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嬴政还在回味着与老农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嬴启那小子真是深藏不露,自己以前真是小瞧他了。
正想着,就听到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扭头一看,胡亥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宝贝摇椅上,活像一条晒干的咸鱼。
“饿了,要吃饭!”胡亥有气无力地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嬴政,仿佛在说“快去给我弄吃的,不然我就饿死给你看”。
嬴政本来就憋着一股子闷气,一看到胡亥这副懒散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随手抄起门口用来打树叶的棍子,大步流星地朝胡亥走去。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要是有你九哥一半的本事,朕也不用这么操心了!”嬴政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棍子,作势要打。
胡亥一看这架势,吓得一个激灵,从摇椅上“嗖”地一下弹了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灵活地躲开了嬴政的攻击。
“我才不要像他,那么凶残!”胡亥一边躲,一边还不忘吐槽。
他到现在还记得嬴启杀赵高时的场景,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简直吓死个人!
嬴政被胡亥这没出息的样子气笑了:“那叫杀伐果断!”
胡亥撇撇嘴,不吭声,心里却在嘀咕:还杀伐果断呢,我看就是个暴力狂!
嬴政见胡亥这副不服气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致:“顿若,给朕按住他!”
胡亥一听,顿时慌了神:“父皇,你怎么能耍赖呢?!”
嬴政狞笑着,一步步逼近胡亥:“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顿若的身手,胡亥哪里是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按在了地上。
嬴政毫不客气,抡起棍子对着胡亥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抽,打得胡亥嗷嗷直叫,像杀猪一样。
嬴政打完,这才觉得舒坦了不少,随手把棍子扔到一边,对一旁的侍从吩咐道:“告诉厨房,朕饿了!”
胡亥趴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嬴政,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
我刚才也说饿了,怎么就挨打了呢?难道我不是亲生的?
嬴政似乎看穿了胡亥的心思,他一梗脖子,理直气壮地说:“朕看你闹心!揍你开心!”
胡亥彻底无语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家里,他就是个受气包,谁都能欺负他!
他暗暗发誓,自己要弃文从武,只有这样才能早日摆脱这个悲惨的命运!
嬴政看着胡亥,这小子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他心里盘算着,得想个法子治治他这毛病。
饭桌上,胡亥如坐针毡,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偷瞄嬴政一眼,生怕他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折腾自己。
他心里苦啊,自从上次被嬴政收拾了一顿后,他就落下了心理阴影,总觉得嬴政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杀气。
嬴政的目光在胡亥身上扫来扫去,突然灵光一闪。
他想起今天张良邀请自己入朝为官的事,心里琢磨着,自己不可能去当一个县令,在咸阳城为官更是不可能了,说不定哪天就被认出来了。
就算没有认出来,万一被人觉得自己和始皇帝长相相似,担心有心人利用,直接把自己给噶了也不是没可能。
所以嬴政自己是绝对不会在官场露面的,平时也都是乔装打扮一番才会出门,突出一个小心。
但胡亥没关系啊,或许可以让他试试?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嬴政就越想越觉得可行。
把胡亥送去做官,一来可以磨练他的性子,让他吃点苦头,总比在家里混吃等死强。
二来也可以让他远离咸阳这个是非之地,省得他整天惹是生非。
至于做什么官嘛,嬴政也有了主意。
最好是那种偏远地区的县令,天高皇帝远,没人认识他,他想怎么折腾都行。
当然,暗地里还得派人盯着他,免得他真的无法无天。
嬴政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胡亥在偏远山区吃糠咽菜的悲惨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胡亥被嬴政看得心里发毛,他总觉得嬴政的笑容里藏着阴谋。
他扒拉了几口饭,借口吃饱了,一溜烟跑了出去,也顾不上屁股疼了,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嬴政看着胡亥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心想,这小子现在跑得欢,等到了地方,看他还怎么跑!
至于如何安排胡亥去做官,嬴政也有了打算。
他想先让张良试试,毕竟张良现在是嬴启身边的人,说话应该有点分量。
如果张良办不成,那就只能动用黑冰台的力量了。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嬴政还是不想动用黑冰台,毕竟黑冰台一出手,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哼,臭小子,你就等着接招吧!”嬴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中畅快无比。
第二天,嬴政没遇到张良。
第三天,嬴政还是没遇到张良。
第四天,第五天都是如此。
嬴政都有些不耐烦了,这些天,每天都在街上蹲守张良。
可张良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根本就碰不到。
再等一天,若是还等不到,他就要动用黑冰台了。
而就在嬴政一脸烦躁喝茶的时候,嬴政看到了张良。
张良身边还跟着一人,正是韩信。
只不过,此时的韩信哪还有半点“兵仙”的风采?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活像只熬了几个通宵的大熊猫。
脸色蜡黄,脚步虚浮,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仿佛被榨干了最后一丝精力,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在地。
“子房兄,你是不知道啊,这几日我过得是什么日子!陛下让我琢磨一百个战法,我这脑袋都快想炸了!”韩信一边走,一边向张良大倒苦水,声音里透着十二分的委屈,“我现在看什么都像沙盘,连吃饭睡觉都不踏实,就怕错过了什么灵感...”
他自然知道韩信这副惨样的来龙去脉,还不是因为他去骚扰赵云,结果被陛下逮了个正着,这才给他安排了这么个“苦差事”。
想笑,但又觉得笑出声的话很不讲究,一直在憋着,弄得他表情略显滑稽。
好在韩信此时精气神都快要消耗干净了。
若不是此时他在家中看什么都像是沙盘,他肯定已经躺下狠狠睡一觉,而不是出来闲逛。
“张先生!”
张良突然听到一人呼喊他的名字,扭头一看,竟是前几日遇到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