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光买这件。』

    我没管太多，反倒把东方栀子往里面推去，说：『买了这件，再来一件，衣服嘛，都是穿的。出去得有两件才好，换着穿。』

    东方栀子赶忙解释道：一定、很贵、我没有钱。

    『谁说要你出钱？我要是心情不好，这家店估计还得倒送给我。』

    刚一进去，还是迎头撞上了那个玩手机的店员。

    这次我指了指衣服，眼看着她扯下了耳机线。

    『我要买。』我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终于有点儿不耐烦了，道：『先生，还是换一件吧，我给您挑些便宜的，这个是镇店之宝。我们的经理恐怕都没资格决定它的价格。换句话说，艺术品，一般人理解不到它的价值在哪。所以，就算您要买，我也不知道该出什么价格。我们店也不一定会卖。』

    我眯着眼睛，沉默不语。

    她还是道：『非卖品，您明白吗？是吸引人气用的。不是谁想要就能随便带走的。』

    『很厉害吗？』我忍不住问道。

    她笑了笑：『您知道这种洋裙的来历吗？』

    『不知道。』

    她的目光有些失望和不堪，走到了那前面。

    『这可是限定款，全球限量二十件，设计它的可是国外有名的设计大师，换句话说，能用它来当镇店之宝已经很不错了，普通人可不一定有资格穿。这种有价无市的衣服又岂能搭配在一般人身上？』

    『是吗？』我不以为然的走了几圈。

    『可我只觉得它是个衣服，衣服只要求个好看，人也是这样，谁不想穿好看的衣服？然后第二，你非说艺术品。可我觉得，衣服跟艺术品不一样。艺术品是能独立被人鉴赏的。本身具有实实在在的价值。可衣服不过是人的附属品罢了，谁穿不是穿在身上？难道穿在头上？普通人不能穿？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普通人穿了也会跑到头上去？还有，人们就算想象衣服的美，也是想象人穿上去有多美的画面，怎么会是衣服飞到天上，或者晾在竿上的画面呢？』

    『先生，这不一样。』

    女人的语气终于有点重了，道：『难道不好看的人穿了就会好看吗！？不好看的人穿了只会拉低衣服的美丽。』

    『衣服再美丽，人不穿就没有展示自我的机会。像这样挂在假人身上，终究只能活在每个人的想象里而已。』

    算了。

    东方栀子立马迎上来，目光哀求。

    我、真的、买不起。

    『现在不是买不买得起的问题，你买不起，我也买得起！』

    我目光冰冷的望着那个女人，再一度问道：『如果我要买，你非说我买不到？还是说你不肯卖给我？』

    我们的声音，引起了里面的注意。

    店经理最后也走了出来。询问事情的原由。

    哪知道，这女人这会儿，却忽然冷嘲热讽的解释了起来。

    『燕姐，你倒是听我说呗，这两个也不知道什么身份的男屌丝和女屌丝，非看上了我们店里那件非卖的礼裙，别的也不要。我跟他们说了，那是非卖品，是镇店之宝。可他们非觉得用钱就能买下，还觉得自己就配穿！有没有搞错？？这不是大师的作品吗？两个穷逼也配？要是被他们摸一下都是我们服装店的巨大损失。』

    女经理听了，表情难看起来。她倒是没想到，自己的店员当着客人的面会这样出言不逊。

    我彻底被惹毛了，声音里随之带着股狠劲。

    『店经理，你看到了吧？就算我不买，请问贵店是什么意思？你们这样对待我吗？还有，我可没说不买，我还就偏要买。第二，这里没有男屌丝，女屌丝，这儿只有客人。你的店员太不尊重客人了。』

    『呃……对不起。』

    经理倒是识趣，先低头向我们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