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以为祁王殿下龙章之姿,不能被随意冤枉污蔑,为了祁王殿下清白,还是验明为好。
若是怕损害龙体,可直接验詹亲王和祁王殿下的血,这便可观真假。”
出言说话的是工部尚书贺子渊,他姐姐贺情羽是唐序迟正妻,支持八皇子谋逆,但是此事还没有清算,也不知晓会不会牵扯到他。
轩和帝看着贺子渊还敢站出来帮江瑾说话,眸底暗色生起,没想到贺子渊是江瑾的人!
他想了想,不想再多言,便示意了一下卫全福,卫全福心领神会的便亲自去打了一盆凉水进来,摆放在大殿中间。
随后在江祁手边取了血,又去詹亲王手指上取了血,静置片刻,便看到两团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真的融了!”
随着一个大臣的惊呼,祁王颓败的闭上了双眼,詹亲王爷止住了哭声,脸色恢复了平静。
而就在这时,静妃来了,一来便听到了‘融了’两字,她心底咯噔一下,再看到江祁和江轩毅跪在大殿中央,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她知晓完了!
轩和帝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先前的隐忍情绪一下子爆发,他一把扫下龙椅前案几上的奏折,大声喝斥;“荒唐!”。
“宋氏,詹亲王,你们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祸乱宫闱,罔顾人伦,诞下孽子!”
“陛下息怒!”
这一声大喝,众朝臣被吓得纷纷跪下,一个个高呼‘息怒’,当然除了沐娇娇一家三口。
“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
“宋洲,身为兄长,你看看你宋家养得好女儿,简直不知礼仪廉耻!”
这一喝斥,在人群里面的宋洲赶紧跪地,一边对着轩和帝叩首,还一边谢罪,他也是没想到小妹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这是混淆皇室血脉,与外男私会呀!
抄家灭族的大罪呀!他宋氏一族完了!
“陛下,此事皆是妾身一人所为,和我母族没有半分关系,还望陛下看在父亲哥哥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法外开恩,放过宋氏一族!”
静妃到现在也是回过神来了,她明白今日她是难逃一死了,只是恐宋氏一族受牵连,想为他们求一条生路。
“香菱,事到如今,你何须求他!当初要不是他在选秀后看上了你,指你入东宫做了庶妃,你我本可以琴瑟和鸣,我们一家三口本可以融融其乐!”
而就在这时,看着静妃哭着求轩和帝的江轩毅则是满脸愤怒的拉起她,语气里都是怨怼,他恨呀!
“詹亲王,看来朕这些年给你亲王之尊,是厚待你了,让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来人!给我把这对奸夫淫夫和这孽种拖下去!”
沐娇娇是看出来了,轩和帝真的被江轩毅的态度给给气着了,毕竟这人睡了他女人这么多年,还有一个出色的儿子,他不气才怪了!
“哈哈哈……”
“父皇,是您先不仁的,就别怪罪儿臣不义了!”
从知晓滴血结果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江祁,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龙椅上的轩和帝,随后笑得阴鸷。
只见他阴沉沉的话音刚落,便拿着胸前的一个哨子放在口里吹了一声,声音尖锐非常。
他这一番作为,让朝臣们有了不好的预感,而江瑾也是反应快速的把沐娇娇和江明昭拉近自己身边。
随后便听到了大殿外一阵阵打斗声响起,大殿内的羽林军也纷纷对着皇帝身边的亲卫杀了起来。
“护驾!护驾!”
又一阵兵荒马乱中,卫全福护在轩和帝身前,惊慌失措,语气焦急,这一出可见出乎了他的意料,那自是轩和帝也没想到了。
看着厮杀的场面,江祁和江轩毅都从容的站了起来,随后江祁脸色冷峻的看着轩和帝,语气森然的说道。
“父皇,今日恐怕你治不了儿臣的罪了,羽林军上下八千人,全部听命于儿臣,北方晋州五万兵马已兵临北帝门,不消片刻,便会破门而入,直捣金銮殿!”
轩和帝闻言,心里已经一慌,他没想到江祁能将戍守北方的晋州军私自调回虞都,更能策反羽林军,怕是虞都早已经落入了江祁和江轩毅的控制之中。
“你个孽种!你怎敢?”
“咳咳……”
轩和帝确实被今日之事搞得心力憔悴,情绪波动又大,现如今知晓自己不是被自己的儿子反了,眼看要被一个见不得光的偷生子被篡夺了江山,更是气得吐出了一口血。
“陛下!”
卫全福见状,焦急的唤了一声,急忙扶住轩和帝的身子。
“咳咳……”
随后轩和帝身边的暗卫们都纷纷跳出来护在轩和帝身边,以护住要死不活的轩和帝安全。
……
江祁见状,脸上都是畅快,随后转身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看着江瑾夫妻二人。
“至于六弟和六弟妹,本王知晓六弟你手里有底牌,但是我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要不然你瑾王府里上上下下,还有你刚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子,怕是活不过今日,要注定早夭了!”
沐娇娇和江瑾闻言,眼里都闪过厉色,江明昭小脸也紧绷了起来,尤其是沐娇娇,藏在衣袖里的手捏着银针,已经蠢蠢欲动。
她倒是不担心瑾王府,只是讨厌这人说她家宝贝儿子满满会早夭!她沐娇娇的儿子定会长命百岁的,谁对他动了歪心思,她便送他上黄泉!
而江瑾感受到了自家娘子身上的寒气,伸手握住沐娇娇的手,随后脸上泛起轻松的笑意,看着江祁,语气淡定。
“四哥,不,该唤你一声祁表哥了,你怎么就如此笃定这晋州军已经兵临北帝门了呀?你怎么就敢说,这羽林军就尽数归于你了呀?”
江祁看着江瑾这个样子,脸上闪过一丝丝不安,莫非是晋州军出了问题?
不,不会的,功成后,他许诺给晋州军统领大将军武时启晋州作为封地,尊他为异姓王,他不会不来的!
江瑾这人诡计多端,定是骗他的!
江祁刚刚在心里将自己安慰好,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刀,随后殿内羽林军纷纷停手。
“赵相宜,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想报你母亲枉死的仇了吗?”
江祁的脖颈被锋利的刀抵着,眼里都是惊恐,他侧眼看到握刀柄的手,赫然是答应帮他的赵相宜,语气里又是慌张又是低吼。
大殿里刀光剑影再次停息了,便听到了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因为,我赵相宜,此生,只会效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