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贾府的宴席格外热闹,阳光透过院内的桂花树洒在院子里,点点金光随着微风摇曳。刘姥姥的再次到来,带着一丝乡野气息的朴实和幽默,成为宴席上的意外亮点。贾府一众人等已经习惯了她的直率与风趣,今天她的到来又为宴席增添了几分乡土气息。
这场宴席和以往的宴会大有不同,既没有以往的严格规矩,也没有一丝丝的拘谨。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菜肴,随意交谈,气氛格外轻松。然而,最吸引眼球的,还是刘姥姥的到来。她并不像其他宾客那样衣着华丽,反倒是那一身简单的布衣显得格外显眼,仿佛一位从乡野间走出的老亲戚,带着浓郁的乡土气息。
“刘姥姥来了!”凤姐看到她从门口进来,赶紧迎了过去,笑着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贾府吃饭了?”
刘姥姥一边走进大厅,一边笑着应道:“我哪有空呀,都是您家老太太招待我,我才有机会来沾沾福气呢。看这好菜肴,好摆设,我都快忘了我那破村子了。”
说罢,她一眼扫过桌上的美食,顿时笑得更开了:“这些菜可真是样样都好,没想到在您家吃饭,比我村头的酒席还要讲究!”
凤姐微微一笑,带着一丝玩笑的语气说道:“可别说得那么夸张,您要是觉得我们这有点过于奢华了,那您就尽管吃点简简单单的。”
刘姥姥并不受她挑衅的调侃影响,依旧用她那特有的直率和幽默回应:“哪里哪里,我这人从小就吃惯了粗茶淡饭,见着这么精致的东西,哪里敢嫌弃。就怕我吃了以后,回去又习惯了这福气,怎么办呀?”
这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甚至连平日里严肃的贾母也忍不住轻轻笑了笑。刘姥姥这种接地气的幽默,倒是让宴席的气氛更加轻松。
“刘姥姥,这么直白,我倒是喜欢听你说话。”凤姐笑着拿起一杯茶递给刘姥姥,“来,先喝杯茶,缓缓。”
刘姥姥接过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眼神中满是怀念和温暖:“这茶可真好,我在咱那儿喝惯了些粗茶,倒是没喝过这么清香的。”
“刘姥姥,您来贾府这么多次,可曾见过什么特别的景象呀?”凤姐转了话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似乎在引导刘姥姥说些有趣的事情。
刘姥姥斜眼看了凤姐一眼,故作神秘地低声说道:“那倒是有一桩事,说来话长。你们府里的那些丫鬟,我见过不少,个个都能说会道,特别是鸳鸯。可你们知道吗?我听说,鸳鸯姑娘啊,有一次喝醉了,竟然一口气把五六个人的名字都喊错了,还能立马自己找回台阶,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凤姐听了,忍不住笑出声:“这事倒是有些意思,鸳鸯平日里虽聪明伶俐,倒是没见她有这种失态的时候。看来刘姥姥眼光真准,连这点小事都能瞧出来。”
刘姥姥瞪大了眼睛,故作严肃地说道:“别看我年纪大,眼力还是不错的,特别是看人,我可是有一套的。”
这一番话再次引得众人哄笑不止,连贾母也忍俊不禁:“刘姥姥,说得好!真是没见过这么直率的老太太,倒是让我们年轻人都得学学。”
此时,坐在桌边的宝玉听得心中暗自思忖:“这刘姥姥还真是与众不同,嘴里说得这么随意,倒反而让人觉得亲切有趣。看似一无所知,实则是一把锋利的刀,能一语戳破一些我们看似理所当然的东西。”
刘姥姥察觉到大家都在认真听她讲话,顿时心中得意:“唉,别看我这老脸薄,话说得也不太好听,其实我年轻时,可也像你们这些姑娘一样,爱听人说好话,也曾在村里走得风生水起呢。”
贾母笑了笑,突然话锋一转:“刘姥姥,今天来贾府,倒是让我想起了许多往事。年轻时,我也是跟着父母在乡间生活,常常穿梭在山野间,过得虽不富裕,但也算自在。听你这么一说,倒让我怀念起了那些简单却充实的日子。”
这一番话,让在场的年轻人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细细地听着贾母的故事。就算是平日里话不多的探春、宝钗,也都侧耳倾听,仿佛被贾母的回忆带回了那段纯朴的时光。
“贾母当年一定是风华绝代,才会有如此深刻的记忆。”宝玉不自觉地插话,“我总觉得,咱们这些人,无论过得多好,总还是缺少一些简单的快乐。”
贾母笑了笑,眼里充满了慈爱:“是啊,宝玉,小时候的日子虽然贫困,但却不觉得孤单。那时的快乐,往往是从一朵花、一次小小的田间游戏中找到的。”
刘姥姥见状,笑了笑,说道:“看来,咱们这些农村人,可真的有些不同。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但总觉得自己过得自在,比那些金银满堂的日子,更能让人感觉心安。”
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被刘姥姥的话语带入了一种深深的思考之中。贾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温和地说道:“这些话,我倒是听得心里暖,过日子,最重要的,还是心安。”
宴席上,大家似乎都因这番谈话沉静下来,刘姥姥的直率与乡土风味,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厅堂中带来了一份别样的宁静与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