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序列209：雷霆主宰]
[主材料：雷霆古树的树冠嫩叶，不死泉的泉水100毫升]
[辅助材料：千年云精的心脏一颗，永恒之花的花瓣一片，风暴初生的云气一缕。]
[调配方法：准备一口直径十米的石盆，在布满雷霆的天气中，将千年云精的心脏放入石盆，招引雷霆不断锻炼其心脏至凝实为溶液，然后加入风暴初生的云气，继续锻炼，直至云气与溶液混合，生成云雾。然后招来暴雨，放入雷霆古树的树冠嫩叶，使石盆处与雷霆正中，锻炼十二个小时，直至生成嫩叶状石块，随后加入不死泉的泉水与石盆中，等待石盆溶解。取石盆溶解后云雾最中心一缕，置于早春采摘的嫩叶制成的容器中，静置三小时，将其上层清液转移至新的嫩叶中。]
[仪式：在至少有一位天使阻挠的情况下，招来一场遍布整个星球的雷霆风暴。]
明亮华贵的大厅中，男人静静地注视着纸张上书写的文字。
仅仅这些字词组成的语句，就让栗成耳畔仿佛响起了呼啸的雷霆的声音。
他将手中的纸张放下，看向面前的何奥，一时有些沉默。
些许雷霆从纸面上划过，不断的锻击着这张纸张。
那不是任何人招来的雷霆，而是这张纸从虚空中自然吸引来的力量。
这张纸上并没有使用任何超凡的材料，也没有使用任何神秘学的文字，仅仅是用简单的中土语，将那段配方书写在纸面上。
但即使如此，它依旧从虚空中招来了不可名状的力量。
如果不是这个华贵的大厅自带的光辉阻挡，栗成毫不怀疑，一些潜藏在时空夹缝阴影中的生物，也会因为这纸张吸引过来。
这些文字，就足以形成某些异变，造成一场不小的超凡灾难。
栗成将手放在纸张上，短暂的压制了纸张上的雷霆，声音带着些许颤动的压抑，“这个，你就这样给我了？”
即便是他，此刻也有一些控制不住情绪。
“我相信院长。”
何奥看着眼前的男人，认真的说道。
“你就不怕我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之前对你的好，都是为了诓骗你的。”
栗成看着眼前的青年，一时间有些失语，他看着何奥，失笑着说道。
“对于伪君子来说，投靠神明是最好的选择。”
何奥也耸耸肩，“不会在这里拼上性命反抗来自那些伟大存在的侵蚀。”
“万一我是某个神明派来的间谍呢？”
栗成继续问道。
“呃。”
何奥一愣，看着眼前明显有些情绪失控的院长。
间谍？混到敌方老大的间谍？
那还是间谍吗？
这时候，栗成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
他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将手中的纸张压住，推给何奥，低声道，“你这个太贵重了。”
然后他又有些沉默。
这些知识他看都看了，又不能退回给何奥，好像也不能说不要了。
他有些后悔轻易的就去看了这张纸上的东西了。
但是当时的确这张纸给了他绝大的吸引力，他没控制住。
何奥注视着眼前明显情绪失控的院长，把手中的纸张推回了回去，笑道，
“院长，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这是荣光之城的三大天使执念留给我的东西，安达维尔之矛似乎就曾经是其中一位的兵器。
“这个秘药配方对我来说也没有用，很显然，它就是留给安达维尔之矛现在的主人的。而且你在之前的战斗中，也明显帮我们拖延了时间。”
“他到你手上，就是你的，”
栗成摇摇头，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纸张，然后再次看向何奥，认真的说道，
“任何团队的基础都是等价交换，公平分配，我在战场中做的贡献并不值得这个配方，而且，我做那些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主世界，这是我作为主世界超凡领袖之一应有的义务，不能这样算。”
何奥看着眼前面色认真的院长，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缓声道，
“我之后可能会有一件事麻烦院长你帮忙，我可能会前往遗迹，去取一样东西，我需要你帮我压阵，这件事不是在保护现实世界这条线上，这应该可以抵掉你功劳和这份配方的差价了？”
栗成注视着何奥，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份方案公不公平。
过了片刻，他低声说道，“你的实力提升对现实世界是有利的，”
然后他顿了一下，沙哑道，“我可以帮你做三件事，三件与保护现实世界无关事情，无论什么情况，这个条件都成立，只要你不要求我去毁灭现实世界，我都可以帮你做，如果我死了，事情没做完，那我的天赋序列归你。”
何奥看着眼前的院长。
栗成的话语其实很简单，如果他成为天使，他可以为何奥做三件事。
当然，从这些话来说，如果他以后成为了天使之上的存在，这份承诺也是有效的。
如果他没有成为天使，那他的天赋序列就归何奥。
如果栗成真的成功晋升，一位天使答应全力以赴的做一件事，价值是要超过一个天使的天赋序列秘药配方的。
毕竟秘药配方再怎么值钱，它也只是秘药配方，难点是如何收集配方上的其他的材料。
当然，在特殊情况下，秘药配方的价格是会翻倍的。
比如栗成这样，恰好有材料，但是没有配方，那么对于他来说，这个配方就会很值钱。
栗成给出的价格，在特殊情况的溢价下，也有多余的溢价，但是没有溢价太多。
成，则做三件事。
败，则天赋序列抵债。
很显然，他也是认真考虑过的。
以院长的性格，走到这一步，也不好讨价还价了。
在短暂的思索之后，何奥轻轻点头，“成交。”
“好。”
栗成露出一个笑容，收回了手。
他其实知道，哪怕他什么都不给，何奥也会愿意把配方给他。
就像何奥刚刚什么要求都没提，就直接把配方给他一样。
这是何奥对他一直以来的‘扶持’的报答。
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轻易收下这份‘礼物’。
他也是天才，十几年从一介白身，到b级顶端，距离天使临门一脚。
天才都是有自己的傲气的。
他还不至于已经到了需要后辈孝敬，才能继续往前走的地步。
“院长，这张纸要留着吗？”
何奥低下头去，看向那张写着‘雷霆主宰’秘药配方的纸张。
那张纸是他在带栗成进入这个大厅之后，才写出来的，但是此刻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焦黄，并且有某种异变的征兆。
“不用。”
栗成摇摇头，松开了手，“这东西带出去，怕是又会造成一场麻烦的诡异事件，里面的内容我都已经记下了。”
闪耀的雷霆直接将这张纸撕碎成尘埃。
然后他看向何奥，笑问道，“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现实世界？”
“等一会儿吧，”
何奥看了一眼周围空旷的一无所有的大厅，思索道，“我先看看这边的情况。”
“行，那你和郝毅慢慢忙，”
栗成知道何奥在这边还有其他的安排，笑道，“我先出去看看这座城市，我还没见过这座城市的具体模样。”
“好。”
何奥点点头，缓缓起身，准备送栗成一程。
栗成也准备起身，这时候，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看着何奥，笑道，“你小子该不会在算计我吧？”
如果何奥真的要把配方‘卖’给他，真的和他讨价还价，算上之前的功绩，他最多愿意出一次的手。
何奥眨眨眼睛，“院长？”
“你小子！”
栗成笑了笑，从座椅上起身，拍了拍衣服，拿起了旁边的雷霆长矛。
他很清楚，即便真的是算计，这也是阳谋，而且他给的很乐意。
而且这小子未必没想过真的把配方不要任何回报给他。
他觉得这小子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真亦假时假亦真。
他看着眼前的何奥，突然有一种身旁的孩子不知何时，早已长大成人的感觉。
最终，他笑了笑，像往常一样轻轻拍了拍何奥的肩膀，“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研究院和这个世界，就麻烦你了。”
“院长，”
何奥翻了个白眼，“要不你别帮我做事了，先把你身上插的旗拔出来吧。”
“哈哈哈，”
栗成哈哈一笑，“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行，你又插了一个旗，少看点那种老年人才看的电视剧。”
何奥耸耸肩。
“行行行。”
栗成哈哈笑道，闪烁的电光在栗成身上蔓延而出，又重新收敛。
他抬起脚步，笑着走向了一旁敞开的大门。
何奥看着那弥漫着细微电光的背影。
依稀之间，他能感觉到栗成似乎与他手中的长矛更加契合了一点。
这种人怎么走路都在顿悟啊。
在虚空的最深处，弥漫着无形的波动。
真理之眼在何奥的身后浮现，看向栗成走出大门的背影。
一道道无形的牵连正挂在那位‘院长’身上。
其实何奥用b级身躯控制群星之轮的方法很简单。
他利用主世界超凡‘觉醒’那种将超凡力量强行挤入弱小身躯的方法，反其道而行之，将真理之眼挤进了群星之轮中心的那颗星球。
他通过这种方法让真理之眼承担了群星之轮的污染，然后他自己则承担真理之眼的污染。
相当于在他自己和群星之轮之间用真理之眼搭了一个缓冲层，让他短暂的可以借助这个缓冲层控制群星之轮。
但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操控群星之轮一瞬间。
而作为缓冲层的‘真理之眼’，也受到了群星之轮的部分影响。
特别是使用命运遗忘之后，‘真理之眼’获得了某种类似于窥探命运线条的能力。
但只能看到那种命运牵连特别强的人的。
比如眼前的栗成，就是那种命运牵连非常强的。
何奥能看到他身上隐约有很强的命运牵连，但是分不清究竟是来自哪里。
几十亿里才有一个，或许眼前这位‘院长’，就是所谓的天命之子？
直到栗成完全离开这座大厅，何奥才收回目光，看向周围弥漫的光芒。
这里其实是荣光之城他所建立的那所‘钟塔’之内。
在他准备告诉栗成秘药配方的之后，他就带着栗成来到了这里，这座钟塔内弥漫的无垢者的力量，可以有效的抑制高位超凡知识造成的影响。
而伴随着何奥的注视，以他驻足点为中心的大约直径一米的圆形地面骤然裂开，然后迅速抬起，拉出一条细长高耸的石柱，带着何奥飞速上升。
很快，他的身躯穿过了浓密的光辉，抵达了光辉之上。
一道道弥漫着光辉的齿轮在他的头顶运转着，细密的光辉宛如地板一般凝实，铺在何奥身前。
而在这细密的光辉正中，正站着一位披着白色长袍，灰金色长发的绝美少女。
她伫立在这光辉间，缓缓转过头来，琥珀色看向身后出现的何奥。
在弥漫的光辉下，少女的宛如真正的天使一般，伫立在圣洁的云端。
何奥看着眼前被他换了一身衣服的‘女仆人偶’，缓缓抬起脚步，踏上了这片光辉。
伴随着他的脚步，细密的金色六边形地板从他脚下光辉中生成。
紧接着，一块块地板从光辉中翻转而起，迅速向着四周蔓延。
而在那金色地板的尽头，高悬的机械齿轮和摆锤之下，一团光辉堆积成了小山，隐隐约约露出一级级的阶梯。
而在阶梯的最上方，一个金色的带扶手高背椅从地板下面升起，伫立在所有光辉的最上方。
灰金色长发的少女缓缓抬起洁白如玉的赤足，越过弥漫的光辉，一步步踏过光辉中的阶梯，走到了那金色的高背椅之前。
然后她转过身，坐在了高背椅上。
那琥珀色的眸子骤然向内坍缩，化作无尽的碎片。
咚——
轰鸣的钟声响彻了整个城市。
来自生命最本质的威压，一瞬间扫过了所有的灵魂。
在钟塔之外，无数在城市中活动的人在此刻都同时战栗了一下，想要向着钟塔的方向，匍匐跪下，却被无形的光辉拖住了身体。
而站在钟塔门前的栗成也回过头去，看向那高耸的钟塔。
而在钟塔之内，在那摇晃的金色摆锤之下，坐在高背椅上的少女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伸出手，手肘撑在高背椅上，手掌拖着脸颊，身体斜靠在扶手之上。
灰金色的长发如同绸缎般洒下，遮掩了她的面容。
弥漫的光辉向上涌起，朦胧了那一级级阶梯和高背椅。
何奥回过头去，目光似乎穿过身前的光辉，也穿过了钟塔的墙壁，穿过了荣光之城的壁障，看到了那无垠的宇宙群星。
些许若有若无的语句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们或多或少都在提起同一个名字，‘k’。
某种无形的改变蔓延到了整个城市。
如他所猜想的那般，女仆人偶的天使位格填补了荣光之城这个‘天使遗骸’汇聚体的位格缺失。
让这座城市成为了一座完成的天使级物品。
而融合之后的结果就是，女仆人偶的献祭和恩赐的能力不在局限于自身周围，她可以通过荣光之城天使级力量延伸出去。
理论上来说，这个延伸是无限的。
也就是说，‘k’终于有了无视距离接受献祭和降下恩赐的能力。
不过，在实际操作中，还是那个问题，距离越大，损耗越大。
在一定距离之后，‘荣光之城’就几乎接受不到献祭的力量了，更别说恩赐了。
在整个荣光之城内，这种献祭才是几乎等效的。
越是了解到这种高位献祭和恩赐的能力，以及那恐怖的损耗，何奥越是感慨于好朋友自费降临的义气。
他收回目光，走入光辉深处。
现在，该回主世界了。
他脑海中回荡着那个独眼身影给他的另一份信息，这份信息并不是天赋序列秘药配方，只是一个短短的地址。
[196研究所，地下五层。]
如果‘雷霆主宰’的秘药配方是留给栗成的，那同类思考，这个地址似乎就是留给何奥的。
并且是和天使级秘药配方同等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