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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大将军、金大人!”
刚刚进了宫苑的门,还没走两步,三个人就被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青霞给拦住了。
“青霞姐姐?”宋瑾瑜看到青霞,轻轻的挑了挑眉,“母后有事情要交代?”
“是!”青霞向三个人行了礼,“太后娘娘请公主殿下带大将军和金大人去您的宫殿略坐坐,她现在正接待客人,等客人走了再见面也不迟。”
宋瑾瑜和沈茶相互对望了一眼,朝着青霞点点头,表示听从太后娘娘的安排。
目送青霞离开,宋瑾瑜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沈茶,朝着她露出一抹坏笑。
“看看,看看,母后还是心疼你,怕你跟淮阴伯夫人起纷争,担心你生气,特意派人来拦住你。”
“口舌之争,有什么好的。”沈茶拉着金苗苗跟在宋瑾瑜身边往她的寝殿走去,“这样也好,免得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对那位夫人产生不好的伤害,让娘娘和陛下为难。”
“你呀!”宋瑾瑜伸出一根手指戳戳沈茶的额头,“真的是护短得厉害。”
“难道不该?”沈茶撇撇嘴,“她的小算盘都打到兄长的头上了,还不许我反击?”
金苗苗听她俩说话,虽然不是太明白,但也没插嘴,能让沈茶这么反感、这么讨厌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从她们的话里话外也能听出,这位淮阴伯夫人是动了歪心思,想要对沈昊林做些什么。
进了宋瑾瑜的寝殿,殿中的宫女已经收到了消息,为她们准备好了热茶、水果、点心,等她们各自落座,都很有眼色的退出门外,留姐妹三人独处。
“你们说的这位淮阴伯夫人,是个什么来历?”金苗苗捧着手炉,一脸好奇的看看宋瑾瑜,又看看沈茶,“听你们刚才话里的意思,是对国公爷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我琢磨着,应该不是在西京城长大的高门贵女吧?否则的话,是不会轻易动这个念头的。”
宋瑾瑜看了沈茶一眼,知道她不乐意说跟淮阴伯夫人有关的事,便自己为金苗苗解惑。
“什么高门贵女啊,你太看得起她了。”宋瑾瑜朝着金苗苗一挑眉,“这位淮阴伯夫人的来历可真的不一般,曾经是西京红极一时的花魁,当然,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我们倒不是看不起她,只是她的某些做法,已经犯了我们的忌讳。”
“花魁啊!”金苗苗摸摸下巴,“她叫什么?如果是名扬西京,说不定我以前还是听说过的。”
“你一定听过,她未嫁人之前叫言如玉,现在大家私下里都叫她言氏。”
“原来她就是言如玉。”金苗苗点点头,“如雷贯耳,我师父的手札里记载,这位言如玉是个难得的才女,会作诗、会作画、会作曲、擅跳舞,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她不会的。最重要的是,她善解人意。”
“可不是,西京城著名的解语花。”宋瑾瑜和沈茶的脸上都挂着同样的冷笑,“苗苗,你是不知道,言氏名扬西京的时候,那风光可不是现在的那些花魁可能比的,京中大大小小官宦人家的公子、有文采的才子为了能见她一面,不惜一掷千金。咱们大夏尚武,也有不少勋贵人家的少爷为她大打出手。”
“风流韵事,倒是能引为一时谈资。”金苗苗点点头,“但这淮阴伯有何与众不同,能引得这位花魁倾心?”
“这个……”宋瑾瑜摇摇头,“不是特别清楚,言如玉曾经消失在众人面前一段时间,大概有半年多吧,她是突然消失的,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京中有些门路的公子、少爷都派人去查过,没有找到她的任何踪迹。等到她重新回到众人视线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位淮阴伯的正妻了。那个时候,这位淮阴伯尚未承袭爵位,还只是伯府中一位毫无存在感的庶子。”
“庶子?”金苗苗一皱眉,“为什么承袭爵位的是庶子?上一代的淮阴伯没有嫡子?”
“有,三位嫡子,九位庶子。”沈茶冷笑了一声,“老淮阴伯可是西京城有名的浪子,他一生除了两位正妻之外,府中还有七八位小妾,以及外面那些有的没的的莺莺燕燕。”
“嚯,还真是……”金苗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老淮阴伯,索性就不提了,“既然子嗣颇丰,为何……”
“淮阴伯的命好,娶了言如玉之后,自然不能留在伯府里住着了。他也知道自己在西京城没有什么容身之地,就干脆回了他母亲的老家。他生母虽然早亡,但娘家家产丰厚,底气颇足,他们在南边的小日子过得也是很滋润的。后来……”宋瑾瑜看看沈茶,又看看金苗苗,压低声音说道,“也不知道老淮阴伯得罪了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被灭了满门。伯府上上下下百十余口人,无一幸免。唯一逃过此劫的,就是远在老家的这位庶子。所以……”她一摊手,“爵位自然是落在了他的身上,言如玉身为他的正妻,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淮阴伯夫人。”
“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啊!”金苗苗轻轻摇摇头,“那凶手抓到了?”
“没有,至今仍然是悬案。”宋瑾瑜耸耸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相大白。”
“那……”金苗苗看了一眼闭目眼神的沈茶,“怎么惹到她了?”
“还能怎么惹?三四年前吧,国公爷和小茶回京述职,正好赶上淮阴伯夫妇也进京,好巧不巧的在母后宫里撞见了。这言如玉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不懂得看人眼色了,居然想把她的两个女儿塞给国公爷。”
“当着小茶的面?”看到宋瑾瑜点头,金苗苗一脸嫌弃的撇嘴,“这不是自己作死吗?她自己是什么身份,她自己不知道吗?暂且不提她的出身,一个小小的淮阴伯,哪儿来的底气打国公府的主意?”
“说的就是。”宋瑾瑜点点头,看了一眼沈茶,“不止如此,她还嘲讽小茶一个姑娘家家的,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以后嫁不出去。”
“……”
金苗苗实在是无语了,这位曾经的花魁还真是自己作死,得罪一个不行,非得把国公府这两尊佛都得罪个彻彻底底。
“当初言如玉是花魁,哪个青楼的?”沈茶轻轻睁开眼睛,看着宋瑾瑜,“小瑜姐姐可还记得?”
“嗯……我想想,好像是凤仪台。”
“凤仪台?”和金苗苗相互对望了一眼,沈茶快速的起身,“看来要辜负太后娘娘的一片关爱了,这位淮阴伯夫人,今天还真的得好好见见、好好聊一聊!”她轻轻拍拍手,看到影十七推门进来,“去御书房跟陛下、国公爷和大统领说一声,派人控制住淮阴伯府,看好淮阴伯,府中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