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破案了又能怎么办,他很难告诉一个这么乖的小孩儿什么叫成长、什么叫独立和离开。
也许如果是要做一位‘严师’,阎鹤祥大可以很直接的问思琦,“你是想出来学艺还是回家跟你家里人待着?”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不会那么做。
阎鹤祥:“思琦,咱俩从在书馆认识是不是也算有段时间了?”
冯思琦:“是,师父。”
阎鹤祥:“那怎么着,讲讲你自己的故事吗?比如说你是因为什么回国、之前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这,这个问题该怎么讲呢?
从来没想过要怎么说起自己的过去,思琦的眼神带上了迷茫。
她知道,即便很多事情不能说,师父也不该是她拿谎话去对待的人。
“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意识到孩子的无助,阎鹤祥想,也许她可能有些什么不愿意面对的故事吧。“那家人和朋友呢,有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跟我讲的?”
这个问题依旧让思琦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她想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我只有姑姑、姑父、晗晗,之前什么都没有。”
思琦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哪里知道,仅仅就这么几个字已经够阎鹤祥拼凑出许多悲惨故事,想起第一次见面,栾云平开会都带着她,那个关在旁边小屋里安静听书的乖小孩儿。
阎鹤祥:“嗐,不好说咱就不说这个了。回头你跟家里问问,看看大家什么时候有时间,师父给你放天假怎么样,晚场报幕也找人替你。”
说到放假,思琦立刻就懵了。毕竟她可不是从学校一点儿一点儿上学出来的,这放假有什么意义对她来说并不很清楚。
阎鹤祥:“怎么,让你放假在家里玩儿还不高兴啊?”
“就在家里玩儿,剧场都不用去吗?”怕师父是要赶她走,思琦都紧张了。
阎鹤祥也不是没发现,赶紧给解释。“你看啊,咱们所有人,不管是后台的演员、主持人还是剧场服务员,大家都是每周一休息。可你呢?咱们这周一不是去上旧书市场找资料去了嘛,然后又跟你师爷打视频电话,学了好长时间。”
思琦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儿。“可是,您和师爷周一也在教我、姑父也在外面工作呀。”
这下子阎鹤祥都懵了,但还是试图跟思琦解释。“那是因为你师爷不是固定时间上班的,不定什么时候休息。我呢,周一不也没去剧场嘛!至于你姑父,他是挺忙的,但也不是每周都不休息对不对?”
好吧,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冯思琦:“谢谢师父,放假就不用了,我还没学好,需要每天练习的。”
之前没发现这孩子在学习这件事上还有点儿死脑筋。阎鹤祥:“行,那这回先算了,不过我已经答应你的,等你哪天想放假,到时候你跟我说,咱歇一天。”
思琦能说什么?只再次谢谢她师父。
明面儿上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是孩子遇见这么不高兴,真能就那么轻轻放过吗?
不出意外的,晚上散场把思琦送回去,阎鹤祥又联系了栾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