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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腾霄特地出门为她买了胭脂么?一定是的!她可是这御王府最得宠的女人啊!
转念一想,近来那许清浅倒也算得北宫腾霄的青睐……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烦意乱地眯起了双眸。
见花月锦陷入愁思,楚姣梨暗自勾起了唇角,想来花月锦也就只能追问她这点儿小事,便行了一礼,打算退下了。
花月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倏地回过神来,她咬了咬牙,该死,这女人竟给她下套!险些误了正事!
她不悦地凝眉,厉声呵斥道:“站住!谁许你离开了?”
楚姣梨脚步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挑起纤长的眉:“王妃姐姐还有何事?”
花月锦走到她的面前,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令楚姣梨看得莫名。
她微微压低了嗓音,道:“看得出来你和姣棠关系很好么?”
楚姣梨在袖中的拳不由得捏紧了一下,她从容地道:“回娘娘,关系一般。”
“是么?本宫倒是觉得,你很在乎她。”花月锦睨了她一眼,凑到她的耳畔,意味不明地道,“你说她长得那么漂亮,那水嫩嫩的脸蛋要是顷刻间如秋叶般枯败,是不是很好玩?”
闻言,楚姣梨脸色煞白,瞳孔紧缩,她隐忍着怒意,咬着牙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是请她吃了一点美味的糕点罢了。”花月锦瞧她急了眼,满意极了,她长眉一挑,道,“怎么?你很紧张她?”
“你可是她的亲姐姐!”楚姣梨咬了咬唇瓣,又惊又怒地瞪着她,为避免她顺藤摸瓜识破自己的身份,便故作诧异地道,“不!你不是楚姣梨!”
花月锦轻蔑冷哼,没有作答。
楚姣梨着急道:“你真的不是?!你骗了王爷,骗了姣棠,就不怕我把此事告诉王爷么!”
花月锦不屑地笑了,美眸中透着讽意:“你以为,王爷会相信你么?真正的楚姣梨已经死了,即便王爷识破了我,他愿意承认么?”
“你!”楚姣梨面色很难看,心里打着小算盘,原来花月锦竟是这样想的,怪不得行为举止敢这般狂妄,她转了转眸子,道,“你对姣棠做了什么,为何与我说?”
花月锦冷笑:“因为,我终于找到了你的软肋。”
楚姣梨蹙紧了眉,道:“你的目的在我?”
她不明白,自己的表现已然如此低调,被丈夫厌弃,被丫鬟们聊闲话,被其他妃嫔看笑话,若花月锦的目的在于争宠,根本没有必要找上她。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她受人之命潜入王府,为的是接近她!
花月锦冷冷一笑,道:“你很聪明,看来不需要我多废话了。”
闻言,楚姣梨深深呼出一口气,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花月锦回忆起自己在东陵皇宫内,东宫苍穹交付她的话:“把中宫欢离带出来,朕自有安排。”
她轻轻勾起唇角,道:“今夜子时,跟我出去,见一个人。”
楚姣梨眸色暗沉,眼下她真想伸手去撕开眼前这女人的人皮面具,看看她究竟是何模样。
她拧紧了拳,道:“好。”
花月锦声音又压低了些许:“若是让本宫知道你知会了别人,我保证姣棠妹妹的脸蛋会像鸡蛋壳一样碎裂……”
楚姣梨烦躁地闭上了双眸,道:“知道了。”
花月锦得意地扬起唇角,便悠然离去。
见花月锦走远,身后的假山传来细微的动静,楚姣梨耳朵微动,稍稍侧首,想来是北宫腾霄派了景月来监视花月锦的。
楚姣梨转身,目不斜视地径直离去,路过假山时,轻飘飘地留下一句话:“跟王爷说,不必插手,我自己解决。”
景月朝她恭敬低头抱拳:“是。”
东陵国,皇宫。
一片碧波荡漾的荷塘中央,八角凉亭精致而华丽。
娇美肆意的女子倚靠在男子宽阔的怀抱之中,纤细的手指抚着他刺绣细致的深青色龙袍,一双勾魂摄魄的金色瞳眸透着惬意的享受。
东宫苍穹满目宠溺,一手搂住她小小的肩头,一手正喂着她吃樱桃。
“嗯,东陵的樱桃真是不错。”中宫唐罗声音懒懒,对于东宫苍穹的侍候十分满意。
东宫苍穹眸色暗沉,看着怀抱中娇软的女子,与初见时相比,多了几分仇恨。
便是她背叛于他,染指四王爷东宫苍郁的时候,他也不曾这般憎恨。
时间追溯到半个月前,漆黑的夜笼罩着苍穹殿,烛火幽幽,带着可怖的阴鸷气氛。
东宫苍穹拽着中宫唐罗的手大步走了进来。
中宫唐罗紧蹙着眉,声线带着些许娇柔,道:“苍穹哥哥,你做什么呀,拽疼人家了!”
东宫苍穹恶狠狠地将她一把甩开,若是寻常女子,身子早已往床榻边撞了过去,中宫唐罗下盘很稳,只是小小地后退了一步,以她的实力,若非她喜欢娇媚柔弱的性子,也不需要这示弱的举动。
东宫苍穹怒瞪着她,道:“趁朕不在殿中,竟敢偷偷勾搭侍卫长,你好大的胆子!”
中宫唐罗不满地嘟起了嘴,娇嗔道:“你都可以找妃嫔寻欢作乐,为何唐罗就不可?奴家只是吃醋了嘛……”
东宫苍穹冷眼嗤了一声,道:“为何?朕是皇帝,拥有后宫三千佳丽,喜欢哪个妃嫔便找哪个妃嫔,你不过是朕的女人之中的其一罢了,你有何资格找别的男人?!若朕的女人吃醋都是这般行径,朕的绿帽子已经比天柱还要高了!”
中宫唐罗静静地听他暴怒地发泄完一通,而后轻轻挑起眉,道:“苍穹哥哥,唐罗不是你的女人,或者说,你也不过是我的男人之一。”
东宫苍穹紧紧咬着牙,若非中宫唐罗放浪形骸,有损他的颜面,他早已将她收入后宫,可眼下她不过是个来东陵做客的邻国公主,照理来说,他确实没有任何资格管束她。
可他从不是一个讲理的男人,在他眼里,中宫唐罗是一块耀眼而灼烫的宝石,激发着他强烈的占有欲,他想独占她,却又觉得她遥不可及,不禁涌上了一股恼怒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