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龙脑膨胀的声浪攻击很难忍受,我经历过一次,心有余悸。好在是定向扩音器,好在第一次攻击的时间不长,只是一瞬。我在其后,受到的影响不大,不过依然脑袋里嗡嗡作响。
安息山肉眼不可见的动了一下,在龙睛看来,确实也只是轻叹了一下。他果然像切尔斯那样是个很能忍的家伙,就是不知道能忍多久。
借着他们调试的间隙,我用幻术勾引来了一匹似乎是负责杂物的松鼠。弄晕,塞进乾坤戒指里,再变成他。倒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他比较小,能跑能躲。
和这些明明自己就是动物,还自以为是的去强行研究其它动物的怪物们较真,能随时不引起重视,有危险时撒丫子就能跑,才是最重要的。
我慢慢的靠近对那山指指点点的几个研究员,听他们正在进行的讨论。以他们这段时间地勘来的数据对比,越靠近安息山,地表越薄。
这片区域的地下两百米后是一层近四百米的熔岩层,而地下水脉,在这层熔岩之下。如何通过熔岩层进入地下,是他们做异变实验的关键。
我没敢轻举妄动,只是保卫般站在附近偷听。听他们说地表这么近的地方就有熔岩,我终于明白了农场附近的地面温度为什么会那么舒服。
只是据他们推测,安息山下所谓的土马星最大的复合矿藏,也都在这层熔岩之下。而这最浅层的熔岩也不是来自地核的,而是安息山通过类似心跳的缓慢震动,从地核汲取再蔓延千里形成的,所以杀死安息山才是最有效的解决方案。
但这逻辑看似天方夜谭,实际上已经很接近真相了,我听了也是赞同。这个熔岩的走向如果真是他们测出来的那样,就是个大周天的正常走向。
如此看来,如果土马星不是安息山的龙珠,那地核就是。安息山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因为他的周天已经融进了这个星球,除了还活着,基本已经化山了。此等状态,让我叹为观止。
只是我也能感受到安息山的悲哀,他不想和这个星球融合,只是当初犯傻才卡在了这里。他想解脱,但是不想死,至少达成愿望之前,他不想莫名其妙死在这群异星人手里。
安息山也在观察这些讨厌的异星人,似乎是震慑。异星人手上的仪器开始乱叫,这叫声和图像显示有复杂的高频辐射开始从地下向上射出。这种未知的辐射虽然不至于扩散至很远,但似乎是有什么特殊的能量。
他们骗了一只梅花鹿穿着防辐射的罩衣靠近辐射区。刚开始还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发生,只是走了不到七百米,那梅花鹿突然抖动了几下,然后全身的骨骼开始巨大化,撑破了皮肉,刺穿了防护衣,轰然倒地。
没人敢去检查那梅花鹿的情况,但也不用过去看。几分钟后,防护服没了,皮肉也没了,干干净净的白骨已经开始石化。这种能置骨骼迅速异变的辐射波,加之瞬间能将一切啃食殆尽的,如烟尘般的细小微生物,阻断了一切有脊生物与山的接触。
我只是知道有这种事,却也是第一次亲眼得见。和其他现场的目击者比,我也没好到哪里去,抖如筛糠,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辐射开始向外缓慢推进,是很仁慈的驱离方式。但那些家伙对仁慈从来不知道理解,开始计算此刻辐射推进的速度,能留给他们多少打开矿洞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研究员兴奋地喊道:“找到了,就是这里,只要炸开这个没有熔岩的薄弱处,就能直接进入地下矿脉!”
闻言,我的心猛一收缩,龙气躁动起来。这段时间我杀人如麻,早就不该有何触动,但这里不是我可以撒野的安息山的领地,我不阻止,安息山会阻止么?
那安息山的气息缓缓缠绕上我,似乎就是想知道我做如何想。我能如何想?我只知道一旦破坏这里的平衡,整个土马星即会分崩离析,一粒宇宙尘埃还能做如何想?
我以只有龙才能听得见的声波对它喊道:“你在这不死不活的呆了这么久,其他的兄弟姐妹早就进化出了分离几千年的物种,你干嘛呢?孵蛋呢?”
“嘿!你等着啊!等我干掉他们再好好和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