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菊花这一嗓子一喊,大家都知道他是假装喝农药了。
李玉凤站在人群中看热闹。
她那舌头又管不住了,扯着嗓子大声的嚷嚷:“黄菊花你还真不要脸。
假装喝农药,这种缺德事儿你也干得出来。
真要是被你装成了,我们还以为是人家老谢家逼你以死谢罪的呢。”
谢晚此时觉得李玉凤的长舌有些时候还挺管用的。
谢晚借着这个话,将刚才她警告黄菊花的话,当着大家的面,对着邱见山重复了一遍。
邱见山得知黄菊花喝农药竟然是装的,勃然大怒。
“你这个臭婆娘,整天肚子里面都装的这些鬼鬼祟祟的阴谋诡计,我一老实人,门风都被你败坏了。
之前我说要跟你离婚,不过是吓吓你。
人家秦团长早就跟我说了,咱们夫妻的事他们不掺合。
我心想你只要改了,咱们就好好过日子。
但现在我看你这人就是本性坏,明天咱们就去把婚离了。”
黄菊花这次是真的吓着了。
她演这一出,一方面是因为最近邱见山老是威胁他要离婚。
以前在家里,邱见山就是个耙耳朵,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她说了算。
她心里其实也觉得邱见山就是吓她的。
但是又不敢赌,怕真的将邱见山惹毛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在家里一直都是伏低做小,憋了一肚子的气。
中午邱见山喝了酒,又冲她发了一通脾气。
黄菊花心里窝火,想将自己的家庭地位,再挣回来。
于是她就想出了假装喝农药这一出戏。
反正邱见山一大老粗,什么都不懂。
只要邱见山给她服软,她到时候假装吐出来了,或者买了假农药,也就蒙混过关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正巧今天谢晚回来了。
谢晚本来就是学急救的,自然能辨别真假农药。
而且还故意设计,让她自己招供了是假装喝的农药。
看邱见山现在的样子,是真的想跟她离婚。
黄菊花彻底的慌了,她一把扯着谢晚的裤腿哀求:“小谢,是我错了。我不该设计陷害你哥。
我也不该假装喝农药。
我就是怕邱见山跟我离婚,你原谅我好不好?
只要你们家原谅我了,邱见山就不会跟我离婚。”
谢晚翻白眼,这还赖上她了的意思?
这还真的是小鬼难缠。
她冷哼一声说道:“我刚才的话你没有听懂吗?
我和我哥还有我爸,我们全家都希望你们两口子能够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可你两口子过日子,你自己作,关我们家什么事儿?”
说完,谢晚一抬脚,甩开了黄菊花,拿着自己的银针,拉着秦牧野回家去。
其他看热闹的邻居,在指责了黄菊花两句后,就都散了。
李玉凤看了一出闹剧,兴致勃勃,脚下生风,轻快的回到家。
刚进门,就见到她儿子小刚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李玉凤吓傻了,发出一声尖叫。
她抱起地上的小军,发疯似的往谢晚家冲。
她双手抱着孩子,只能用脚去踹谢晚家的门。
“小谢救命,救救我儿子。”
谢晚这才刚回家,秦牧野被她推进了浴室洗澡。
听到门外的喊声和踹门声,以为又是什么闹剧,头疼的扶额,嘟囔了一句:“这些人还真是不安生,这又要搞什么?”
一打开门,看见小刚的样子,谢晚也吓了一跳。
“快,将他放地上平躺。”
堂屋里没有别的地方好放人,谢晚让李玉凤直接将小刚放在了地上。
谢晚刚凑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有机磷化物?他喝了敌敌畏?”
李玉凤拼命的摇头,“我们家没有农药。”
谢晚焦急的说:“我现在给他催吐,你回家看看,有没有装农药的瓶子,拿过来我好判断他到底喝了多少?”
谢晚依然用刚才的方法,先用筷子给小刚催吐。
但是小刚已经陷入了昏迷,催吐的效果并不好。
幸好现在银针就在谢晚的手边。
谢晚迅速的在小刚的几个穴位上面扎了一遍。
小刚开始有了反应,往外喷射出一些液体。
这味道绝对是敌敌畏。
刚进卫生间的秦牧野又穿好了衣服出来帮忙。
“有小苏打没有,干净的用小苏打兑水给我。”
秦牧野知道家里没有小苏打。
这时候他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
好几位军嫂说:“我家有发面用的小苏打,能用不?”
谢晚说:“能用,都拿来。”
几家人都把自己家的小苏打贡献了出来。
谢晚让秦牧野按照比例兑苏打水。
小刚第一轮吐完,谢晚就往他嘴里面灌苏打水。
灌完一轮后继续催吐。
吐完又接着灌。
如此循环多次,谢晚确定小刚胃里面的敌敌畏应该都吐完了。
“走,去城里的医院。
他必须注射阿托品。”
秦牧野抱起了小刚,两口子往外冲,这时候李玉凤拿着一个糖浆瓶子回来。
瓶子里还剩下大半瓶的不明液体。
谢晚伸鼻子凑近闻了一下,确定瓶子里面就是敌敌畏。
“还好,孩子喝得不多,我已经给他催吐过了,现在必须带孩子去城里的医院抢救。”
李玉凤已经六神无主,现在谢晚就是她的主心骨。
三人跑下了楼,秦牧野将孩子交给了谢晚说:“你们先去大门口等着,我去开车。”
在等秦牧野的时间里,希望悄悄的往小刚的体内注入了一点灵力,保护住他的心脉。
“小刚他爸呢?”
“蒋建军这死人,早不出差晚不出差,孩子出事了他就不在家。
小谢,你今天要是能帮我把孩子救回来,以后我李玉凤给你当牛做马。”
“李嫂子,你言重了。”
秦牧野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谢晚抱着孩子坐到了后座,让李玉凤坐到了副驾驶。
一路上秦牧野狠踩油门,风驰电掣的将孩子送到了市医院。
以前时钰就在这家医院工作。
谢晚对市医院的结构非常的熟悉。
她直奔急诊科。
南城市医院的病人一直比较多,即使现在已经是晚上,急诊科依然很繁忙。
“患者蒋小刚,今年6岁,大约40分钟以前口服敌敌畏大约30毫升,无既往病史。
半小时前已经进行了催吐。
现在的症状有:瞳孔针尖样、呼吸困难、不自主流口水、大量出汗、肌肉抽搐、意识模糊、脉搏减弱。”
谢晚很专业的跟值班护士说了小刚的情况。
值班护士一惊,第一次遇到患者家属,描述患者情况,如此专业。
值班护士急忙道:“值班医生正在紧急抢救一名心梗病人。
我现在立即替你们通知二线医生过来抢救。
稍等。”
谢晚问:“二线医生还有多久能到?”
值班护士面露难色,“大约还要十分钟左右。”
谢晚明白了,二线医生肯定就住在医院的宿舍。
现在没有后世那么方便,没有手机,护士可能还得派人去叫人。
一来一回,要耽搁不少的时间。
这个时候,小刚抽搐得更厉害了。
即使有灵力护住他的心脉,谢晚依然担心孩子会随时出现心脏衰竭。
谢晚等不了了,她直接对护士说:“我是军医大附属医院的医生,请你现在配合我的急救。
带我去急救室,请你立即给准备洗胃器械。
另外,给我准备阿托品、东莨菪碱,心电仪、除颤仪。”
谢晚随身带着军官证,护士一看还是名军医,也没有迟疑,将谢晚带进了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