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
    登高望远。
    晚饭后的旗峰山来了许多登山客。
    司晚柠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只有那水库里的尸体。
    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凌屿倒是主动为她解惑。
    “水库里的那个死者，是死于情杀。”
    “情杀？犯人是死者的男朋友？”
    “不，死者和凶手是情人关系，曾经和死者说过会离婚，但迟迟没做到。后来死者怀了孕想逼宫，就被凶手失手杀了。”
    凶手杀了人后很慌张。
    因为没有经验，只能按照电视上演的，将人拉到了水库，又在死者身上绑了许多石头，将她沉到了湖底。
    装尸体的袋子是蛇皮袋，十分结实。
    事实上，如果不是司晚柠发现，尸体还真没那么快能被发现。
    但没有如果。
    凶手最终还是落网了。
    想到这，凌屿道：“所以晚晚，不要惧怕你的能力，那并不是坏事。相反，你帮到了死者，替无法开口的他们申冤，也让警方能够尽快破案。”
    语气里的郑重和真挚让司晚柠有那么好几秒心神都在晃动。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不仅仅是在做任务，也是在替原身弥补了她的缺憾。
    原身一直以为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甚至猜想过自己之所以被扔在福利院，就是因为身体有病。
    所以她不敢谈恋爱，也不敢享受生活。
    总怕某天真出事了，会没钱治病。
    没有父母亲友护着的孩子，总是要为活着而挣扎的。
    司晚柠晃了晃神，片刻后忍下了哽咽：“嗯，你说的对，这是个好事。”
    凌屿低眉望她。
    犹豫几秒，略显笨拙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能这么想就好。”
    然后又假装自然地收回了手：“走吧。”
    司晚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片刻后，扬起笑来：“好！”
    *
    重阳之后，凌屿又开始忙了起来。
    倒是司晚柠，组里的项目到了中期就没有早期那么忙了。
    这天，组里的经理突然让她下班后一起去见客户。
    司晚柠其实不太想去，但她对现在的工作还算满意，不太想轻易离职。
    况且从经理的态度可以看出，她是不去也得去的。
    司晚柠眼睛转了转。
    稍晚，她状似无意地跟凌屿提了下晚上的事。
    果然，没多久她就收到凌屿的信息。
    凌屿：晚上在哪里谈项目？把地址发给我。
    司晚柠抿唇一笑，喜滋滋地把地址和房号都发了过去。
    凌屿的消息回的也很快：谈的差不多的时候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司晚柠一边偷着乐，一边打字：会麻烦你吗？
    凌屿：不会，记得给我电话，注意安全。
    司晚柠：嗯嗯！
    得到凌屿的承诺，司晚柠也就放心了不少。
    *
    酒桌上的谈项目不外乎就是喝酒吹牛和奉承。
    饶是司晚柠再伶俐，还是免不了被灌了好几杯。
    这些人常年浸淫在酒桌上，黄白混着喝都是常事。
    但原身是个乖乖女，顶破天了也就在放假的时候喝几杯啤酒，哪里试过这样喝的。
    几杯下肚，酒气就开始上头，人也有些晕乎乎的。
    早先吃的解酒药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司晚柠不由咬了下后牙槽。
    看来还是要练一下酒量才行。
    不然出门容易吃亏！
    她一边想着，一边躲开甲方借着酒意胡作非为的手。
    司晚柠躲得直白，压根没打算遮掩。
    但对方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借着谈项目对女孩子上下其手。
    对她的躲闪根本不以为意。
    顶着那张油腻的脸，喷着酒气就要来亲司晚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