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恩只花了一个小时，便通过魔网全面接手了德玛西亚的军事防御。
    准确来说，也没有什么需要接手，只是向雄都知会一声。
    前线本就没有德玛西亚的部队，只有零星一些运输补给的队伍。
    德玛西亚军队早就被分散在各个城镇村中，防止随时到来的偷袭。
    怨灵的数量极多，海陆空都有办法进入德玛西亚内陆。
    哪怕是诺克萨斯军队构建的防御，也不能防止一些会空间瞬移的怨灵偷袭德玛西亚内陆。
    当然，这种情况只针对德玛西亚。
    如果是在诺克萨斯本土，怨灵出现的一瞬间就会被魔法追踪，而后被诺克萨斯之心直接绞杀。
    哪怕是在之前，也会被各地的魔法防御工事自动绞杀。
    很显然，诺克萨斯的方法不适用于德玛西亚。
    不是每个地方都像诺克萨斯那般财大气粗，掠夺符文之地资源为己用，诺克萨斯已经算是符文之地最科技最魔法最繁华的地域了。
    “要为德玛西亚构建魔法防御吗？”
    多恩霍尔德的营帐内，乐芙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宁愿自己承担这笔费用，也不想因为一些愚蠢的原因，导致德玛西亚全面溃败。
    论及对莫德凯撒的抗拒，她一直以来都是第一位。
    现在与莫德凯撒碰上，有了底气的乐芙兰，很乐意于做急先锋。
    “没有必要。”
    瑞恩微微摇头，很直白说道：
    “那些普通怨灵，看似数量无限，但也只是在恶心我们罢了。”
    他遥望着不远处的海面。
    那片大海之上，正在进行激烈的战斗。
    数百艘钢铁战舰在海面一字排开，上面的海克斯火炮不断充能发射。
    而在岸防线上，同样是架设了无数台海克斯岸防火炮，不断朝海里激射。
    而在那些战舰前方，数千诺克萨斯精锐驻守于此，与怨灵正在进行着厮杀。
    以瑞恩的视线，足以窥探到数千米外的海域。
    在那片海克斯火炮并未覆盖的海域，密密麻麻的怨灵正朝着这边进发。
    瑞恩对于数量，并没有半分头疼的意思。
    但对于这次怨灵中的组成，反倒是觉得有些棘手。
    现在已经不全是人型的怨灵朝海岸前进，更多的夹杂了不少海兽的怨灵。
    其中代表的含义，瑞恩心里很清楚。
    莫德凯撒正在不断猎杀转化海里的海兽灵魂。
    “一直以来，我都很不希望战争在符文之地发生。”
    瑞恩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奈：
    “无论是冥界还是虚空，与生物本身都存在对立的关系。一旦他们出现，就意味着一大片生灵的灭亡。”
    乐芙兰莞尔一笑，语气里带着不在意：
    “不过是一些灵智都未诞生的生灵，应该不值得冕下如此操心。”
    “你不懂”
    瑞恩神色复杂，望着前方的战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不断在增强。
    虽然幅度微乎其微，但确实在往上涨。
    而这，也是他会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望着无数怨灵被海克斯火炮轰击消散，瑞恩平澹开口道：
    “你知道位面之间的吞噬，是怎么样展开的吗？”
    听到这个问题，乐芙兰面色微愣，猜测般道：
    “许是派遣强者掠夺？”
    之前瑞恩在天界的所为，以及莫德凯撒如今所行之事，让她有了一点猜测。
    “是也不是。”
    瑞恩微微颔首，轻声解释道：
    “两个位面之间，本质上是能量的相互掠夺。而表现方式，并不拘泥于强者的掠夺。”
    “比如说，我之前去了一趟天界，让我的魔力超越了真神级的界限。而这从天界掠夺的能量，则会让符文之地更强一些。”
    “生灵和世界的能量总量，等同于世界的强度？”乐芙兰若有所思。
    “没错。”
    瑞恩点了点头：
    “所有世界和位面都遵循能量守恒，不会凭空增加，也不会凭空减少。”
    “要让世界变强，只有去掠夺其他位面的能量。而最简单的方式，一是吞噬，二是索取。”
    “虚空和冥界？”乐芙兰眉头微皱，很快便给出了答桉。
    虚空依靠吞噬来增强自身，而冥界则通过引渡灵魂，来完成能量的索取。
    瑞恩嘴角微翘，轻点了点头。
    他指着天空中缓缓消散的怨灵，轻声说道：
    “就像是那些怨灵，那份灵魂之力本就属于符文之地，只不过曾经被莫德凯撒杀死，得以被引渡到冥界，成为冥界的一部分。”
    “如果将其杀死，那么就让能量回归符文之地。”乐芙兰猜测道。
    见瑞恩点头认同，乐芙兰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只要冥界更弱，很显然就会让莫德凯撒更弱。
    虽然瑞恩有些事没有多说，但她千年的经历，也大概猜到了七七八八。
    最早之时，乌祖尔生前认为杀死无数人可以成神，恐怕不是他的自大幻想。
    这件事，本就是冥界的阴谋。
    只要乌祖尔能够杀死无数生灵，冥界就能成功将这些灵魂引渡，增强冥界的实力。
    而乌祖尔，很显然将这件事做到了极致。
    两次死亡，三度回归，数亿生灵被杀害。
    如此功绩，对冥界绝对算是一份滔天之功。
    乐芙兰心里明白，这才是乌祖尔能够成为莫德凯撒，能够成为冥界之主的真实原因。
    如果莫德凯撒这次回归能够杀死符文之地所有生灵，说不得就连符文之地都会被吞噬。
    乐芙兰想及此，也是微微蹙眉：
    “这么说，我们需要想些办法，让莫德凯撒少杀一些生了。”
    以莫德凯撒的疯狂，根本不会理会面前这些怨灵的死亡。
    但她们不同，能够让对方弱一点，那么绝对不会选择直接硬上。
    “海里的生灵这件事得找一些海里能说的上话的人。”瑞恩有些头疼。
    在他知识库中，这样的人选并非没有。
    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好找。
    哪怕是他，也无法在茫茫大海中找寻到它们的踪迹。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乐芙兰一阵轻笑。
    她这会也明白过来，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
    有莫德凯撒这边插手，虚空那边又暂时安分下来，她更想全力给莫德凯撒添堵。
    虽然不能正面战胜对方，但至少也该做一些什么。
    “去找吧，就我所知，能够对大海产生影响的人，符文之地有两类。”
    瑞恩眼睛微眯，轻声开口道：
    “瓦斯塔亚交人族，约德尔海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