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好意思啦郭向阳同志，我确实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虽然家里还有，但那些钱可以给许大茂换，那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关系，也不担心他出去乱说。至于这个郭向阳，谁知道他转过头会说什么。他能找到这里来，还不是想沾点便宜，看能不能多换点，否则直接去黑市换不就好了。看着他离去那失落的背影，李楚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想劝劝的，可刚才的对话让他知道，郭向阳现在正上头着呢，这会儿谁说什么他都不会听，除非他媳妇儿自己说不去了，但是那可能吗？转身准备进医院去，刘大壮抬手指了一下大门另一侧：“主任，许大茂也过来了。”那边许大茂也一直在看着这边，当他看到郭向阳走了后，就走了过来。“楚哥，刚才那人是郭向阳吧？”“嗯，你见过他吧。”“见过，当时想买他房的时候见过两次，他过来干嘛？不会还有房要卖吧？”“不是，他还想换点美刀。”“呵呵，这小子这次很有可能是被骗了。”“怎么？你也知道他找的那个人的事情？”“外边谁不知道啊，也有好几个人劝让他考虑清楚，他的那个华侨朋友不靠谱，架不住人家自己愿意啊。其实大使馆门口就有拖，二百刀，事成之后才付钱，虽然只能办旅行签，但你出去以后可以再想办法啊。没人像他这样先付钱后办事儿的，而且还给他临时涨价，这家伙跟他媳妇儿现在是走火入魔了，谁劝跟谁急。”原来还有这码事儿。李楚没有再说这个，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给，这是你的。”“楚哥，你真没吃亏吧？”许大茂接过信封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安心拿着吧。行了，你快去银行办理汇款手续吧，我进去了。”许大茂看着手上的信封，也不数就直接塞进包里。“谢了啊楚哥。”那边已经往医院里边走的李楚根本就没有搭理他。刚才看到郭向阳，让他又想到了储物间里边的那些个瓶瓶罐罐，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要抓紧时间收拾了，要不然自己媳妇儿哪天看不顺眼了保不准就上去给一脚。“大壮，你去办公室把我的白大褂拿过来，我先去诊室，记得跟志军也说一声，有事儿来这边找我。”“好的主任。”他现在越来越喜欢在门诊这边带带学生，给病人看看病，只要没什么事儿，基本一天都会在这边。刚过完春节那会儿，医学院的钱院长还打算今年再给他分两个学生呢，被他给拒绝了。中医的学生可不像西医那样能够批量处理，很多时候他都需要手把手的教，现在三个他都感觉到有些累，再来两个那可真的吃不消。这也跟他自己的性格有关，他觉得既然收了这两个孩子做学生，那就一定要教好，再多收学生的话，势必因为他精力的缘故，就要耽误孩子们的前途。……中午在小食堂打饭的时候，常副院长走到了正在排队的李楚身边，示意有话要说。他把手中的饭盒递给丁秋楠后，跟着走到了一边。“主任，上边给咱们配了四台车，两台是沪市那边新出的那个什么桑的，还有两辆212，你的车要不要换啦。”“啊？老常你是说给保委会配的？”“对啊，明后天车就到。”李楚犹豫了一下，常副院长说的那个车应该是桑塔纳，那个车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一想到要不了几年这车就会烂大街，他就打了个寒颤。“算了，我就不换了，你把你的那个吉普一换吧，我记着你那个车时间都长了，你换一台桑塔纳吧。”“主任，这……”常副院长有些为难，如果李楚换了那还好说，人家一把手都没换，他上来先给自己换了，这可显得有些不懂事。“我那个伏尔加也没几年，跟新车没什么区别，坐着还舒服，你也别想太多。”看到丁秋楠已经打好了饭，他笑着说道：“行了，你快去打饭吧，等车回来你自己换，把单子拿过来我签字。”说完他就往自己媳妇儿那边走去。常副院长见状只能是拿着饭盒过去打饭。给这种领导做副手，也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不过这位说不管事儿，确实是什么都不管，除非有些东西需要他签字。“早上秦淮如还跑过来找我了。”见丈夫过来，丁秋楠边吃饭边说道。“她又找你干嘛？不会是楼房住的不舒服吧？”李楚开玩笑的说道。“哎呀，跟房子没关系，她找我是想让我帮她打听一个人。”“找你打听人？谁啊？”“你也认识，以前跟你还是一个诊室的。”“啊？”李楚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协和那边的罗启成吧？”“不错啊，我一说你就想到是他。”“那能不想到嘛，我前后就跟他一个人坐在一个诊室过。不是，秦淮茹打听他干嘛？”丁秋楠低头吃了口饭，等咽下去后才说道：“有人把罗大夫的小儿子介绍给小当了。”“啊？他小儿子现在干嘛呢？”“我听秦淮茹说，好像是从农村回来之后没工作，现在在协和保卫科干临时工呢。”“我记着老罗的小儿子都快三十了吧？”“差不多，二十八。”“都这岁数了还是临时工……”说到这里李楚摇了摇头。“怎么？你不看好老罗他儿子？”“谈不上看好不看好，不过一个男人都快三十了还要什么没什么，最关键的是他还能把那个临时工干下去，我真不觉得他以后能有什么出息。”这年头虽然说大家基本上都没啥钱，但是正处于开放之中，很多人不甘心就这样平庸下去，想方设法的都要赚钱。所以才有那么多来往南方或者最北边的背包客。虽然目前这种情况还得不到认可，不能光明正大的卖，但是人家最起码在想法子解决自己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