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仁好奇道:“看来这是一个死结,你虽然知道七月半有浮灯升入天空,有机会离城,可首先得抵抗魙城的污染同化之力,可成了这幅样子,以你的体重,甚至连离开这里都极其艰难,你怕是已经错过好几次了吧?”
这绿竹看样子来到魙城的时间怕是有几年了,能成这副模样,可能已经吃过好几拨进入这里的天仙了。
绿竹道:“这次,是我最后的机会了,还请道友成全,他日我若有机会成就金仙,掌控魙城之后,当会记你今日之恩,把你从沉沦中拯救出来。”
话语间,绿竹满是贪婪地看着路仁,“你一身气血精气充足,想必是走肉身成圣之路的,这种尤其大补,可让我坚持到明年也说不定。”
说话间,就见绿竹这堆肉山艰难的抬起手臂,那胖乎乎的手指上早已经在无声之间化缠绕了无数丝线,就见她手指轻轻一颤,周围将路仁封锁得死死的丝线开始急速颤动,向路仁压缩而来。
绿竹此时亦是原形毕露,因为体型的缘故,不加掩饰之下,本来轻柔的嗓音在这一刻变得极其粗狂,几乎可以说是嘶嚎出来,那张大口伴随的四溅的口水,显露出尖锐交错的狰狞牙齿。
“变成肉排吧,我很喜欢鲜活的血肉,这样能最大程度的保持生机活力。”
路仁面容感慨道:“穷则变,变则通,我倒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以此法来强行抵抗魙城的污染……这些丝线,真的能杀死人吗?”
面对路仁那似带讥讽的话语,绿竹目光阴狠,满是贪婪:“很快,很快你就会知……什么东西?!”
就见路仁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柄大斧,斧刃如光,抡圆一圈之下,那些几乎比纳米丝还要细的丝线应势而断,就如同蜘蛛丝一般,那本该严丝合缝的丝线,在这一刻直接如飘絮飞扬。
绿竹那绑在粗大手指上的丝线更是受不住力一般,竟然被直接绷断,竟是让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冬!
随着沉闷的响声发出,整座绿竹楼都为之明显摇晃了一下,几乎让要让人觉得散架了一样,还好这楼的地基着实粗大,明显是高规格搭建,抗住了压力。
绿竹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倾倒的庞大身躯,她艰难的将挡在自己视线面前的肥肉推开,勉力地看到了路仁手中那柄巨斧。
她蓦地眼睛暴突,瞬时间布满了血丝,口中声音发颤,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道:“开天器物?!竟是开天器物?!”
随后她有摇头,又点头,眸光透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我就说,怎可能是现世大界中的开天器物,原来是小世界中所诞生的,但也不错了,不错了!如果愿意花费时间培育,耗费无穷资源堆叠的话,未必不能媲美大世界中真正的开天器物所拥有的威能。”
看着倒在地上,正挣扎起来的绿竹,那罔顾自己庞大的身躯,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路仁不禁微微摇头:“你的意志已经彻底扭曲,想要再有所进步,绝无可能,难怪会被死死禁锢在这里,几如守株待兔般,等待外来者上门,在我看来,你已经死了。”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绿竹蓦地大叫起来,口中嘶吼道:“我若有你这般机缘,手中有开天器物,又怎会沦落此地!给我,给我!
“那我给你。”
话音落下间,便看到一柄斧刃泛着寒光落下,其力破风,几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如同浪潮般被分开两半。
嗤!
伴随一声入肉的轻响,绿竹那庞大的肉山身躯直接被分成两半。
“咦?!”
路仁眸光此时此刻泛着晶亮,看着前方被自己噼成两半的绿竹,赫然发现被噼成两半身躯,又无数血肉,脂肪开始互相融合。
他挑眉,手中开天斧被他舞成一团团斧光,只不过刹那间,那绿竹的身躯便被路仁切成无数块,散落在这房间当中。
看着地上,天花板到处挂落的血肉,脂肪开始不断蠕动,想要再次聚合在一起,白花花的,多数如同五花肉一般的血肉乱作一团,还有更多如油脂般的液体流了满屋子。
“你,你杀不死我的,我耗费这么多年时间,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杀死!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脑袋被路仁噼成十几瓣,绿竹余下尚且还能算完好的嘴巴依旧在不断开合,色厉内荏的强调着自己不死。
路仁倒也懒得再继续碾碎,在这种外界真力被尽数压制的情况下,完全就是力气活,而且这绿竹摆明了就是可血肉聚合,如此庞大的肉山体量,就算身躯缺一块少一块,也不影响其行动。
看着心态越发扭曲的绿竹,路仁扫了一眼四周,随着绿竹遭受重创,因其与魙城联系过于深的缘故,周围鲜活的色彩开始迅速失真,整栋绿竹楼变得逐渐失去颜色,呈现一种灰败感。
路仁拿起桌上的莲灯,将灯罩扒开,露出一撮橘黄色的小火苗时,远处还有一只眼睛挂在墙上的绿竹,语气突然惊慌起来。
“不,你不能这样,快把火灭掉,我不喜欢火,快放下!”
“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的话,那我就把它给放下吧。”
路仁耸耸肩,将燃烧着的烛台放下,迎着语气逐渐松缓下来的绿竹,路仁收回手时,手指似不经意间轻轻一勾,那烛台便应声而倒。
哗!
极其易燃的油脂一瞬间便燃烧了起来,随后迅速蔓延整个绿竹楼。
“哎呀,不好意思,我这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路仁脸上带着歉意,随后举起酒壶往前一撒,酒水飞溅落下,就听‘轰’的一声,火焰竟然窜起四五米高,直将天花板上的油脂都给点燃。
只不过呼吸间,整个绿竹楼便成了一团火海,路仁自觉难闻,直接翻着窗台栏杆跳了下去。
“不!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的道还未成,我的道还未成,我怎可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