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姜茯谣将小桃和小石头安顿好,又命人给他们准备了新的衣物和食物。
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姜茯谣心乱如麻。
小桃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姜茯谣,“王妃,我爹他……他会死吗?”
姜茯谣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不会让他死的。但他犯了错,就必须受到惩罚。”
小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夜深了,姜茯谣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心中满是不安。
她想起了前世,自己也是被家人抛弃,最终含恨而终。
如今重活一世,她绝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她要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再也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第二天一早,姜茯谣便去了衙门,亲自审理此案。
那赌场的壮汉和小桃的父亲都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县令威严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草民张三,是赌场的打手。”
“草民李四,是小桃的父亲。”
“李四,你为何要将女儿抵押给赌场?”县令问道。
李四哭丧着脸,“草民也是被逼无奈啊!草民欠了赌场一大笔钱,实在还不出来,只能把女儿抵押给他们了。”
“你胡说!你分明就是想卖女儿!”小桃突然冲上前,指着李四大声喊道。
李四吓得脸色苍白,“小桃,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我亲耳听到你跟那些人说,把我卖给他们,还能卖个好价钱!”小桃哭喊着,“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儿啊!”
李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没想到,小桃竟然听到了他说的话。
姜茯谣看着这一幕,心中冷笑。这个李四,真是个无耻之徒!
“李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县令问道。
李四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草民再也不敢了!”
“你知错?你错在哪里?”姜茯谣冷冷地问道。
李四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姜茯谣。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只是想赢钱,想把女儿赎回来,他有什么错?
“你错在,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姜茯谣的声音冰冷刺骨,“你为了赌博,竟然可以出卖自己的女儿,你还有人性吗?”
李四被姜茯谣的气势震慑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
“这女子也太霸道了吧,说抓人就抓人,也不问问清楚情况。”
“就是,这男人虽然好赌,但也罪不至死啊,卖女儿也是被逼无奈。”
“我看这女子就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
李四的沉默,更像是一种默认。周围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这还真是……虎毒不食子啊,他怎么狠得下心!”一个大娘捂着嘴,不敢置信地摇头。
“可不是嘛,为了赌钱,连亲生女儿都卖,真是造孽哦!”另一个妇人附和道。
人群中,也有人认出了姜茯谣。“这不是王妃娘娘吗?王妃娘娘以前是大夫,救过不少人呢!”
“是啊是啊,王妃娘娘仁心仁术,肯定不会冤枉好人!”
但很快,这些声音就被另一种声音盖过了。
“王妃娘娘虽然医术高明,可这是衙门,律法之事,王妃娘娘怕是不该插手吧?”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
“就是,女人家家的,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另一个男子附和道。
“女子干政,牝鸡司晨,成何体统!”
这些议论声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姜茯谣的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前世今生,她都逃不开这样的偏见。
难道身为女子,就注定要被轻视,被质疑吗?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如同一股清泉,洗涤着姜茯谣心中的烦闷。
“本王倒是不知,这云城的律法,何时轮到尔等来置喙了?”
人群自动分开,容珩一身玄色蟒袍,踏着沉稳的步伐走来,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气势。
他走到姜茯谣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如炬,扫视众人。
“王妃所言所行,皆是本王授意。尔等若有异议,尽可来找本王。”
容珩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几分威严。
众人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