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柔被何顾盯得慌乱,脑袋深深埋着,心里又要惦记着修炼的事:“要怎么进行那个药浴呢……”
何顾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看得久了,有点尴尬。
轻咳一声,他正色道:“我先去配好药方,等一下再叫你。”
“小柔也想帮忙。”空柔抬起头,一脸恳切。
何顾想了一下:“那你先打好泡浴的冷水,就备在你房里,好了等着我过去。”
空柔乖巧点头,立马行动去了,步伐蹦蹦跳跳,看样子很期待。
被她身上散发的青春气息所感染,何顾的心情也明亮许多,打起了精神。
去到炼丹室,他开始着手起火热炉。
需要用到的灵药被他从储物袋一一拿出,排放在桌案上。
催发灵芽的药浴用方通行的有许多种,一般来说用料越好的药方效果越佳,安全系数也相应高一些。
经过这几日相处,空柔这个小姑娘越来越讨他喜欢,所以他不打算敷衍了事。
既然决定要帮她开启修炼,做就尽量做到力所能及上的完美,对于自己人他向来不吝啬。
随着炼丹炉上生火阵的灵石以块块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耗,一株株灵药被有序地投掷入炼丹炉中。
炉顶灵气氤氲,一个时辰后一股药香散发了出来。
一掌拍在炉鼎上震起炉盖,一团浓稠状的乳白色液体应声飞出,在炉盖重新落下前窜入何顾早已准备好的玉瓶之中。
考虑到自己是第一次干这事,以防万一,他又接连炼制了几种应急丹药。
从炼丹室出来时,天色已是正午过后。
……
空柔的房间经过昨日她连夜的收拾显得简洁干净。
此时内屋专门用于沐浴更衣的侧阁屏风后,中间的大木桶里已经装好了八成清水。
等了近两个时辰不见何顾过来,空柔紧张得来回渡步。
直到听见敲门的声音她那愁闷的小脸才展开了笑容,身子一下子蹦了出去。
门并没有关,何顾只是站在门口处敲响边上门的声音,示意自己的到来。
“何大哥,可以了吗?”空柔差点止不住步子撞上去,堪堪站稳。
何顾有心取笑她:“撞飞了我可就没人帮你催发灵芽了。”
空柔小脸发红,努力压下了急切心情,再不敢表现出毛毛躁躁的举动了。
“水有没有打好?”何顾随口问道,目光却到处观看,有些好奇。
以前这间房间闲置,他偶尔进来倒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住了个人之后反而勾起了他的探索欲,实属怪哉。
可能是空柔刚住进来的原因,房间里的布局变动不大,并没有过多的个人风格。
不像他们三师徒,常年住下来每个人的住所进去都是不一样的氛围。
林颦儿那边的房间布局偏于单调和书香气,除了几排放满书的架子,就剩椅子桌子这种不要不行的家具。
何顾那边的房间都是修炼相关的杂物,像什么用来鼓捣兵器的寒冰玄铁、奇思妙想搭配出的胡乱灵液,什么实用的化骨散、逍遥蛇淫丹之类的,有一两本书也是涉及修炼的正经书。
要不是有林颦儿时常帮他整理房间,早就乱成垃圾场了。
冷清竹住的最单一,只有一张万年不化的蓝冰床和一潭清泉,可以说跟住雪洞差不多。
他暗自想,说不得以后,这里也会发展出一种不一样的特色,一种契合空柔性子的氛围。
“已经打好了,在这边!”空柔说着往里走,脚步轻快。
何顾跟了上去。
进到里屋的侧阁屏风后,空气中多了一股淡淡的处子香味,与他在师妹身上闻到的有所差异。
林颦儿的是一种独特别致的暗香,使人闻了沉醉,心生迷恋,而空柔这里是一种自然的甜香,如雨后小草般清新怡人。
何顾不由多嗅了几下。
以前他抱着空柔的时候也闻到过这种香气,只不过现在换了一种场景之后感受上有些差别。
空柔就像个想要邀功的小孩,转身刚欲说话却撞见了何顾的小动作,小脸一下子又红了。
她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哪里。
一想到自己主动带着一个异性进到如此私密性质的沐浴处,羞得想立刻逃走。
见被发现了,何顾老脸有些挂不住。
好在他脸皮是练过的,几息间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权当作无事发生过。
“我先把药配进去,你等会儿。”
将刚炼制好的几种丹药取了出来,走到浴桶边,何顾把那瓶乳白色灵液倒入木桶水中。
粘稠的液体徐徐坠落流下,一触水面便向四周稀释散开。
就像染料一般,扩散之处皆混成了淡乳白色。
浴桶自设有一道火系阵法,何顾在阵眼处塞上一枚灵石,激活了阵法运行。
随着水温被加高,灵液与水体融合得更加快速,上下交汇。
不出一刻钟,一整桶淡白乳色的热水完成了。
温热的水雾升腾不断,他用手指浅浅速试了下水温,刚好合适。
何顾把身体背转过去:“你脱了衣物坐进去,好了便说一声。”
空柔羞涩看着何顾的后背,心口扑通直跳,她紧张捏了捏衣角,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何顾耐心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后面动静响起。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清晰,那种近在咫尺、如在耳边的感觉使他体内血液的流动不禁加快了一些。
他才意识到自己有些低估了这种情景的诱惑力,第一次有点大意。
“何大哥……”空柔的声音忽然弱弱响起。
“好了?”何顾诧异,他没听到有入水的声音。
等了下还没听到回应,以为是自己分心听漏了,他正要转身。
“没、没有,你先不要动!”空柔紧张道,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何顾立即止住动作,有些疑惑:“怎么了?”
空柔的声音不稳,似乎难以启齿:“那个、那个是要全部都脱了吗?我能不能留最里面那件……”
“最里面”三个字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何顾控制不住联想起来。
是哪一件,长得什么样的一件?
张了张嘴,他想了想才措好词回道:“呃,要光着身子,一件也不能留。”
“哦……”空柔低声应了下。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差不多的声音,这次落在何顾耳中却变得不一样了。
可苦了他,满脑子都是清不走的“最里面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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