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可以起来了。”祖龙贴近我耳边，虚声挑逗：“还是说你想与我锁上门好做一次深入灵魂的交谈？”
    “不！”我惊叫着睁大眼睛挣脱了它的臂膀，咚的一下滚落在地，竟然不太疼。
    我慌张起身低头望向自己的手掌，五个手指没错，脚也没错，头上没有犄角，身后没有尾巴，也没有翅膀。非要说有什么，无非下裳不及膝盖，腰带也卡在胸腹，勒得有点疼。人长高了，长不出肉来的肢体也丰满结实起来。虽然肯定不会是阿古拉那样，但至少比常人还是要好一点。
    我尴尬的向下拽了拽腰带，那美丽高大的祖龙已经不用再低着头看我了。
    “我这……”我还没搞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了，但又感觉哪里都不一样了。
    “虽然你师父不同意我给你化龙，但是也可以给你配备我龙族所有的防御。”
    他说着亮出利爪在我背后挠了一下，我顿时感觉有鳞甲帮我抵抗。但我自己摸了一下，依然是光滑的脊背，没有摸到什么鳞片。
    “不用主动去想什么，有危险时它们会自动保护你。当然，如果你想飞的时候，还是要自己想一下的。”
    祖龙示范着漂浮了起来，我看到他足下有一片好看的金色鳞片，这就是切尔斯说的鳞舟？
    我也尝试的想了一下，一片足够我坐下的三角鳞片也显现了出来。
    “至于攻击，就看你的金丹能化出什么级别的元婴了。”
    祖龙笑了笑，眼底有丝丝疲惫。他没有如约说出为何要改造我的身体，但也没走，拉着一直监督着的师父去喝酒。
    “你自己玩去吧，等我休息好了再跟你详说。”
    我也不想此时听它详说，毕竟一番蜕变之后，我还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哪里是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而且那些被挤出身体的毒素开始散发出了淡淡的臭气，我不喜欢，准备去泡大澡。
    但我没有合身的衣服了，一时纠结，抱着盆子和帕子去找师父，希望他能先借我一套。师父也没拒绝，思考了一下，还是把他备用的技术武器翻给了我一套。
    师父给我衣服不愿撒手，又不想显得是小气，对我叮嘱道：“得空先回去看看，走的突然，别让家人太担心。”
    言下之意就是让我赶紧回去拿些钱买新衣服，再尽快把这个还给他。
    我会意的点点头抢过了衣服，这才发现飘逸如丝的衣裳，在我手中重若千斤。这是什么？战甲么？师父每天都穿着这么个玩意到处跑？不累么？
    要不是我这身体被改造了些被动加持，估计就得失了平衡摔倒在地。暴隆起的肌肉支撑住了这个重量，虽然不至于太过吃亏，但也难以身轻如燕。
    我一边想着师父这个身体到底是被大道之力改造成了个什么东西，一边又想知道自己被祖龙改造成了什么，突然对生物研究所的事情不那么执着了。
    这世间万物到底是个什么？其实每个人都想知道，只是手段和方式的问题。但我更希望是我自愿躺上那个被冰冷光线照射下的可怕之床去任人宰割，而不是被谁抓去，接受自己不愿承受的痛苦。我之纠结，就在于此。
    等我明白过来时，余天奇已经开始烧热水，也抱了个盆站在我面前。
    “师兄，我帮你搓背啊！”
    我看他贼兮兮笑着也是想看看我到底被改成了什么玩意，便也没太拒绝：“行啊，顺道帮我看看。”
    我刚见祖龙时瞟见天岚在书阁读书，现在这么久了也没见她来找我，应该是气恼我把她的冰狐消耗的太厉害了。我不知道那时她会不会比我还疼，心里泛着嘀咕，不知该不该洗干净之后去找她补充一下。
    围着遮羞的帕子和余天奇泡在泡池里，我好奇问他：“像我刚才说的那种情况，你会吃了白龙么？”
    他思索了一下，给了个让我安心的回答：“不一定！你看啊，唯一的食物吃完了，再怎么办？那只能圈养啊！圈养有错么？”
    驯服、圈养、两脚羊……
    不，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世间的美好不该是强者交易揉捏的工具，她们应该值得更好的对待。
    我做的没错，这次也没错，我更加坚定如此。
    我没有反驳余天奇，但也没有附和，只是深吸了口气，没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