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芦草衰,江水成冰鸟兽哀。
雪花纷飞,山林死寂。
秦怀道一行警惕地向前摸去,渐渐看到一些木屋,临水而居,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草,还有一些白雪,几户人家冒着炊烟,宁静,祥和,宛如世外桃源,要不是知道情况,还以为来到某个避世天堂。
大家停下来观察,秦怀道指着一处制高点说道:“薛大哥,你去那边埋伏,罗章,你随行协助,策应薛大哥,一旦看到我摸耳朵就射杀,记住,不要先动手,等我确定身份,以免杀错。”
“明白。”两人赶紧答应。
“程家兄弟,你们三个绕到后方去,一旦开打,蒙脸以防暴露,前后夹击,行动!”秦怀道看向众人说道。
“自己小心点。”程处默丢下一句话,其他人也纷纷离开。
绕行需要时间,秦怀道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大家就位后将缠在脖子上的毛巾拉高,遮挡住脸,大步朝前走去,尉迟两兄弟赶紧跟上。
没多久,三人来到村口,三条大狼狗狂叫着冲出来,引来一些人围观,三条大狼狗并没有扑上来撕咬,隔着距离大声叫着,更多人走出村子,手里拿着各种兵器,秦怀道停下来,低声说道:“两位兄弟,对手有弓,小心点,一旦开打,优先解决持弓之人,出手要快,要不断移动,防止冷箭。”
战场上,弓箭手堪比狙击手,必须优先解决。
尉迟宝林两兄弟将门之后,明白其中道理,点头答应。
“站住,你们是什么?”一名彪形大汉上前喝道,手里拿着把大砍刀。
秦怀道打量着出来的人,个个身上带着一股煞气,那眼神冰冷,不像好人,人群中没有孩子,老人和妇人,就连木屋门口也没有妇孺偷看,对崔世海的话信了个七八分,这帮人恐怕真是土匪。
出于慎重,秦怀道决定再试试,免得杀错,喝问道:“找马老三!”
马老三这个名字是崔世海说的,是土匪头子。
“你是谁?”对方反问道,并没有否认有马老三这个人。
秦怀道说道:“崔家让老子过来,带你们去做笔生意。”
对方见秦怀道只有三人,自己这边一两百人,没放在心上,上前几步喝问道:“为何老子没接到消息。”
“天寒地冻,信鸽恐怕没飞来。”秦怀道胡诌了个理由。
对方脸色一变,喝到:“胡说,老子对外联络从不用信鸽,你是谁?”
秦怀道愈发肯定了,气势丝毫不弱,喝道:“崔仁师让老子过来的,有亲笔信一封,看看便知道原委,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对方看向身边一人,这人点头,上前拿信。
事到如今,秦怀道基本肯定没找错人了,但还是试探道:“信只能给马老三,其他人不能碰,让马老三过来拿。”
“老子就是马爷!”大汉吼道。
秦怀道一听,笑了,带着几分杀意,缓缓举手,摸了摸自己耳朵,仿佛又回到当年的特战岁月,亲切,熟悉。
“咻——”
一支箭飞掠而来,如流光,似闪电。
毫无征兆,却又精准无比。
彪形大汉注意力全都在秦怀道身上,根本没想到旁边树林里有埋伏,加上箭矢太快,太精准了,来不及躲避脖子就被射了个对穿,身体一僵,居然没有马上倒下,而是死死捂脖子。
秦怀道一个健步窜上去,手起刀落,砍死来拿信的土匪后长刀一指,喝道:“兄弟们,杀——”
尉迟宝林兄弟俩也果断拔刀,如两头猛虎一般冲上来,三人默契地组成攻击队形往前冲杀,刀光霍霍,冷厉如寒风,瞬间砍翻几人。
“咻咻咻——”
一支支箭矢从旁边树林呼啸而来,专门猎杀试图偷袭秦怀道三人的土匪,这让三人压力大减,追着土匪砍杀。
这帮土匪失去了彪形大汉指挥,乱成一团,人多优势没能发挥出来,一会儿功夫地上躺下三十几具尸体,其中十来个是中箭而死,薛仁贵一次三箭,杀人效率快的让人胆寒。
这时,程咬金三兄弟从背后冲杀上来,用的都是马槊,一扫一大片,端是凶悍,这帮土匪哪里挡得住,瞬间被杀破了胆,掉头就跑,冲向木屋而去。
秦怀道感觉眼前一空,看着鸟兽散的土匪有的惊讶,这战斗力和死士比差太多,比王家那拨土匪都差,长刀一震,喝道:“随我来!”
众人紧随秦怀道冲进村,就看到土匪一个个冲出木屋,手里拿着包裹准备跑路,秦怀道喝道:“尉迟兄弟,你俩去守出口,程家兄弟跟我杀。”
“喏!”几人轰然领命。
秦怀道冲上去,一刀砍翻一人,飞起一脚踢飞一人,就看到程处默三兄弟冲杀上来,马槊一劈,一刺,一挑,一人干翻一人,干净利落,秦怀道担心三人杀疯了收不住手,被人冷箭偷袭,赶紧喝道:“跟紧我,别冲!”
三人赶紧停下,回头看向秦怀道有些不解,打仗不就应该一鼓作气?
秦怀道也不解释,路口有尉迟兄弟堵住,加上隐藏的薛仁贵在,谁也跑步了,至于从别的地方上山,天寒地冻,那是找死,一马当先冲到一个木屋前,飞起一脚踹开,迅速闪避,防止冷箭。
见没有想象中的冷箭后秦怀道小心探头一看,里面没人,地上烧着堆小篝火取暖,烤着食物,秦怀道马上排查另一个房间。
程处默见大批土匪要跑,着急地说道:“兄弟,他们要逃走了?”
秦怀道见程处默没理解自己的战术意图,只好解释道:“别急,让他们跑出去更好,暴露的土匪是送死,躲起来的才可怕,两人一组,一家家排查,不能遗漏,踹门后闪开,小心里面藏着冷箭。”说着冲向下一个房间。
程处默看看路口方向,尉迟宝林两兄弟已经堵死,确实出不去,另一侧由薛仁贵和罗章在,也跑不了,除非走后山,后山是密林,逃走并不难,提醒道:“秦兄弟,不少土匪去了后山,追不到。”
“怕什么,地上有雪,人过留痕,能逃到哪儿去?”秦怀道解释道。
“咦,有道理,处亮,跟着秦兄弟,处弼,跟着我。”程处默反应过来,冲到一个房间门口,一脚猛踹过去,就要往里面冲,就感觉身后有人拉了一把,差点摔倒,就见一支箭呼啸而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不是跟你说了小心冷箭吗,着什么急?”程处弼提醒道。
“直娘贼,不许跟我争。”程处默大怒,猛冲上去,马槊脱手而起,如神龙入洞,带着呼啸声冲进木屋内。
“啊——”一道惨叫声响起。
程处默冲进木屋,很快出来,马槊上满是血,脸色铁青,显然被刚才差点中箭气坏了,如一头发狂的猛虎扑向另一个木屋。
“稳着点!”程处弼担心地喊道,赶紧跟上去。
秦怀道听到喊声吓了一跳,见程处默冲到一个木屋门口,并没有冒失地往里冲,松了口气,对程处亮说道:“我踹门,你留意观察,有机会就冲杀。”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