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达成交易
作者:今朝欢喜   邪骨术师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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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月见我的反应,惊叹道:“还真是阿姨包的?这么远的路程还热着呢!”
    她说完,瞟了我眼,似笑非笑道:“三爷真是有心了。”
    十七也接过话,“那天你不还说想吃阿姨包的饺子,你多吃几个。”
    她一个劲的往我碗里夹。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身上每一根神经都被放大。
    也许是梵迦也不远万里,为我带来了妈妈的味道…
    总之总之,这一刻,我觉得他身上都在闪光。
    如临谪仙。
    梵迦也将剥好的虾,顺其自然的放在我面前,随后慢悠悠的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在指尖搓了搓。
    仿佛我们好像以前一般,在众人面前扮演着恩爱的情侣。
    那些争执、争吵,从没有发生过。
    他清冷的眸子看向不染,“我听说你要约我?找我什么事?”
    我的情绪还没缓过来,听到这里下意识反应过来,不染今天能来玄武城,应是和家里说有事情要办。
    而这个事情,便是要找梵迦也。
    那梵迦也今晚过来呢?
    也是为了见不染吗?
    不染伸手拿起梵迦也面前的酒瓶,隔着霍闲往梵迦也面前的空杯里倒,“公事,还是有机会我们单独说吧。”
    霍闲趁机接过话,“你要是不爱说,我可说了!
    三叔,我想在天梯巷租间铺子,目前还有空位置吗?”
    梵迦也想没想,一口答应,“去找柳相给你安排。”
    梵迦也并没打算放过不染,再次看向他,不急不缓的说,“你想要熔河我知道。
    不过,我有条件。
    那晚我和你说的,你考虑清楚了吗?”
    他抬眼紧盯着不染,故意要不染给他个回答似的。
    那晚…?
    不染生病那晚?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只见不染垂下眸子。
    好一阵,他苦笑了下,颔首道:“当然,人本该顺从天命,不该求的东西,求不来。”
    梵迦也身子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弯唇心情颇好似的,“那好,熔河解开后,航线给你。”
    不染眸子里闪过一抹震惊。
    梵迦也又补了一句,“可我等不了太久。”
    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我们几个外人都听不懂,但隐约能看出好像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这件事情说完,在霁月频频暖场搞气氛下,大家才又热络起来。
    可我的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
    不知由来。
    *
    当晚大家都喝醉了,不染被司机接走,住在玄居酒店。
    霍闲留宿在我们这,十七轻而易举的将他背起来,在空房间安顿下来。
    霁月附在我耳边,小声丢下一句,“姊妹,你自求多福。”
    她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跟逃命似的跑回房。
    最后屋内只剩下我和梵迦也。
    我们默不作声,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晃悠着起身,准备打扫一下战场。
    梵迦也随着起身,按着我的肩头让我坐下。
    “我来。”
    他卷起袖子,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菜和碗筷。
    我双手托着下巴,傻呆呆的看他忙碌的身影。
    竟有一瞬间觉得,他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干这种在寻常人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对他是一种亵渎。
    我想我真是疯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问道:“你去我老家了?”
    他淡淡的‘嗯’了声,然后又说,“替你给你家人都带了东西,你姥姥、姥爷身体都不错,不用惦记。”
    我浅浅的弯起嘴角,很真诚的说:“三叔,谢谢你。”
    他转过头别有深意的看了我眼 ,待收拾完后,修长的身子靠在岛台,拿出一根烟。
    他抬起眼皮仿若不经意的说,“改称呼改的挺快。”
    我尴尬的话锋一转 ,“穆莺…怎么样了?我正打算明天去看看她。”
    “老五把她带走了,目前不在玄武城。”
    我急着问,“去哪了?”
    “养伤。”他言简意赅。
    “真的只是养伤?”我再次与他确认。
    梵迦也眉峰不耐地蹙起,吐出烟雾不疾不徐,“不然呢?难道我经常骗你?”
    我被他突如其来,如台风一般的情绪搞得一愣。
    我顿了顿,小声解释道:“你没有经常骗我,只是有什么事你都爱瞒着我,我也只是想确认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梵迦也像公正严明的行刑者,又全然绅士面貌,微微眯起眼睛。
    我感受到这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毛孔变得局促,又紧紧合上。
    我望着他的眼睛,像被潮水拍上岸的鱼,感受逐渐稀薄的空气慢慢窒息。
    我拄着桌面,艰难的起身道:“我有些累了,我…送你出去?”
    屋内安静极了。
    我看不出是不是我明目张胆的赶人,令他生气了。
    我们俩对视片刻,最后是我败下阵来,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他嗓音低沉道:“符三,我不会自以为是和你说,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我更清楚,你不需要这些所谓的‘为你好’。
    你工作上的事,我从不插手。
    你有自己的野心,你足够顽强,像烧不尽的野草。
    我和你说过,你想知道什么,问我。
    我对你知无不言。
    可你对我心里有气,为什么迟迟不问?”
    我放置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攥,恨不得将指甲镶入掌心,像一个被老师训话的孩子。
    之前以为他故意伤了不染,最后印证是我误会了扶砚话里的意思。
    他兴许是看出了我此刻内心的挣扎,走到我身边来,将手中的烟拧灭。
    他歪着身子,浓黑的眼睛片刻不挪的看着我,薄唇微启,“符三,为何你信任的人,从不是我?”
    我微微蹙眉,眼底闪过被冤枉的薄怒。
    “我怎会不信任你?”
    “从小到大,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不是吗?”
    他似乎要开始和我清算,眼眸冷了冷,像是介意了许久,一想起这件事儿就不太爽利。
    “你对我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吗?
    像你对霍闲那样?
    即便你知道是霍闲曾有意透露我,你心里喜欢的人是不染的消息,你可曾问过他一句?
    又或者,像你对不染那样?
    纵使你心里清楚,他有事情在隐瞒你,你依旧可以拿他当一家人,除夕夜坐在这里谈笑风生。
    像你对霁月,对穆莺?
    甚至今天我突然过来,你都未曾怀疑过,是不是十七在给我通风报信。
    因为你相信他们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害你。
    相比之下。
    符三,你对我,是不是太苛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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