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北江台会议室。
    这里的气压已经跌破了冰点。
    “数据呢？还没拿过来吗？”
    吴正豪抬头看着热火朝天的弹幕区，语气森寒的开口，眼中充斥着足以把人化作冰雕的冷意。
    “来了来了！”
    “报告台长！”
    “截至目前为止：佳品视频的实时在线人数已经达到了两千七百万。”
    吴正豪面色又沉了几分。
    这才过去一天的时间，佳品视频这个曾经他根本就看不入眼的三流公司，居然达到了近三千万的级别！
    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可偏偏，佳品视频做到了！
    还是林凡那个废物一起！
    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吴正豪冷着脸，从牙缝中挤道：“流失率呢？流失率是多少？”
    员工心有戚戚，结巴的回道：“没……没有流失率……”
    吴正豪面色一僵，接着不耐的挥了挥手：“好了，熊导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很快，会议室内就走了个一干二净。
    只剩吴正豪，和他身旁的一名中年那字。
    男子一头稀疏的乱发，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身上裹着一件军大衣，
    他双目紧闭，正轻轻的用手指在那敲击着桌面，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吴正豪扭头看向他，面色凝重的问道：
    “熊导，怎么样？看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男子闻言睁开双目，抬头正视吴正豪：
    “吴台，这一期和上一期孔圣又有所不同，孔圣的背景相对简单，也没有什么战斗场面。”
    “但是这一期的开场，还有辛弃疾的回忆杀里面，却是有战斗场景的。”
    “我这么说不是要涨他人志气，先不说这个节目的编剧如何，单单是他们的特效团队就可以甩我们台好几条街。”
    吴正豪抬手一挥，言辞果决的道：
    “你不用管他的特效团队如何，我就问你，要是我给你配备同等级别的团队，你能不能把节目做成他这个效果！”
    男子眼前顿时一亮：“可以是可以，只要能把美帝好来屋的团队请过来，别说达到这个效果，就算是超过他，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这个价格……”
    吴正豪不等男子说完，便点头拍板道：
    “很好！价格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我只有一个要求，六天之后，我们节目必须在他们的节目之前上线播放！”
    “没问题，您放心，只要您能把好来屋的特效团队请来，我绝对能够完成任务！”
    “还有一个问题！”
    “吴台，您说！”
    吴正豪眉头蹙起：
    “就你看来，他们这档节目的预算大概是多少？”
    “这个嘛，不太好说，普通的对话场景倒是不贵，但像之前那种战场搏杀的特效，还有那种漩涡穿越的，画中画之类的，基本上都在五十万元一帧这样，当然，这是在录播的前提下。”熊导如数家珍的道。
    “哦？”吴正豪眉头舒展，眼中露出一抹玩味：
    “也就是说，之前那首破阵子的十来秒时间里面，佳品视频就至少烧掉了一千多万？”
    “那要是直播呢？”
    “直播的话，至少要翻个五六倍吧，要提前准备海量的素材，随时准备填充，而且还很容易出现纰漏，甚至一个弄不好，就会花屏。”
    熊导认真的分析道。
    “也就是说，基本上可以确定，佳品视频的节目是录播喽？”
    “没错，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失帧，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个节目绝对是录播以后，加的后期修正，不然，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效果。”
    “行，我知道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等特效团队到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吴正豪点点头，眼中闪过阴险的神色。
    “好的，吴台，那我就先回去改剧本了。”
    说完，熊导兴冲冲的走了。
    原地，吴正豪从怀中摸出手机，屏幕显示，他的手机正处于通话状态。
    “祖德？听到了么？”
    “听到了，吴台。”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您放心，明天，舆论的风向就会再次指向佳品！”
    “很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说完，吴正豪挂断电话，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弧度。
    五分钟后。
    一篇帖子再次出现在知名报料人赵祖德的主页上：
    【根据赵某独家收到的消息，书藏古今节目确认是录播无疑。佳品公司聪明反被聪明误，为了凸显节目效果，在本期节目中增加了战场镜头，根据业内知名导演分析，该镜头的造价为五十万一帧，请注意，是一帧，佳品视频的画质是高清，一秒有48帧，到时候等正式节目出来以后，大家可以自己去数一下，战斗画面有几秒，然后换算一下，就可以得出这个节目具体花了多少钱，最最重要的是，这还是在录播的前提下，如果是直播，这个价格还要往上翻五倍，而根据我个人的调查，佳品公司成立于去年六月份，公司目前资产，算是流动资金，也不过只有几千万，好了，今天的瓜就到这里，稍后还有猛料，另外，附该导演录音一份。】
    帖子下面，是之前吴正豪跟熊导的对话录音，不过，做了剪辑，去掉了吴正豪的声音，只留下了熊导的分析。
    这条帖子和录音一出。
    微薄又一次炸了锅！
    无数人闻讯来到这条帖子下方留言：
    “我去！这已经算是实锤了吧！我刚刚才算过，那首破阵子前后大概十六秒的时间，其中有十秒是军阵冲杀的镜头，也就是说，光是这一段，就要烧掉至少两千四百万！如果是直播，那就是一点二个亿！佳品公司哪有一点二个亿，这档节目，是录播的无疑了！”
    “真是惊到我了，这录音听上去应该是熊彼得熊导吧，他可是顶级导演，那眼力绝对错不了！所以佳品视频这直播的噱头算是不攻自破了吗？”
    “哈哈哈，真是画蛇添足啊，为了追求节目效果，自己露出了马脚！佳品视频自食其果！”
    “录播怎么了？录播就录播呗！这有啥问题？”
    “有啥问题？哈哈，问题大了去了！这就从侧面说明，林凡做出这档节目是早有预谋！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更新？”
    “建议有关部门介入调查！林凡此人有失德嫌疑，对待失德艺人，甭管他是演员还是主持人，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说得没错，必须严惩！快来抓坏蛋！@有关部门”
    一时之间，这条微薄被推上了热搜榜。
    原先一片赞誉的风向也因此而彻底改变。
    所有矛盾，全都指向了林凡本人和其背后的佳品视频。
    佳品视频内部。
    包括秦雨欣在内的所有人员，全都在那面色凝重的看着这条不断被转发和刷新的微薄。
    “小郑，他说的都是真的么？这个节目，真的这么烧钱？”
    闻言，一旁佳品视频的后期组组长郑野老老实实的说道：
    “是啊，秦总，所以我说我想见见林凡身后的特效团队啊，这要是直播，我可真崇拜死他们了。”
    “怕就怕像网上说的那样，这是录播，是林凡从北江台拿出来的底片。”
    “真这要是这样，那后果……”
    此话一出，所有员工都把目光放在了秦雨欣的身上。
    他们能跟佳品视频一起拼搏到现在，全都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如今，不论林凡是否剽窃，但有这样的风声总归是不好，如果能请来林凡的特效团队自证一下，也好安了所有人的心。
    “我打个电话给林凡，看看他怎么说。”
    说完，秦雨欣就拨通了林凡的电话，并且按下了扩音。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里面传来了林凡有些懒散的嗓音：
    “秦总，你是来问明天那期的题目的吧，我已经想好了：史无前例，后无来者，对话十朝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