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脱那些敏锐的眼睛,自然更是藏不住任何秘密。皇后掌着宫中大小事务,略一细查,便得知了青山真人近来频繁出入皇上御书房的异常举动。皇后眉头紧锁,轻抚着手中精致的茶具,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对青山真人频繁出入御书房一事,心中生出了几分疑虑,越想越感到不安。
思虑再三,她开口唤道:“剪秋,去传张若之,就说本宫身子不适。”
不久,一名身着太医服饰的中年男子匆匆步入,正是张若之。这些年,皇后将他牢牢握在手里,他对皇后的忠诚无可挑剔,皇后对他也多有信任,也正因如此,每当皇后需要时,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
皇后抬眼望向张若之,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迷雾,直视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太医,近日来,皇上身子骨可还硬朗?本宫虽身在后宫,却时刻挂念着皇上的安康。”
张若之闻言,心中暗自斟酌,太医院的人都长了同一张嘴,自然应对自如,他微微欠身,声音沉稳道:“娘娘请放心,皇上只是近日国事繁忙,略显疲累,脉象一向是好的,并无大碍。”
皇后轻轻一笑,笑容中却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是吗?本宫却听闻那青山真人频繁出入御书房,此事你可有所耳闻?”
张若之一听,脸色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变,他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既能保全自己,又能不触怒皇后。
皇后见状,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但她并未立即发作,而是换上一副更加温和的语气:“张太医,你的忠诚本宫自是知晓。但此事关乎皇上龙体安危,非同小可。你若有所闻,务必如实相告,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张若之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低下头,目光闪烁不定。他知道,皇后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必须给出一个让皇后满意的答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犹豫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娘娘,此事微臣确实有所耳闻,但……皇上或许是对太医院的医术有所不满,才会寻求外人的帮助。”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上身子既然无碍,又怎会对你们的医术不满?本宫对皇上身子的变化已是了如指掌。你还要瞒本宫到何时?”
张若之闻言,脸色更加苍白,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娘娘,实在不是微臣不说,是微臣不能说。此事关乎皇上龙体,微臣……”
皇后见状,眼神一凛,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张太医,你我皆知,皇上的健康乃是国家之根本。你若有所隐瞒,便是欺君之罪,你可想过后果?”
张若之闻言,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皇后此言并非虚张声势。
在皇后的软硬兼施下,他终于咬紧牙关,道出了实情:“微臣斗胆,皇上肾气亏虚,已是不争的事实。为了延续龙体康健,皇上已暗中开始服食丹药。只是,这些丹药皆是虎狼之药,长期服用,只怕对皇上寿数有碍。”
皇后闻言,心中一阵刺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张太医,此事你需严守秘密,不得泄露半句。本宫会想法子劝说皇上,到时为皇上调理身体,你需全力配合。”
张若之闻言,连忙点头称是,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过了这一关。
皇后顾不得许多,急匆匆地吩咐下人备轿,心急如焚地赶往养心殿。
而此时,养心殿内,皇上正沉浸在一片温柔乡中。他今日翻了夏贵人的牌子,这位曾经因跋扈而不受他宠爱的佳人,如今却因她的热情似火、风情万种而紧紧抓住了皇上的心。皇上对她宠爱有加,甚至已经允诺,过些日子便要越级晋封她为妃,以示恩宠。
夏贵人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对皇上更是百依百顺,极尽奉承之能事,整个养心殿都笼罩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一到养心殿,苏培盛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满脸堆笑,躬身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今日夜色已晚,皇上已经歇下了,要不您……改日再来?”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触怒了皇后。
然而,皇后却并未给他丝毫情面,冷冷地眼风如利剑般扫了过来,声音低沉而冰冷:“滚下去。”
苏培盛闻言,脸色一变,却不敢有丝毫违抗,他知道此刻再劝阻也是徒劳,只好躬身退下。
皇后跨过门槛,步入养心殿,一股和暖浓腻的香风迎面扑来,如同无形的拳头一般,兜头兜脸地砸在她的脸上,击得她头晕眼花。她强忍住不适,半晌才定睛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只见夏贵人衣衫半解,露出了雪白的肩头,正依偎在皇帝身边,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与皇帝调笑着。那场景,如同一幅刺眼的画卷,刺痛了皇后的双眼。
夏贵人见皇后突然闯了进来,不由得惊呼出声:“呀!”随即慌忙拢住衣衫,脸上满是慌乱与惊恐。
皇帝这才抬头望向皇后,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悦,他显然没有料到,皇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到访。
皇后的声音在空旷的养心殿中响起,凌冽而清脆:“夜已深,皇上倦了。你先行退下吧。”她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夏贵人闻言,心中虽是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她忙要起身告退,然而皇帝却似乎意犹未尽,坐直了身体,笑吟吟地说道:“皇后夜来雅兴,何不陪朕同乐?”
皇帝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与挑逗,然而,皇后却并未理会,声音更加冰冷地说道:“皇上,臣妾有要事在身禀告,请您允准夏贵人先行告退。”
“朕翻了夏贵人的牌子,不必退下,皇后若有要事,直言便是。”皇帝的兴致高涨,自然不愿扫兴,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后闻言,动作微微一顿,但随即恢复了镇定,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冷冽地扫过夏贵人,再定格在皇帝身上。
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仿佛冬日里的一抹寒霜:“既然皇上如此说,臣妾便直言不讳了。青山真人有事让臣妾回禀,不知夏贵人听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