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悍婿
父子相见,还是异地战场,倍感亲切。
李靖打量着自己儿子,成熟稳重了许多,身上还多了一股锐气,这是以前没用,可见一路过来厮杀不少,满意地颔首,问道:“为父安好,我儿可有受伤?”
“不曾受伤,父亲放心!”李德謇赶紧回答,翻身下马,郑重行礼。
古人重孝道!
“大哥!”
一道惊喜声音从李靖的亲军中传来,紧接着,一名健壮汉子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李德謇,眼中满是亲切,惊喜。
“德奖?”
李德謇惊讶地喊道:“二弟也来了?那就好,保护好父亲。”
“大哥放心,小弟省得。”李德奖满口应道。
“战事要紧,回头再叙!”
李德謇说了一句,看向薛仁贵。
薛仁贵正在部署接下来的战斗,核心有两个,一个是要求各师将弓箭手全部抽调出来,入城后从不同角度发起攻击,射杀一切所见之敌,另一个是各师做好随时接应弓箭手准备,防止突厥追杀。
五名师长答应一声,急匆匆去准备。
没多久,大军杀气腾腾入城而去。
薛仁贵也入城指挥去了,并未给李德謇安排任务。
李德謇明白薛仁贵这是想给自己和家人叙旧机会,转战万里,九死一生,确实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事,但李德謇克制住,对李靖说道:“父亲,孩儿虽然不属于且末军,但这段时间一直和且末军并肩作战,依然成为其中一份子,值此大战之际,不能不去,等大战回来再叙。”
“理当如此,去吧,德奖,带着亲军去,保护好你大哥。”李靖理解地说的,作为一名老兵,当然理解李德謇的心思。
李德奖武勇之辈,闻战则喜,一听让过去,顿时大喜,满口答应,大声招呼亲军跟上,陪着李德謇冲进城去。
亲军是家兵组成,都是当年追随李靖的老兵,个个善战。
“一文一武,卫国公好福气!”苏定方感慨道。
“苏将军过誉,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多亲近!”李靖意有所指。
苏定方不傻,听懂了弦外之音,心中大喜,赶紧说道:“多谢卫国公信任,苏某早就听闻李参谋长有统兵大才,深得汉王指点,又有卫国公从小悉心栽培,才能出众,年轻一辈无出其右,等大战过后一定好生讨教一二。”
“苏将军也不差!”李靖满意地笑了,谁不想别人夸自己儿子?听到城内喊杀声响起,知道薛仁贵已经和突厥军打起来了,笑问道:“苏将军以为薛将军需要多久肃清城内之敌?”
“以薛将军之能,一个时辰足以。”苏定方笃定道。
“不,老夫却以为半个时辰足以,不如你我赌一场?”
“赌什么?”苏定方满口答应,输赢无所谓,关键可以拉进双方距离。
“如果老夫输,苏将军可以提一要求,只要老夫能办到,绝不含湖,如果老夫赢,苏将军可愿拜入老夫门下?”李靖直言问道。
“当真?”
苏定方大喜,见李靖目光真诚,神色笃定,噗通一声,直接跪下磕头,兴奋地说道:“徒儿拜见师父!”
“你就这么笃定老夫会赢?”李靖满意地追问道。
苏定方兴奋地笑道:“如果师父输了,徒儿也正想提出此请求,换言之,无论输赢,徒儿这师都拜定了。”
“哈哈哈!”李靖没想到苏定方也有此意,两人不谋而合,这不是天意注定么?顿时老怀大慰,开心不已。
“冬冬冬!”
苏定方用力磕头,额头砸在地上,紫红一片,诚意十足。
一连九个响头后,苏定方抬头说道:“师父,礼仪仓促,简陋,先定名分,等回汉州后请汉王见证,正式行拜师礼。”
古人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真当父亲一般供养。
李靖很满意苏定方的重视态度,将人搀扶起来,笑道:“我兵家不拘虚礼,摒弃繁文缛节,只论实务,既然磕头,便算定下名分,当传我兵法。”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兵书递上去,补充道:“此乃为师毕生所着,今日便传于你。”
“多谢师父成全!”
苏定方喜出望外,郑重一礼,这才接过兵书一看,上书《卫公兵法四个字,署名李靖,还有一个意外之名——秦怀道。
李靖看出苏定方的惊讶,笑道:“无需惊讶,此兵书本着于一年前,后与汉王交流,思路大开,经汉王首肯,加入种种新法,固此书非为师一人所着,该当留下汉王之名,拜入为师门下,实则也算是汉王之徒。
苏定方大喜过望,一下拜了两个师父,一个天下闻名,无人能及的兵法大家卫国公,一个是同样天下威名赫赫的汉王,自己的主上,这可是天大的恩泽,两条最粗的大腿,有此靠山,只要不作死,必定平步青云,心中一暖,郑重说道:”谢师父成全!此大恩定方必以命相报,有违此誓,天打雷噼。“
有了满意的衣钵传人,李靖很是高兴。
这时,城内喊杀声震天响,显然战斗到了白热化,李靖按下杂念,深邃的目光看向城内方向,竖起耳朵。
”师父,要不我带人杀进去帮忙?“苏定方有些担忧地说道。
”先别急,楼兰军连番厮杀,已经强弩之末,贸然杀进去反而拖累薛仁贵,再等等看,但大军可以做好准备,以防万一。“李靖提醒道。
苏定方一听有理,赶紧去整军。
李靖则穿过城门,来到城内,见远处喊杀声震天响,无数羽箭纷飞,街道上不少人在厮杀,但大部分视线被房屋和烟雾阻挡,难以看清。
等了一会儿,苏定方过来,盯着前方观察片刻,说道:”薛仁贵之勇,天下无人能敌,必不会有事,胜负不过时间问题,师父无须担心。“
”胜负不担心,突厥连番厮杀,同样到了极限,要不是归家之心支撑,早已垮掉,经此大战,意志力已到崩溃边缘,若无援军赶到,突厥还会和你拼死到底,但援军一到,军心必溃,为师担心的是穷途末路之下,突厥军难免疯狂,哀兵难敌,薛仁贵想要打胜,恐损失不小。“
苏定方一听有道理,暗自记下,这可是宝贵的经验。
说话间,喊杀声渐渐远去。
两人有些诧异,忽见一人一马冲过来,正是李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