到了太守府邸。
太守李左见段诚明回来后先是一惊,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不在那保护厉帝的安全,回来干什么?”
“姑丈,侄子有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段诚明也知道现在不是回来的时候,但是他是真的摸不准厉帝想要干什么。只好回来问问姑丈。
“什么事快说,说完你立马给我回去。”
李左罕见的严肃。
“厉帝他.......他想要晚上请安夏饮酒.......”
段诚明此话一出,还没等说出自己的心中的疑虑,就被李左打断。
“你没和厉帝实话实说吗?安夏昨天想要刺杀他。”
“说了,一字没落的全说了啊。”
“说了?”李左双眉立刻紧皱起来,这回换成他脸上出现一丝狐疑之色。
半晌一言不发。
“姑丈,你说厉帝是不是想晚上宴会趁机处死安夏啊?当初厉帝在盛京可是.......”
也不怪段诚明这般猜测,厉帝曾经可是在宴会上坑害过一众太守长史。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厉帝有必要这么做吗?”
对于段诚明打断他的思路,李左有些恼怒。
段诚明不再敢出询问,只好静静站在一旁。
“厉帝,老夫还是小看了你的度量!和平东王比,确实更适合做这大夏的帝王。”
半晌后,李左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低声自语一句。
“姑丈,您说.......”
段诚明试探地问道:“厉帝真的不会在宴会上对安夏动手吗?”
“不会,你根本不了解厉帝这个人。”
李左笃定地说道。
“我不了解?”段诚明回想起厉帝在北方做的那些杀伐果决的事情,心中就一阵寒冷。
“你不了解,或者说你只是看到了他的一面,没见其另一面。”
“他具备了一个帝王该有的所有度量,该狠的时候绝不会心慈手软;但为了大局也能度量如海。”
听见自己姑父第一次这般夸人,段诚明神情肃然。
心中暗道。
“也是,当初自己那般出言不逊,厉帝好像真的并没有责怪自己,而这次也是一样。”
厉帝虽然狠辣,但做什么事情也会留有余地。
对于忠心他的人,厉帝的宽容好像要比很多帝王要做得好。
“姑丈,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回去,保护好厉帝的安全。”
“侄儿知道了。”段诚明没有犹豫转头就走。
“等一下。”
没等段诚明离开房间,李左又将其叫住。
“厉帝虽然大度。但你永远记住,伴君如伴虎,千万不能恃宠而娇。而且,厉帝现在的‘大度’是因为大夏还没有一统。”
“侄儿明白了。”
.......
安奉市提督府。
安必烈孤身一人徘徊在府邸大门良久,迟迟不肯进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此地。
七年前,他和父亲两人满身伤痕曾经敲响过这道门。
府内的那个男人见到他们父子如此狼狈,那双从来没有流过泪的眼睛也是第一次微微湿润起来。
安必烈知道,那个男人并不是因为两人的伤痕而伤心。
作为武将,他们安家儿郎在这大夏那寸土地没有流过血。
他们心寒的是这大夏对他们的不公。恨的是奸臣夺走了他们用血保卫的江山。
后来~
那个男人更是以一百人兵马,生生战败了盛京派过来的千人。
更是将领头的两位纪家人斩杀。
那一场血战安必烈虽然没有看见,但是他却见到了回来浑身是血的男人手中提着两颗头颅来到了父亲身边。
“大哥,我为你报仇了。”
那个男人这会笑了,笑得那么真诚。
他那天见到了自己父亲用手牢牢握着那个男人的血手,但并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
事情越闹越大,安家在大夏的影响逼迫着纪枫不得不妥协。
但,代价就是杀了他们纪家的人必须死。
那一半夜,父亲又偷偷独自返回了盛京。
父亲知道,只有自己的死,才能换那个男人活下来。
白天,当那个男人知道自己父亲偷偷走后,竟然想要携带安奉市不足千人的兵马杀入盛京。
是李左太守将其拦了下来。
后来自己又作为‘人质’被迫回到盛京在皇宫当差,还是那个男人又担心自己害怕,又将比自己还小的儿子硬生生地推到了车上。
谁都能指责那个男人不顾大局,去刺杀大夏的皇帝。
但是他安必烈,没有那个资格。
“嘎吱!”
提督府大门打开。
那个男人~
已经不复当年的容貌,双鬓微微泛白。
四目相对,两人没有一人出声。
半晌后,还是那个男人长叹一口气。
“进来吧,到家了!”
“叔,我.......”
再次见面,这次是安必烈双眼有些湿润。
“我们安家儿郎,没有人会哭!”
说完安夏转身便向府内走了进去。
安必烈此刻没有再踌躇,紧跟着走了进去。
提督府再次关上。
两人一前一后,没人说话。
没过多久,两人走进一个房内。
房间内没有外人,只有他们叔侄二人,
房间两侧摆满了各类的武器,中间摆放着一个木桌,桌面上摆满了菜肴,还有几坛酒。
“喝!”
安夏拿起酒坛,不管不顾地猛地灌了起来,一坛酒下没过多大一会就灌入肚中。
安必烈同样拿起酒坛,猛地灌了起来。
酒并不烈,入喉便传来一股暖流。
一坛酒下肚后,安夏上下打量着安必烈。
“有点我们安家儿郎的样子了。”
“叔,我.......”
“你和大哥长得真像!”
可能是酒有些辣,安夏眼睛蒙上了一丝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