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阴阳谨慎地完成种植任务,婉拒叶韵的好意,独自携带花盆步向屋内,并将盆栽置于窗台之上,细心照料。他环视脏污衣衫,转向跟进的叶韵。
唐阴阳本可自行沐浴,但年幼令旁人忧心。叶韵轻松提议:“我取衣来,我们共浴。”
原以为赵晓离开后可得安宁,岂料李富紧接着登门,因张婶投诉,保安未直接放行,而是联络确认。李富此行,非为自己,而是为医院曾惹麻烦的一名女子。
唐明远考虑后,准许保安放行。
李富手携礼物,面带愧色,一进门便连声道歉,打扰了安宁。
张婶引领下,李富身后跟着一位严包头的女子,女子入场后仍不舍头巾,还轻推了李富,他虽有不快,却未发一词。
毛叔旁观,接过李富的礼物,递上拖鞋,引导二人入客厅。不知是环境还是病情影响,女子在唐明远面前显得异常宁静,沉默无声。
唐明远示意二人落座,李富内心畏之如虎。昔日画展,唐明远因直言不讳而结怨;医院闹剧,亦让其难以忘怀。尽管不愿插手,但面对老人闹家的压力,李富无奈之下,唯有硬着头皮求助于唐。他与妻子已决定,迁徙他乡,远离纷争。
“唐医生,抱歉打扰,无奈多方求医无果,只得冒昧打扰。”李富语气谦卑。
唐明远淡然回应,“洗手之际,患者宜解带宽裹。”李富忙不迭地照办,低声呵斥。
楚瑾不耐,径自上楼。女子边拆头巾边嘟囔,李富怒斥:“闭嘴!再多言,休怪我无情。”
唐明远闻言,眉头紧锁,心中不悦,“何曾见求人者,在他乡的土地,对主人妄加评说!”李富冷汗淋漓,急忙起身,“唐医生,她无知妄言,请您海涵。”
唐明远断然开口:“请离开。”
李富犹豫道:“唐医生……”
唐明远的目光如冰,质问:“我爱人再找我诊疗?不怕我在药中下毒?”轻笑一声,语带威胁。
李富心头忐忑,那女子却如获至宝,尖叫:“我要告你,谋财害命!”
楚瑾在楼梯口忍俊不禁:“报警啊,正好一诉衷肠。”
女子欲掏手机,李富抢先将手机夺走,面对她的嚣张,一记耳光响亮:“闭嘴!”
女子反击,李富咬牙躲过,紧握其手:“还想治疗吗?”
唐明远步至楚瑾身边,防备女子失控伤人。
李富铁腕制住女子,硬拖至唐明远和楚瑾面前,沉重道歉:“唐医生,对不起。”
唐明远仅以挑眉回应:“你们还敢求我治疗?”
李富欲言又止,唐明远已开口:“在我心中,爱人至上,胜过生命。”
他目光扫过二人:“三思而行。”
与唐阴阳共浴后,叶韵抱娃步出浴室,恰逢一句争执,目睹女患者惊慌神色,审视唐明远与楚瑾,遂抱孩上楼。
李富目光扫向女患者,断然道,“选吧。”
女患者拒绝,“他若下毒怎办?”
唐明远凛然,“自选之路,速速离席。”
李富曳着不甘女子,连声道歉,推之门,礼品堆砌门畔,他道,“区区薄礼,聊表寸心。”
毛叔笑言,“无功不受禄。”
张强面沉如水,李富尴尬无声,曳女急走。
门阖,叶韵抱唐阴阳步下,唐明远携楚瑾落座,叶韵问,“此女何人?”
“停车场偶遇,腮囊疾患。”唐明远答。
叶韵回忆,“可治?”
唐明远思索,“久病成疾,腮肿耳痛头痛,口干舌燥,性情急躁。形胖而色苍白,颊肿无红热,舌质显干黄。显痛感微。”
未经细致诊查,唐明远语气略显迟疑:“病状应为痰结而非火毒,阻塞少阳,久而成瘀,已有化热之势。”
叶韵果断插言:“须调整少阳,化疾软坚,活络清热。”
唐明远略一沉吟:“考虑小柴胡汤加减。”
叶韵轻耸肩:“还是让她去医院详查。”心中暗自赞叹,唐明远虽未把脉,却对病情判断精准,令人惊叹。
唐阴阳注视唐明远,感受到一抹莫名的神奇,却难以言状。
叶韵直言:“她对你缺乏信任。”
若真信唐明远医术,纵有问题,也应先治愈再论其他。叶韵未察唐明远表情,否则或能更理解李富等人离去的缘由。
两波打扰后,唐明远提前与吕昀签约,安排接替人选。吕昀早已得令,积极寻觅合适人选,最终选定四位因伤退役者,不能再承受高强度训练。
新晋退役者往往难以短期内适应平民生活,恶劣气候更添其身体苦楚。
吕昀亲自引介四位新人,他们貌不惊人,无甚威猛之态,甚至显瘦弱,一人面色欠佳。
“如何?”吕昀落座,品尝糕点的同时发问,“定能满足君之所需。”
唐明远未提四人身上的伤痕,仅问:“一旦他们痊愈,你是否将他们召回?”所指非吕昀公司,而是军中。
吕昀答:“取决于他们意愿,但我承诺,在任务完成前,他们决不离岗或他有安排。”此乃职业操守。
唐明远眉心紧锁,为四人疗伤不难,却需耗神费力;他急于救治楚瑾,故而心有抵触。通常吕昀的安排,唐明远从不异议,毕竟他信这四人,即便带伤,也能胜任保卫任务。
吕昀深知自身言行微瑕,坦言:“四位病患及楚瑾所需药材,尤其是稀缺者,我将全力协助。”虽言出自我,实则肩负众望。
程老与叶韵虽在家中,对唐、楚之争却保持缄默,事不关己。
吕昀见唐明远未置一词,稍显尴尬,随即坚定道:“楚瑾优先,余者稍候。药材供应,无忧。”
唐明远沉吟片刻,应允:“好,即刻开单,你去筹备。”
程老同情地瞥了吕昀一眼,未发一言。楚瑾初期治疗简单,药浴易配,四病患月余即可康复,不影响楚瑾治疗。程老虽知此理,却亦认可唐明远的决定,以免唐明远被视作理所当然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