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济堂前,众人静静等待着。因为没有证据证明百济堂通敌叛国,所以马三鸣不想得罪漳城唯一还留着的医馆,就没有让人强闯进去搜查。
也因此在来的路上,马三鸣已经下令把百济堂所有人都抓来问话,此刻所有人都在等待百济堂的掌柜来开门。
过了许久,一队士兵押着十几个平民匆匆赶了过来。
“城守大人,您要的人小的给您带来了。” 一个什长一路小跑来到马三鸣面前,恭敬地汇报。
“好,你们回去吧。” 马三鸣说完,便走到这些人跟前,高声问道:“你们当中谁是这百济堂的掌柜?”
“我是,大人,小人便是百济堂的掌柜。”
队伍中一位中年男子赶忙卑躬屈膝地回应道。
“那就赶紧把门打开,我们要进去搜查一番。” 马三鸣语气严肃地说着。
这时掌柜倒是显得不慌不忙,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小的斗胆问一句,这是为何呀?”
马三鸣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直接吩咐手下:“把人带上来。”
很快,百济堂的账房先生就被带了过来。
“掌柜,对不住了。” 账房先生一露面,就泪眼汪汪地看着掌柜哭诉道。
百济堂的掌柜见状,心里明白事情不妙了,“扑通” 一声跪下,连连求饶:“大人啊,求求您饶了我这账房先生吧,都怪我,不该让他晚上离开西城来取账本的。”
马三鸣面色冷峻,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说道:“如今我们怀疑百济堂有通敌叛国的嫌疑,赶紧把门打开,我们要进去搜查,还有你们要取的那本账本也一并拿出来。”
掌柜听闻这话,吓得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他赶忙不停地磕头,嘴里哀求着:“大人啊,冤枉啊!我百济堂世代行医,向来都是悬壶济世,怎会做出通敌叛国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啊?那账本也只是一本普通的日常账目,记录的都是药材进出、病患花销这些情况。”
旁边的伙计们也纷纷跟着附和,一个个面露惊恐之色。
马三鸣却依旧不为所动,眼神依旧冷峻:“有没有问题,搜过便知。你要是问心无愧,就乖乖配合我们行事。况且若是有充足的证据,我也不会那么客客气气的等你过来让你开门。”
常遇春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大声催促道:“掌柜的,别磨磨蹭蹭的了,赶紧把门打开,别逼得俺们动手把恁这门给砸了。要不是看恁这是医馆,等恁自己来开,俺早就一脚把门踹开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开门。” 掌柜无奈地应着,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了百济堂的大门。
大门一开,众将士立刻蜂拥而入,开始在各个角落翻找起来。
陈罕也心急火燎地催促掌柜赶紧把账本拿来:“快点,把你们说的那个账本交出来。”
“是是是。” 掌柜浑身颤抖着,脚步虚浮地走到后院,打开了里屋的房门,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从书架旁的一个暗格里掏出了一个账本。
陈罕见状,迫不及待地夺过账本,快速翻看起来。
可看着看着,陈罕的脸色越发难看,显得愈发急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百济堂掌柜赶忙解释道:“大人,这真的就是一本普通的内账呀。”
陈罕愤怒地把账本往地上一丢,伸手一把抓着掌柜的衣领,厉声怒斥道:“说!你把真正的账本藏哪儿去了!”
这可把掌柜吓得不轻,他拼命地摆手,嘴里不停地说着:“真的呀,大人,真的就只是拿这个账本啊,再没别的账本了呀。”
陈罕却不肯罢休,大声吼道:“来人啊,给我搜!把这儿给我翻个底朝天,搜个干干净净!”
马三鸣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他身边劝说道:“陈罕,你先把人放开,我这会儿就陪着你在这儿查,可你也得冷静冷静。”
陈罕气呼呼地一把甩开掌柜,瞪着马三鸣说道:“冷静?我怎么冷静?我的人明明亲眼看见那麴义进了这百济堂后院,然后没过多久就有一个小厮从后院偷偷溜出去找人通风报信了。”
说着说着,陈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扯着嗓子大喊道:“对!对!还有那小厮呢,快去把那小厮抓来审问!”
看着陈罕这般激动的模样,马三鸣暗自叹了口气,实在是无奈,也只能任由他去折腾了,便朝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听陈罕的安排行事就行。
于是,在众人继续翻查百济堂的同时,另有一队人赶忙去大夫府找管家来认人。
然而,一直等到管家赶来,几百人把百济堂几乎翻了个底朝天,都快掘地三尺了,却依旧没能找出什么证据,可以用来佐证百济堂存在通敌叛国的行为。
陈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小厮上。
“快,你快认认是哪个小厮偷溜出去的!”陈罕焦急的抓着管家询问。
管家一脸为难的说:“大人您再等等,那跟踪的下人马上就到。”
“什么!你怎么会不知道是哪个人!”陈罕怒斥。
管家说:“大人,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是谁啊,我也是听下面人来报的。您别急人马上到。”
说曹操曹操到。
“管家您找我。”一青年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
管家也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说:“快快,你去认认那天你跟踪的是哪个小厮。”
青年赶忙点头,目光在一众被押着的百济堂伙计身上来回扫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紧张地看着他。
青年皱着眉头,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却最终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地说道:“管家,这里面没有那人。”
陈罕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管家和青年大骂道:“你们这两废物!”
“陈罕行了,先回去看看麴义怎么说。”马三鸣打圆场道。
随后宣布了对百济堂的处罚:“百济堂账房违反戒严令私自离开,关入大牢一年,其余人返回西城切勿再违反戒严令。”
“不行!你们继续查,我不信挖地三尺挖不出证据来。”陈罕阻止马三鸣然后发了疯似的冲进了前厅开始胡乱的翻找起来。
“还请掌柜派一医者看看陈大夫这是怎么了。”马三鸣长叹一口气,对百济堂掌柜说道。
掌柜赶紧应下:“好说好说,还请城守大人把陈大夫按住,我这就让我们这最好的医者看看。”
说完转头示意一老者上来,然后和马三鸣介绍:“城守这位赵医生就是我们百济堂最好的大夫。”
“那赶紧给他看看吧。”马三鸣说道,随即让几个士兵将陈罕抓住。
当士兵们按住陈罕时,他大喊起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要造反不成,赶紧给我找啊!一定有东西可以证明的!一定有东西可以证明的!”
“你们赶紧把我放开!再不放开我!我把你们都杀了!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