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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慧的话让代菡恍然大悟,捂着嘴笑道:“大伯母那人就是精明过了,难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但是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你知道徐氏在吃食和炭盆这方面看的很紧,姐姐没法子帮助你,这用膳取暖的问题要怎么办?”
沁慧狡黠的笑道:“没事,她们不给我去讨就是了,我想她们都不会介意的。”
菡姐明白过来之后就呵呵笑道:“这个主意很好,就是苦了你了,不仅搭上了脸面,还要受这份罪,再说你现在的情况能活动吗?杜太医都说让你静养呢。”
“菡姐姐严重了,这也没有什么,杜太医说我恢复的很不错,至于脸面的问题根本不重要,比起宝贵的生命,其他一些都是次要的。”
沁慧经过这几天已经想明白了,想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生存的很好,唯有让自己适应这里,适者生存,只有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才有可能开创属于自己的天地!
不管艾米和佳妮去了哪里,相信她们都会和自己做一样的选择,她要留着这条命,期待她们有机会重逢的一天,所以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更好的。
讨论到生命这个严肃问题,代菡道:“慧姐,这几天你这边都乱哄哄的,我有些疑问藏在心里没来及问你,你出事那晚我就担心你知道了大堂哥的事情,想晚上过来看你,可是屋子你根本不在屋子里面,等我到了树下的时候,随风椅都碎了,而且你还跌进了荷花池,当时我都要吓死了,这几天乱乱的,一直没顾得上问你,那么冷的天,又是半夜了你去哪里做什么?”
关于这一段慧姐的记忆不算清楚,慧姐想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为什么出去我有些记不住了,只是记得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的头撞倒了石头就昏过去了,后面怎么跌进冰冻的荷花池我真的不知道,一点没有印象了。”
代菡道:“这还真是你这一跤摔下去,能记得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你在荷花池里面,而随风椅都碎了,那个椅子是实木的很结实,没有本事根本没法子劈的那么碎,而且昨天我还偷偷的过去看过那个绳子,左右两边的确是被割开了口子,怕是这卢家有人对你不利呢,可是谁要对你不利呢?”
说道这个问题,屋子里面有些安静异常,只有一只没出声的青杏道:“姑娘,奴婢知道姑娘出事之后,第二天何家表姑娘也得了伤寒病了,而且有几个巡夜婆子碎嘴说是在院墙下发现的,当时她们主仆冻得差点没了人气,只是这件事情被大夫人封口不准提起,只说是得了风寒,奴婢一直都感觉那个何表姑娘对姑娘不安好心。”
沁慧想想道:“菡姐姐,你说那对主仆能将我推到,然后跌进荷花池吗?”
代菡深思熟虑道:“好像不对,何沛玲平时还真没有那么厉害,她的大丫头翠怜胆子也不大,不会有能力劈开随风椅,只是她们这么巧你出事了,她们在隔墙差点冻死,你住的清花阁和她的秋枫阁的确是一墙之隔,她们那么晚不休息,在你隔壁院子要做什么,这点还真的不对。”
沁慧道:“就是这里,她们也许可以给我推下随风椅,可是怎么劈开那实木的椅子?又怎么给我弄到了荷花池里面?难道这中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某府里面一个斯文男猛地打了几个喷嚏,意外的看看外面渐渐变暗的天空,继而摇摇头,对只是喷嚏,不会有人念叨我的,一定不会的!
然而莫名其妙想起那晚自己做的善心事,这才想起来一直没去看看,也不知道人活了没有,今个就过去探探好了,对,我这个人绝对的善心的好人,绝对是!
因为担心徐氏找麻烦,代菡没敢停留时间太久,就匆匆的从后门离开了,而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晚,启国京城的冬日昼短夜长,这样会让人有种寒冷的冬季时间格外漫长的感觉。
很快就到了晚上的申时一刻,慧姐整理一下衣衫,穿的比较厚实,让秀雁打赏点银钱,叫来两个婆子,抬着轿子,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卢家长房松柏院的饭厅松竹厅,今个是初九是每月府里的两房家宴的日子。
虽然下午大厨房有些意外,但当慧姐到了厅里的时候,还是基本都到了,甚至下午昏过去的大夫人范氏也醒了,坚持参加府里的每月家宴。
这让下人们都认为大夫人尽心尽力,好评一堆,将今个范氏经历的一堆荒唐事给掩盖了不少,卢家只有三房,其中三房是庶出,目前在外面任上,所以府里只有两房,现在大厨房忙忙碌碌的已经上了一桌子菜,马上就可以开宴了。
卢家三房之外,目前只有一个老姑娘没出嫁,就是已经二十二岁的卢忧,是外祖的老来的庶女,因为燕姨娘曾经是个铺床丫鬟,身份低微又使了心机上位,外祖母不待见这对母女。
结果这个燕姨娘担心外祖母不喜欢卢忧,在婚事上作梗,结果自己定了亲事,许的是曾经住在一条巷子上的邻居姚家,后来姚家儿子还真的考中了同进士,可惜姚家是个寒门,并且接连长辈去世,卢忧就一直守孝了六年。
燕姨娘也在外公去世之后得了一场风寒就走了,这卢忧的婚事自然就这么耽搁,预计年底能够出嫁。
所以一般这样为了婆家和娘家守孝的卢忧,是不方便过来参加家宴的,在有卢忧大龄女未出嫁,平日里平日里也是能闹腾的,故此这场合她不来,大夫人范氏高兴的要命!
若是仔细看看,今个的范氏眼里的不高兴比往日都多,尤其是看见慧姐的一瞬间,恨不得吃了慧姐,范氏真是没有想到这小蹄子竟然自己敢来聚会,真是摔了一跤牙齿尖利了,面皮都厚了不少。
今个要不是自己机灵的撤退,就被这小蹄子给弄得吃亏了,旁边那个三进的宅院,必须列入自己儿子的囊中,而且已经花了大价钱,造了不少的景致。
到现在已经修了三个多月了,里里外外的都收拾了一遍,全部装饰一新,过几天下小定礼,就要将房间的尺寸给朱家三房,准备嫁妆了。
同时就差和辉哥住的常青阁彻底的打通了,当然最后一道墙没打开的原因就是还差房契这一环节了。
原本慧姐都同意这前两日给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么多事情,引出这么多意外,今个差点着了这个小蹄子的道,砸了大厨房换回宅子,还想拿着银子过好日子,小蹄子还真的很会想,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沁慧已经饿了一天,自然不管别的脸色如何,默默找一个位置做好,淡淡的道:“二位舅舅、舅母,慧姐今个过来参加家宴,你们不介意是吧?”
大老爷卢志谦自然不能说介意,只是淡笑道:“既是家宴,慧姐能来大舅舅很高兴。”
虽然他说是高兴,但是审视的目光一直在慧姐身上打转,似乎要看透慧姐的不同似的,表情本就不多的卢家大老爷还要装作很慈祥,慧姐认为真实为难他了。
二老爷卢志谏平时话就很少,性格也比较绵软,所以一笑表示同意,既然席上两个长辈都同意了,大夫人范氏佯装亲切的道:“慧姐真是不同了,以往都不会参加这样的家宴,今个来了正好,开宴吧。”
很快大家就开始动筷子,而慧姐不像以前那样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就不来参加,这会子忙着吃东西,而秀雁和青杏在奴婢那边也是采取最快的打法,先吃饱再说主仆三人自然是混个汤足饭饱,厚着脸皮带着一些厅里没用的炭,大摇大摆的回去了,给范氏气个倒仰。
大夫人本以为慧姐今个是心血来潮过来用膳,过两日就好了,没想到连续三日慧姐三餐皆是准时过来,平时还专门到松柏院的正房取暖,走的时候带着松柏院最好的银丝碳,终于隐忍了几日之后,大夫人范氏再也没法子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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