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文章,绮丽非凡,词美义壮,奇才,奇才,有如此奇才,真乃我大唐之幸也!”
龙椅之上,唐高宗李治龙颜大悦,忍不住的夸赞道。
但紧接着,他的脸上就又露出一抹好奇,看向王勃道:
“王朝散郎,你今年才十六岁吧?”
“回陛下的话,正是。”王勃施礼回道。
李治点头,接着问道:“朕听说,你十二岁曾跟长安名医兼术士曹元为师,前后不过学了十个月,便尽得其要,如此天赋,却不知为何不去从医而是要入朝为官呢?”
王勃当即对答如流的道:
“回陛下的话,臣以为,我大唐前有贞观之治,如今正是一派盛世之景,医者不过福泽一地,倒不如入朝为官,使我大唐盛世再上一层楼。”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哼,恃才傲物,如此自命不凡,你以为你是谁?”
“陛下面前,岂敢妄言,你怕是小瞧了这官场!”
“真是年少轻狂,在座的各位文官难不成没读过圣贤书,却也没人敢夸口说自己能让我盛唐再上一层高楼的。”
面对满朝非议,王勃神色微变,但却死死咬牙,目光坚定的看向了龙椅上的李治。
李治把一切都听在耳里看在眼中,随后,他微微抬手。
朝堂瞬间鸦雀无声。
然后,他低头看向王勃,微笑的道:
“王朝散郎真是好抱负!”
说完,他抬头看向群臣道:
“诸位爱卿,王朝散郎志向远大,这是好事,我大唐如今蒸蒸日上,正需要像王朝散郎这样有才有志的年轻人,如此,这朝堂才会有生气,我大唐才会有活力,诸位觉得如何?”
群臣顿时附议道:“陛下所言甚是!陛下圣明!”
李治随后便接着开口道:
“诸位爱卿,关于王朝散郎的取出,可有建议?”
此话一出。
朝堂内又是一片静谧。
屏幕前的观众看到这里顿时有些忍不住了:
“这帮臣子,都在那合计啥呢?王勃这么有才,他们难不成要视而不见?”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刚王勃写的那篇《乾元殿颂》,可是堪称大唐历史上最为华丽的马屁文章,你没看到李治看到以后都乐得不行了啊。”
“我们真的应该庆幸,这一篇《乾元殿颂》因为题材和核心思想的关系,没能被选入教材,不然就凭这篇文章的华丽程度,我们的高中生涯,一定会再多一个全文背诵的噩梦。”
“说回正题,看到一个这么年轻又这么会拍马屁的人,你设身处地的想想,要你是那些在场的官员,你怕不怕?你怂不怂,你愿不愿意站出来给他指条明路?”
“是的,如果是身在职场,除了领导,几乎不会有人愿意去提拔年轻有为的后辈,这也是现代很多年轻人选择躺平的原因所在,因为向上晋升的通道,都被堵死了,再说了,这还不是职场,这是官场,这里面可还要复杂的多了。”
“说起来王勃这货还真是傲气十足啊,真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老子有才学,就是无脑硬刚。”
“能不傲气吗?你没看到他刚刚写《乾元殿颂》的时候,中途连笔都没有停过啊,回答李治问话的时候,更是想都不需要想,这样的人物要是身上没点傲气,那才是见鬼了呢!”
“更何况,他才十六岁啊,十六岁就进士及第啊兄弟们!这可不比现在那些初中就直升北大的来得差啊。”
“何止,还要加上朝散郎的官衔,朝散郎在唐朝可是正儿八经的从七品,十六岁的从七品,李治说他是最年轻的命官,真的是一点没错。”
“哎?刚刚李治说王勃学过医?还十个月就把人家的本事全学会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有这段记录,不得不说,王勃是真的聪明啊。”
“王勃出在龙门的一个世代读书人家,他爷爷王通是隋末唐初的文化名人,他大爷爷王度是《古镜记》的作者;三爷爷王绩是五言律诗奠基人,‘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就是他写的。”
“另外,王勃的哥哥王勮也是天才少年,20岁就考中了进士,而王勃更是继承了他们家优良的基因,9岁读秘书监颜师古《汉书注》后,还作了《指瑕》十卷,以纠正其错,被誉为神童,10岁就饱览六经,12岁就开始跟随名医曹元在长安学医,这都是有记录的。”
“真·神童!”
“年少轻狂是好,但锋芒毕露可不行啊,那是要被人针对的。”
“哎,要是王勃也有一个像当初顾麟一样压一压张居正的主考官,再来个像徐阶一样的老油条的老师就好了啊。”
“不可能的,这可是大唐,不像明朝那么保守,锋芒毕露在这里是常态更是一种文化的表现,你看后来的李白啊杜甫他们,哪一个不是文名远扬的。”
“所幸李治还算有点脑子,那些话说的,态度也很明确,就是广纳贤才,只可惜下面的这帮臣子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知道喽。”
正如观众们所猜测的那样。
李治看到大臣们的样子之后,顿时眉头皱起,神情不满的道:“怎么?刚刚还说朕圣明,现在却一个个都变成哑巴了?”
帝王之气释放而出,群臣尽皆垂首,但,却依然没有人站出来举荐。
李治神情不善,当即沉声开口道:
“吏部何在?可有空缺?”
当下,便有一人越众而出,对着李治拱手道:
“回陛下,沛王府上正好缺一修撰。”
李治闻言顿时两眼一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点头道:
“好!那朝散郎就去太子府里当职吧!”
王勃本来站在那里面色有些不佳,听到这话顿时面现惊喜之色,当即弯腰拜谢道:
“臣!谢陛下!”
李治点头,叮嘱道:“太子与王朝散郎年纪相左,王朝散郎才学上乘,平日里可要多多劝太子向学。”
王勃脸上带着笑容,再次拱手道:“臣,必不负陛下所托!”
李治抬手一挥:“好了!今日无事,散朝!”
临走之前,李治还不忘差人把传下去的那份《乾元殿颂》给要了过去。
随后,朝中文武百官开始陆续离朝。
离去的时候,武官们一脸的无所谓,但那群文官却纷纷向王勃投来了不善的目光。
当然,也有太子李贤一系的官员,过来向他表达善意。
不多时,王勃便和这群人一起下去了。
显然是急着要去沛王府上任。
而偌大的乾元殿,也就只剩下了林凡和司马子长二人。
司马子长站在乾元殿的门口,抬头看向才刚刚微亮的天空,眼神中有一抹惊疑闪过。
随后,他转头看向林凡,目光带着审视和猜测,开口询问道:
“林生,此地星象与我大汉长安相近却又不尽相同,这里,究竟是何处?难不成我与你之相遇,竟是黄粱一梦不成?”
林凡脸上露出微笑,对着他拱手道:
“汉景帝后元三年(公元前141年)3月9日,大汉第6位皇帝刘启病逝,16岁的皇太子刘彻即位并于翌年1月19日登基,并于十月始建年号,史称‘建元’。”
“而这里,正好是八百年后的长安。”
“子长,欢迎来到后世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