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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咽了咽口水,虽说她现在与北宫千秋亲密,可关键时刻,又是这样大的事情,哪会轮到她做主呢?
“大姐姐,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毕生的愿望,便是保殿下平安。”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楚姣杏开口道。
楚姣梨抬起脸,剔透的双眸染上了一抹晶莹。
“不过……”
听到了转折,楚姣梨的心不由得漏跳了一拍,放在桌上的双手紧张地交叉了起来。
楚姣杏忽然扬起了笑脸,朝她道:“世事难料,若是遇上相反的情况,你也得保住北宫千秋的命。”
闻言,楚姣梨释然一笑,她旋即点了点头,抬手亲昵地握住了楚姣杏的手,道:“姣梨答应姐姐。”
皇宫,倾凰殿。
天渐近黄昏,东宫倾凰提着裙摆踏入了门槛内。
勾起道唇角显示着她不错的心情,隔着珠帘,她便见到了一袭墨色龙袍的身影,立即换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道:“陛下,等臣妾等久了么?方才遇到一个投缘的妹妹,与她聊了会儿天,不曾想竟这般晚了,难为陛下等久了,怎不让下人传句话呢?”
北宫烈抬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难得你高兴,想玩多久就玩多久。”
“陛下真好。”
北宫烈勾起唇角,道:“谁与你如此投缘啊?聊得这般忘我,若是个小小的侍妾,招她过来给你当侍女又有何妨?”
东宫倾凰声音似裹了蜜一样的甜,道:“倒不是宫里的,是太子府的许良娣,陛下,臣妾与那许良娣倒是聊得真不错,改日可否请陛下许臣妾多去那太子府走动走动?”
语落,便听到“啪”的一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北宫烈本是抚着她脸颊的手竟狠狠使了力道,毫不留情地往她的脸蛋扇去。
这巴掌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东宫倾凰只觉一阵晕乎,脸颊是刺骨的疼痛一个踉跄,竟直接摔在了床榻边缘。
她怔了许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被扇过的脸颊旋即出现通红的巴掌印,嘴角甚至有血渗出。
她紧紧握着床单,倏地转头,狠狠地瞪着北宫烈,她尊贵的公主,平日里受尽这老男人的屈辱也就罢了,竟还敢打她!
从小到大,她还从未挨过巴掌!
她是那样地恨,那样不顾一切地恨。
旋即,她又被一掌打了过去,步摇掉落在地,细小的水晶珠子四散,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她满头青丝是凌乱的狼狈。
“混账!竟敢这样瞪着朕!”北宫烈愠怒的声音自上方响起。
东宫倾凰只觉一阵耳鸣,这两巴掌属实将她扇懵了,扇得她忘记生气,亦忘记胆怯。
良久,她她欲张嘴说什么,却又立即被北宫烈捏起了下颔,不轻的力道掐得她生疼,她被迫抬眼望着他。
北宫烈苍老的眸子不带有一丝怜惜的意味,狠戾之色展露无疑,他冷笑着道:“看着朕,朕是谁?”
“陛下……”东宫倾凰声音微弱,神情带有一丝呆滞的木讷。
北宫烈微微眯起了双眼,道:“记着,你是朕的女人,少打什么歪心思!当着朕的面,胆敢献媚勾引朕的皇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东宫倾凰的脑袋一阵轰鸣,原来并未逃过他的眼睛,是她太自作聪明了。
北宫烈的手指重重地碾了碾她带有胭脂的唇瓣,忽然露出了嘲讽的笑意,道:“今天非得给你点惩戒。”
之后的两刻钟,是她活得这十五年来受过最恶心的屈辱。
直到北宫烈放开了她,扬长而去,忽又扬声道:“传令下去!凰妃禁足三个月,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她踏出门槛一步!”
东宫倾凰瘫坐在了地上,脸上是早已干涸的泪痕,她忽然撑起无助的身子,快步走到痰盂面前,犯恶心地吐了起来,哭得相当厉害。
闻见自家娘娘哭声的侍女芳菲立即跑了过来,顺着主子的背,道“娘娘,您没事吧?怎么哭成这样?”
“水……”东宫倾凰声音沙哑,嗓子眼疼得难受,她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扯着嗓子哭喊着道,“水!给本宫水!咳咳咳……”
芳菲连忙跑到茶桌前将水壶和杯子都端了过来,还未将水倒在杯中,水壶便被东宫倾凰多了过去,狠狠往自己的喉咙灌去,却为吞下,而是狠狠地呕了出来,带有一些难闻的异物。
东宫倾凰崩溃地大哭着,将手握紧了拳,狠狠在床塌上一下一下地砸着,隔着厚厚的被褥,也发出了不少的响声。
“娘娘……娘娘别砸了,再砸手会受伤的。”芳菲心疼地道。
“为什么!为什么!皇兄!我要皇兄!”东宫倾凰无助地哭着,抬手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娘娘,说不得,在这里可说不得呀……”芳菲给东宫倾凰磕着头,哭着道,“娘娘就忍忍吧,忍忍吧……”
东宫倾凰的声音呜咽着,道:“芳菲,本宫害怕……”
芳菲心疼地道:“娘娘,芳菲一直都会陪着娘娘的。”
东宫倾凰环抱着自己,道:“本宫是不是……一辈子都这样了?”
“不会的娘娘。”芳菲抱紧了脆弱的她,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娘娘不过花样年华,而那皇帝已经半截入土,论长寿,哪能比得过娘娘?”
东宫倾凰抬起脸望着她,眼神满是呆滞彷徨:“可是……本宫怕是熬不到那一天了……”
“娘娘,娘娘得振作啊,咱们再忍忍,不会太久的,不要再和皇上犟脾气了,顺着她点儿,他会对你好的。”芳菲安慰道。
东宫倾凰的抽泣声渐小,她缓缓握紧了双拳,道:“好……我振作……振作……”
薯香门弟。
楚姣棠径自推开了雅间道门,望了一眼座位上的楚姣杏和楚姣梨,便转身坐在了美人榻上。
楚姣杏轻叹了一声,道:“野猫终于知道回家了?还以为你被关进晋王府的牢里去了。”
楚姣棠双手撑着脸,一脸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楚姣梨感到不对劲,楚姣棠可从未有过这样奇怪的表情,挑眉道:“棠儿,怎么了?”
良久,楚姣棠道:“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