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布衣和你们比诗,词,文章?”
“开什么玩笑?”
“你们玩笔杆子的和我们耍刀剑的比文?”
“你怎么不和我们比武呢?”
“癞蛤蟆真不要脸。”
常大眼很是愤怒道。
虽然知道萧倾凰乔装易容后有些被吓到了。
可是被文臣之子们刁难诘难。
常大眼他们这些武将自然是不愿意。
他们和秦布衣一起逛过勾栏,一起打过架,一起从小在军中操练,一起被吊在菜市口,被各家父亲毒打过。
铁杆儿的关系。
肯定不会让彼此双方吃亏。
“他秦布衣一诗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骂尽了天下文人士子。”
“既然侮辱我等百无一用,那自是诗文无双,无所不能。”
“如今既然敢来参加炎夏文会。”
“又如何不能比试诗文?”
“难不成,堂堂北凉王府七世子,大周魏王,女帝帝君。”
“竟然是一个欺世盗名,沽名钓誉,一无是处的废物不成?”
司马轩之冷笑道。
再度激将嘲讽着秦布衣。
“司马轩之。”
“你这癞蛤蟆可真不要脸。”
“你们文人擅长诗文,从小就学习这玩意儿。”
“布衣和我们一样,在军务之中操练,擅长军武。”
“和你比文,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来。”
禁军北营统领嫡子,文定开口道。
一群武官子弟,都知道,司马轩之在激将。
故意下套。
想羞辱秦布衣。
武将子弟和文官子弟比文,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司马轩之。”
“你的那点小心思,本王也不是不明白。”
“你真以为,你是大周第一才子啊?”
秦布衣戏谑道。
“本公子是不是大周第一才子。”
“比过就知道了。”
“怎么?魏王大人害怕了?”
司马轩之不屑的说道。
“怕一只癞蛤蟆吗?”
“呵呵。”
“说吧,提出你所有的要求。”
“咱们定下比试规矩。”
秦布衣神色严肃。
“布衣,不可。”
“不能赌。”
“老七,这是故意给你下套。”
“你小子疯了?”
一群武将子弟,皆是要拦住秦布衣。
一旁的常达也忍不住怒斥。
秦布衣抬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
“秦布衣,你真敢赌?”
司马轩之有些激动。
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为何不敢?”
“我北凉王府,可没有孬种。”
“我大周武将男儿,战场上生死相搏都不怕。”
“还怕比做诗词文章?”
“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何况,天下之才共一石,我秦布衣独占十八斗,天下之人倒欠本王八斗。”
“比诗词文章,在场的都是垃圾。”
秦布衣很是自信的嚣张道。
哥们儿的文化水平虽然狗屁不通。
可哥们儿能抄啊。
作为百科全书成精,秦布衣碍于自己武将身份。
自己写个诗,都不会有人相信是自己写的。
想装个逼都得被人鄙夷。
很烦的好不好。
如今司马轩之将脸凑过来让自己打。
秦布衣不狠狠给他两耳光。
那还真不对不起华夏文脉的厚重。
秦布衣嚣张的话语一出,无论是世族文人还是知名大儒,皆是脸色铁青,大骂秦布衣狂妄。
竟然说他们都是垃圾,简直不当人子。
“好小子,有魄力!”
“不会是咱武将一脉的种。”
“对,他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常达哈哈大笑。
其他武将也是开怀大笑。
一旁的北凉王和薛青禾等人脸色发黑。
作为父亲,北凉王可不怎么看好秦布衣能写出什么狗屁诗文。
在他们眼里,秦布衣那两首诗,就是买的别人的。
如今有多狂,到时候就有多惨。
“看看你好儿子,真威风。”
“和文臣子弟比诗文,没点逼数。”
“还骂所有人都是垃圾,天下人欠他八斗文才,他还真是了不起了。”
老王爷对着薛青禾没好气道。
“我说老东西。”
“连自己儿子都不信,布衣是你亲生的吗?”
薛青禾狠狠的揪了老王爷一下。
老头老太太打闹,惹得身边的人一阵头大。
“秦布衣。”
“既然要赌。”
“那咱们就定好规矩。”
“诗,词,文。”
“三局两胜。”
“要是你输了,你主动和陛下取消婚约。”
“是男人,有种的话,就答应我的要求。”
司马轩之用尽最大声音喊出。
仿佛整个江州都陷入了寂静一般。
所有武将子弟和武将武官,脸色都是变得异常难看。
这狗东西,果然就是在打这个主意。
没想到,他竟然厚着脸皮将这事儿说了出来。
真他娘的不要脸。
“不能赌。”
“布衣,三思啊。”
“陛下的婚约,岂能拿来当赌注。”
武将子弟,都知道。
这事儿是玩大了。
如果真的要赌,如果输了。
秦布衣就完了。
“我和你赌!”
秦布衣没有去管其他人的阻止。
“可若是你输了。”
“我要你司马家在江州的四成产业和股份。”
“还要司马家在句容的那个粮城,城里的两千万石粮食。”
“当着天下人的面,签字画押,订立契约。”
“并且由文臣武将,百官作证。”
秦布衣也是用尽力气大声吼道。
这一吼,背后的伤势,马上裂开。
血水浸透白衣。
众人看到秦布衣背后,都是有些焦急难受。
四轮车身边的萧倾凰,看到秦布衣背后的血渍,眼睛都有些泛红。
虽然她也生气秦布衣拿她们的婚约做赌。
可是她也相信秦布衣。
相信他不会输。
秦布衣这么一吼,司马轩之顿时有股心慌的感觉。
司马家在江州的四成产业。
年收入可是五百万两银子以上。
加上那个有着两千万石的粮城。
这粮食就价值一千万两银子,更不用说偌大的粮城了。
这么大的赌注。
司马轩之第一时间就怂了。
这可是拿司马家的十分之一的家底,在和秦布衣赌斗。
若是输了,司马家在京都的布局,基本就崩盘了。
“如何?”
“司马轩之你不是要比吗?”
“现在害怕了?不敢了?”
秦布衣不屑的说道。
“赌,自然是可以赌。”
“只是,你秦布衣拿出的东西,价值略低了一些。”
司马雍开口道。
算是替司马轩之做了决定。
在司马雍看来。
这次炎夏文会,司马轩之的诗词文章,绝对不可能输给秦布衣。
因为他的诗词文章,可是江南大儒联合润笔的。
就算不是传世镇国的诗词文章,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诗词文章。
秦布衣根本不可能赢。
然而秦布衣所付出的代价太小了。
这个赌斗,司马雍觉得有些不公平。
还想让北凉王府多出一些血。
“画舫楼的百家连锁店,加上报社的三成股份。”
“报社广告收益多达五千万两以上。”
“三成也有一千多万两银子的收益。”
“拿出来做赌注,可够资格?”
秦布衣微笑的望着司马雍。
眼下这局势。
看起来,不像是司马轩之在和秦布衣赌斗。
反而像是司马雍在和秦布衣赌斗。
司马雍听到报社的三成股份竟然有上千万两银子,也不禁眼睛发亮。
报社如今的情况,各方都在打探消息。
司马雍自然也知道其中的情况。
可是没想到,一个广告就如此赚钱。
他自然想要得到。
“可以。”
“既然做赌。”
“那就立下字据契约。”
“让百官盖印作为见证吧!”
司马雍开口道。
“去,将最好的描金玉笺纸取来。”
秦布衣内心有些激动。
艹,要是这赌斗的契书能够流传后世。
那可又是传世至宝啊。
秦布衣可是激动不已。
很快。
就在这宽阔的青石街道上。
摆好了书案。
秦布衣和司马雍,在三张描金玉笺纸上。
各自写下了诗词文章比试的赌约内容。
再之后。
文武百官,江南大儒。
有名的世族之人,富商大贾。
皆是在这三者契约之上印上自己的印章。
秦布衣看到这样的三张赌约契书。
那可是极为激动。
传世之作啊。
单是这三张纸,就意义非凡。
“一张契约,交由江南学宫的山长,名满天下的大儒,钱合文保管。”
“你我各保管一张契书。”
“如何?”
司马雍对着秦布衣道。
“可以。”
秦布衣点了点。
对着一旁的钱合文拱了拱手。
这位大儒,有古之君子风格。
品德高尚,值得信赖。
司马雍眼里闪过一抹激动的喜色。
这些天的憋屈,仿佛就此要发泄出来一般。
“各位,开盘了,下注了!”
“江南商盟开盘了。”
“诸位都来下注啊。”
“魏王秦布衣和大周第一才子司马轩之公子的诗词文章比试。”
“魏王一比十,司马轩之一比一咯。”
秦布衣还在收赌注契书。
一旁,就有人扯着声音大喊。
听到这般大喊,秦布衣嘴角微弯。
当着老子的面开盘,还一比十。
这他娘的是多看不起老子?
“老夫压我孙儿赢。”
“五百万两银子!”
司马雍一脸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结果,直接掏出银票去押注。
这个赌斗,也是他们世家揽财的一环。
每年都能挣不少钱。
毕竟,整个炎夏文会,从裁判到选手,可都是他们的人。
这些开的盘子,操作空间很简单。
“本尚书也压五百万两,压轩之小侄。”
钱寥橦也是大声嚷着压住。
“本尚书也五百万两,压轩之侄儿。”
孔繁桧也跟着道。
“我三百万两。”
“我二百万两压司马轩之。”
……
这么嚣张的嘲讽,秦布衣满头黑线。
一旁的萧倾凰,脸色阴沉。
一个个朝堂官员,都叫嚷着国库空虚,家庭艰难。
然而这些个尚书,随手就是五百万两,几百万两的拿出来赌斗。
只有她这个女帝是最穷的。
真是一群好臣子。
女帝气的呼吸都有些难受。
“本相家里并无产业,有些穷,压五万两。”
右相李玄龄表态道。
司马雍等人也不在意。
司马雍退后之后,对着身边的富察低声说了一句。
“去家里将所有的银子银票全部取出来。”
“库房里收的礼,也去给我卖了,速度要快。”
“压秦布衣赢。”
司马雍这话一出,身边的富察眼睛都瞪大了。
“本王压自己五百万两。”
“本王一定能赢!”
秦布衣大声说道。
这一声大喊。
整个江州,又安静下来。
“哦?”
“魏王这么有自信?”
司马雍冷笑的望着秦布衣。
他的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
可是司马雍完全不相信。
诗词文章三道比试,秦布衣能赢两次。
或许秦布衣有些诗才。
可是填词和写文,那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是长时间浸淫文道,是不可能赢的。
既然秦布衣要赌。
司马雍自然愿意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司马雍伯伯。”
“赌这么大,这么多银子。”
“小侄心里有些不放心啊。”
“要不,我们下注的文臣武将家族,都调些部曲过来。”
“保护这些下注的银票,银子?”
秦布衣微笑道。
是真怕司马雍这老小子输不起。
五百万翻十倍,那可是五千万啊。
秦布衣还偷偷让萧倾凰,宫羽她们疯狂下注。
指不定有两三千万下注。
到时候司马雍卷钱跑了,那可真没地儿哭去。
“魏王小侄考虑的周到。”
“这么大的盛会。”
“自然要办的热热闹闹的。”
“这点赌斗彩头,的确是有点大了一些。”
“需要人手保护安全。”
“诸位大人,派来家中部曲守护博彩店铺吧。”
司马雍微笑道。
老狐狸心怀鬼胎。
秦布衣这小狐狸,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