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都没有异议,只有蒯家兄弟有怨言吗?”我在房中,对着黑暗中说道。
“是的!“黑暗中一人回答道。
“继续盯着蒯家兄弟,另外把监视众将的兄弟都撤了吧!转而去监视伤员,看看里面是否有奸细!“我继续说道。
“喏!“黑暗中那人应诺一声,随即离去。
我躺在榻上,思索了一会,这才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
“主公,大事不好了!“王强闯进屋来,急切地向我禀报道。
“何事惊慌?“我不禁大怒。
“主公,孙贲将军派人来报,说是有无数青壮在冲击大营!就连东城和西城外也有!“王强手指着外面,向我禀报道。
“什么?”
闻言,我连忙从榻上爬起,然后穿戴起来。
“大概有多少人?”
我一边穿戴着,一边询问道。
“人多的无边无际,数也数不清!”王强很着急。
“快,召集军师和二位参军,和我一起前去北城查看!“我连忙吩咐道。
王强领命,然后前去寻找鲁肃、蒯家兄弟。
半个时辰后,我和鲁肃、二蒯来到了北城。站在城头向外望去,果然远处人多的数也数不清,黑压压的一大片。
“哪来的这么多人?”我不禁感叹道。
“吴侯,这些怕是刘裕当初带来的民夫!”蒯越回答道。
“什么?民夫!”我有些震惊了。
“主公!”一人上来禀报道。
“何事?”我连忙询问来由。
“伯阳将军让主公前去城外军营议事!”那人禀报道。
闻言我与鲁肃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在来人的引导下,下了城墙,前往城外的军营。
此时的营中正乱糟糟一片,许多将士还在用着早餐,而大多数人正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在其他三处营门口维持着秩序。
来到大帐,只见七将都在。
“伯符!”
“主公!”
“军师!”
“发生了何事?”我连忙询问道。
“伯符,我询问了几人,他们说是刘裕征召的民夫,前日被刘裕突然抛弃了,因为无处可去,又饥饿难耐,所以前来此处!“孙贲回答道。
“吴侯!果然是刘裕军中的民夫!“蒯越感叹道。
我没理蒯越,转而看向鲁肃,然后问道:“军师,你怎么看?“
“按照情报,当初刘裕可是征召了二十万民夫,刚才在城头,肃仔细数了数,外面至少有十万人。此定是刘裕毒计,就和城内的伤员一般,想以此来消耗我军的粮草!“鲁肃分析道。
“伯符,军师所言极是啊!外面的确有着不下十万人!”孙贲也赞同道。
“该死,竟然有这么多人,刘裕可真毒啊!”我不禁咬牙切齿道。
“伯符,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孙贲连忙询问道。
“这么多人可是把我的计划全给打乱了!子敬,倘若收下这批民夫,咱们的粮草还能够撑几日?”我连忙问向鲁肃道。
“加上这些民夫,那就是大约二十万人了,现在的粮草顶多还能撑上一个月!“鲁肃说道。
“金陵那边,子布调集粮草过来,起码需要一个半月,甚至两个月的时间,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真是该死,如此这般,使我骑虎难下!”我不禁气急。
“吴侯!事到如今,还是抛下这些人,还有城内的伤员,继续向刘裕大军发起追击吧!倘若再用原计划,恐怕就要完蛋了!”蒯良连忙建议道。
“是啊吴侯,再用原计划未免中了刘裕的奸计,倘若粮尽,到时候刘裕大军,甚至曹军杀到,恐怕悔之晚矣!“蒯越也附和道。
“我已经说了,要照顾好城内的伤员!并向他们作出了保证,此时若反悔,我便成了失信之人,日后又该如何收获荆州的民心?”我随即反驳道。
“伯符啊!我也认同两位蒯先生的观点,还是放弃他们,全军北上吧!”孙贲也建议道。
“主公,几位!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陈庆突然发言道。
“子云有什么建议,但说无妨!“我连忙抓住了救命稻草。
“建议不敢当,末将只是觉得两位蒯先生的建议有漏洞!“陈庆回答道。
“什么?你敢说我的计划有漏洞?“蒯良不禁气得吹胡子瞪眼。
“子云你但说无妨!”我示意陈庆接着说。
“喏!主公,外面的民夫如今已成饥民,倘若我军此时北上,粮道必将被他们切断,届时我军必败无疑!“陈庆说道。
“你说什么?“蒯良不禁更气了。
“主公!肃觉得子云说得有道理!”鲁肃反倒是赞同道。
“如此说来,咱们已是无计可施咯?不论管不管这些民夫,都必须硬着头皮收下他们,难道真的只能退兵了吗?“我不禁问道。
“伯符,事到如今,或许真的该退兵了!”孙贲说道。
“子敬,真的没办法了吗?“我连忙又问向了鲁肃,希望他身为军师能够想出办法来。
“请主公恕罪,肃此时也是毫无头绪!”鲁肃无奈地摇头否定道。
“哎,倘若退兵,刘裕必将卷土重来,这一战,我军的辛苦就要白费了!”我不禁感到丧气。
就在众人都垂头丧气的时候,反倒是小将陆逊好像有了主意。
“敢问二位蒯先生,可知这些民夫都是何方人士?皆是荆州本地人否?“陆逊突然问道。
蒯家兄弟正在气愤北上的计划被再一次搁浅,见到一员小将问话,连忙呵斥道:“你小小年纪,也配和我等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咳咳,此乃我江东陆家千里驹,陆逊陆伯言是也。”我连忙向二人介绍道。
“哦,原来是陆小将军,失敬失敬!”蒯良连忙赔罪道。
蒯家兄弟一开始以为是什么阿猫阿狗,所以呵斥,一听是陆康的孙子,连忙赔礼。
我不禁对二人感到鄙夷,没想到这帮士族竟然如此地狗眼看人低。
注:汉代的阶级观念根深蒂固,尤其是门第之见。差一个阶级,就意味着在日常的生活中,会遭到其他人的白眼。而作为荆州顶级大族出身的蒯良、蒯越二人,本身就对江东军中一些贼寇出身的将军是看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