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王勃回头看向杨炯:“不算吗?”
说完,王勃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那换一首好了!”
接着,便开口念道:
“投簪下山阁,携酒对河梁。陕水牵长镜,高花送断香。”
“繁莺歌似曲,疏蝶舞成行。自然催一醉,非但阅年光。”【对酒春园作】
这首诗一经作出,在场众人的目光便一下子集中到了杨炯的身上。
骆宾王更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令明如今是弘文馆待制吧,难道就不想着往上走走?将这一身才学报效于家国?”
“我……”杨炯瞬间大囧,脸上闪过纠结之色,最后嘴硬的看向王勃道:
“我不是说以景为题,我是建议,我们再换一物为诗。”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屏幕前的弹幕却炸了:
“不!你不想!闭嘴!”
“妈哟,这都已经五首了啊,求求,别来了!”
“这啥啊这是,有人吗?有人吗?快来个人阻止他们啊!”
“欢迎来到,第一届唐朝诗词大赛直播现场!”
“求求了,放过孩子吧!”
“噗哈哈哈!好惨的一代!这背诵量蹭蹭的往上涨!放心,一会儿还有!酒没有,诗词管够!”
“强烈建议国家开设国学科,把英语取缔了,学那玩意干啥?咱华夏自己的诗词就够学的了。”
“可不是么,虽说现在很多东西还是用英文,但咱不是有自己汉语编程了么,再说了,咱老百姓学了英语也用不上啊。”
“还是有用的,万一哪天打起来了,咱也能看懂别人的地图啊,驾驶别人的坦克之类的。”
“这位朋友,你的思想很危险啊,我还以为你要说能看懂外国的药品呢。”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这四首诗真的是各有千秋啊,而且你们发现没有,骆宾王的那首虽然是写景,但却带着一丝孤独,而卢照邻却相对明快,且自有一股不服输的傲气,反观杨炯的这首虽然写的是兰花,但却带着对自身的一种自我比喻,颇有一种孤芳自赏的味道。”
“是的,这三首虽然流传度不高,但却全都带有他们三人鲜明的个人特色,而且其内核也高度统一,全都表现了他们各自在诗词上的过人水平。”
“所以说他们的辞藻真的是高绝,看似都在写景,但实际上却各有所指。”
“不错,他们四人,全都是才学超人的存在,在那个时代,他们是孤独的,却也有足够的资格傲视群雄。”
“反观王勃就比较特别了,他前一首也在写景,但却把所有的文采全都融入了字里行间,简单明了,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是啊,这就是硬实力啊,和其他三人相比,他要更直观一点,这首诗虽然看似简单,但却引人深思,措辞简练就不去说了,这种通过看来寄情的手法,更是直入人心。”
“是的,看这首诗,我就像是看到王勃在说:‘我的才学全都在文字上,不用做什么表现,如果真要表现,那就来一点乡愁吧。’类似于这种感觉。”
“怪说不得刚刚杨炯要说王勃取巧啊,这种手法属实是有点犯规了啊!”
“更绝的还在后面,那第二首诗总是写景了吧,但其中却又包含了他自己被辞官的遭遇,以及对时光的感慨,有一种叫人不要虚度年岁的劝谏味道。”
“那刚才骆宾王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啊?让杨炯多往上爬?”
“看过杨炯的履历你们就知道了,他也是不折不扣的神童,十一岁就进入了弘文馆在里面待制,结果这一待就是十六年,等他后来想要发奋的时候,都快不赶趟了。”
“所以,王勃这是在劝杨炯及早醒悟?这是一篇劝学诗?”
“原来这几首诗还有这么多深意吗?我刚刚就听了个热闹,压根就没听明白这些啊!”
“骆宾王的孤独,卢照邻的傲气,杨炯的自喻,还有王勃的寄情和劝谏?你们全都是语文老师派来的吗?这不就是五首纯粹写景色的诗词吗?要不要分析得这么到位啊!”
“其实压根就不需要我们分析啊,司马迁喝酒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评价了,杨炯虽然作了一首词让他称赞,但王勃念完,他可是直接就一口闷了。”
“杨炯哭晕在厕所,玩了个小聪明,结果被王勃按在了地上摩擦。”
“而且是反复摩擦,一首不够再来一首!”
“杨炯:既生炯何生勃!”
“杨炯:好你个浓眉大眼的王子安!”
“杨炯:王勃,你不是人!你人参公鸡”
“杨炯:吓得我赶忙转移了话题!”
“杨炯:再来啊!谁怕谁啊!”
“哈哈哈,来来来,最好再来几轮,不是要换主题吗,等我,我也去开瓶酒和众先贤共赏。”
“我早就喝上了,还真别说,一边听听诗词,一边喝喝酒,那滋味,绝了!”
“话说回来,这一届的诗词大赛分工还挺明确,四个参赛选手,一个评委,边上还有一个记录员。”
“还真变成诗词大赛了啊?!”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快把林凡给忘了啊。”
“不过林凡那一手的确是漂亮,拿来写诗词正合适。”
“相比之下,我对另外几人的墨宝也挺好奇的啊。”
“我比较担心我们的太史公,照这个节奏喝下去,我估计他一会儿就醉了,这可是二锅头啊。”
正议论间。
那边林凡也已落笔写完了最后一首。
离得最近的卢照邻看到,顿时感慨道:“林生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啊!”
说罢,便拿起自己的那份【山庄休沐】,准备收入怀中。
一旁的骆宾王见状,立马一把将其抓了过来:“我看看……”
“哎!哎!小心点!别给我撕了!”卢照邻急了,可是也只能干着急,打又打不过。
而余下几人也在这时把林凡的墨宝拿起来传看了一番。
等递到司马子长手里的时候,已经喝得略微有些上头的他,转头看向林凡,再看看在座的初唐四杰,眼中不由露出了一抹伤感。
当下便开口道:
“相遇相逢,自是有时,送君千里,却终须一别!”
“诸位,未免酒散时伤感。”
“不如,这第二轮就以送别为题吧?”
“好!”杨炯顿时兴奋的点了点头。
然后。
他便自告奋勇的站起身来道:
“这一回!王子安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