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只是后世却有不少偏信正史,致使圣贤文名受污之事时有发生,学生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若两史能够相互佐证,才能更为客观的评价某位圣贤。”
“才不至于沧海遗珠,明珠蒙尘。”
林凡谦虚的再次拱了拱手,郑重的回道。
而他此话一出,史学院一群老餮却是各个臊红了脸:
“这这这……这混小子,忽悠人都忽悠到史圣头上去了啊?居然还搞出了这么一套说辞来。”
“这小子看着挺忠厚的,怎么感觉这么记仇啊。”
“好你个林凡啊,这是在提醒我们冯圣的正名还没通过么?”
“咳咳!”萧致远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开口道:“这小子是在打我等史学研究者的脸啊,看这次节目过后,我不好好收拾他!”
语毕,又对自己的助理着了招了招手:
“小刘啊,你去问一下文化部,冯圣的文名到底怎么样了,给个说法,一拖三五六的,怎么人家中医第二天就出了相关文件,合着咱冯圣还是后娘养的?”
助理有心解释说情况不同,但最后却还是张了张嘴,转身去了。
没法,如今林凡是一众老爷子的心头肉。
别看他们骂得欢,你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一句林凡的不是看看?
与此同时,屏幕中的司马迁也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
“林生所言甚是,我方才之所以如此情急,也是因为此,史册,最重要的就是真实,不能有失偏颇,所以我等史官才会最为天子所不容。”
“但是难则难矣,我等史官却应该明心正典,秉持公正,方才能够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后人。”
“这也是屈正则昔日之言:吾将上下而求索,所要表达的真意。”
林凡晒然笑道:“先生一口一个屈正则,想来方才见到学生所露出的欣喜,也不是因为学生本人,而是因为要去见屈正则之故。”
“这……”司马迁脸上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时之间竟然连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哪是好了。
林凡不敢过多揶揄这位伟人,笑着伸手握住司马迁的手腕,然后开口道:
“先生,学生可没有事先做过功课,此行,还要劳烦先生引路才是。”
说罢,林凡抬手召唤出漩涡,司马迁看到这漩涡,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忙不迭的点头笑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
然后,他便主动迈步,和林凡一起不分先后的踏入了漩涡之中。
漩涡的另一头,是一片飞扬的黄土,而在黄土的尽头处,则是一座巍峨的雄城。
看到此城,司马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开口介绍道:
“此乃楚国国都,郢都,此地见证了楚国的兴盛和衰亡。”
多的话,他也没说,迈步便朝着不远处的郢都城走去。
来到城墙下,司马迁轻轻抬手抚摸了一把郢都城的城墙,结果却是一手的泥沙,忍不住感慨道:
“一国之强盛与否,以城可观之,如此城墙,离亡国亦不远矣。”
林凡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这远观雄奇,但近看却破败的城墙,摇头叹了口气。
二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宫殿。
相较于城墙,这里倒是修葺一新。
此时,里面正有不少人分两侧而坐,面前均放有案几。
当中一名男子正在那对着上首的另一名男子高谈阔论:
“怀王在上,我家大王亲言,若楚国愿意与齐国绝交,愿以商於(今陕西秦岭以南至河南淅川一带,话说我备注这玩意有没有用啊,读者来个点评,没用我以后不备注了,查资料查的脑阔疼,还降速)600里之地献于怀王。”
“哦?此话当真?”正坐于上首的男子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欣喜的道。
可是他话音刚落,一旁一名身材倾长,相貌堂堂的男子便从座位上腾的站立而起道:
“大王,切不可听信此人妖言,我楚国与齐国世代交好,岂能因此口空白话而与齐国交恶?”
此人刚刚说完,便上就有人附和道:
“是啊大王!切不可听信张仪妄言,此子之语,不可信邪!”
“大王,秦王此举明显是要分化我楚国与齐国之邦交,不可依言啊。”
“臣,附议,除非秦王先将商於交于我楚。”
这边刚说完,对面就有人站出来反对道:
“芈大夫所言差矣!这商於乃是我楚国发兴之地,若是能够重归我楚,纵使与齐国交恶,想那齐国也没有话说。”
“不错,尔等不愿支持,莫不是想要数典忘祖?”
“臣觉得,张使既是奉秦王之命而来,一言一行自是代表秦国,可以相信。”
“臣,附议,使商於重回我楚国怀抱,乃是一桩美谈,大王功绩,必将因此而流传千古。”
“哈哈哈!说的不错!孤也是这么想的!”上首本来还微微皱眉,但听到这里的时候却是当场龙颜大悦,笑着看向那使者道:
“若是能将商於还来,那孤便差人书信一封,与那齐王割袍断交!”
“大王圣明!”使者恭敬的拱手,但低下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而那刚才率先站出来之人,更是满脸惶急的开口劝道:
“大王,不可啊!秦国狼子野心,这是要分而击之,万不能上当啊!”
“上当?”上首男子眉头皱起,眼中流露出一抹寒意,沉声低喝道:
“屈原!你莫要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汝不过是区区三闾大夫,昔日为左徒之时,你便屡屡口出妄言,今日我要收回故土,你何故要阻我?”
“若不是念在你我同族,我今日便要你血溅五步!”
此话一出,厅内噤若寒蝉,唯有男子面现苦色,然后低头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大王……”
不远处。
司马迁呆呆的看着这名男子,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敬佩和同情,感同身受的握紧了拳头,原本发红的眼眶当中,更是泛起了一抹泪花。
随后,他缓慢的开口道:
“不用我介绍了吧,此人,便是屈正则。”
“而那上首之人,便是当今楚国国君,楚怀王,中间游说之人,便是秦纵横家张仪。”
“而刚刚附和屈正则之人,则分别是,陈轸、昭睢等有识之士,反对的那些,便是子兰、靳尚、郑袖以及上官。”
林凡点点头,开口询问道:“可是昔日进谗言,致使屈正则被楚怀王疏远,后又撺掇楚怀王赴秦成为质子的上官大夫?”
“正是此人。”司马迁点头道,然后抬手朝着其中一人一指。
只见那人尖嘴猴腮,正在那一脸得意且嫉恨的看着屈原。
而此时,司马迁却已经再次开口道:
“其实,这并不是楚怀王第一次不听屈正则劝诫。”
“你方才所说的怀王疏远屈正则,其内因便是这上官大夫嫉贤妒能,向怀王进谗,说国内民怨沸腾,万民谩骂怀王,只因屈原变法过甚。”
“然则实际却是变法已大获成功,旧贵族覆灭,而楚国即将中兴。”
“可最后却以屈正则降为三闾大夫而结束。”
林凡闻言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既然先生对此知之甚详,却不知这上官大夫究竟是何姓名,缘何先生所撰写史册,没有记录在案?”
司马迁一听这话,当即眉头一竖,不屑的呵斥道:
“此等魍魉小人,有甚资格记录名讳?”
“若是写下其名讳,岂不是污了史册?!”
“不写,便是对此等奸佞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