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忱的警告,无声地嘲讽着姜家“卖女求荣”的不堪。
唐娇硬气地向靳墨忱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和裴斯年有任何瓜葛,同时决定再和亲生父母谈谈,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带着比与裴家合作好处更多的合同,回到姜家。
正想抬手敲门,姜崇楠充满怨气的声音便从书房传出。
“要不是她乱折腾,我何至于走这步棋?”
“反正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就算裴少不娶她,该我们姜家的好处也少不了。”
而后是余心雅带着隐忧的声音,“要是娇娇和裴少的婚事真的黄了,那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姜瑾瑜回家拿东西,见唐娇站在书房门口,警惕地质问她,“唐娇,你在这里做什么?”
唐娇手一抖,合同“啪”一声掉在地上。
姜瑾瑜眉头一拧,用怀疑地眼神看着她,“这份合同哪来的?”
弯下腰想将合同捡起来查看,唐娇快他一步抢回合同,“这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姜瑾瑜指着她身后的书房,“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从书房拿的?”
唐娇眉眼疏冷地轻嘲出声,“你怀疑我是贼?”
姜瑾瑜梗着脖子哼了声,“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这么说。”
唐娇深吸一口气,对上姜瑾瑜眼底的鄙夷,却忽然没了辩驳的想法。
余心雅听见儿女的争执声,走出书房,“小瑜,娇娇,你们兄妹俩吵架了?”
“没有。”
姜瑾瑜瞪了唐娇一眼,扭头就走。
“这孩子。”余心雅宠溺地望着他的背影,用无奈地口吻对唐娇说:“你哥他就是这个臭脾气,娇娇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妈妈,妈妈帮你收拾他。”
唐娇看着余心雅,笑说:“他怀疑我偷东西。”
余心雅一愣,她已经习惯了唐娇息事宁人的作风。
以往她即便受了委屈,也都是默默忍受,怎么忽然就闹起来了?
唐娇只当没有察觉余心雅的诧异,满眼期待地看着她问:“妈妈,哥哥这么侮辱我,你准备怎么收拾他?”
余心雅眼神闪烁了下,僵硬地转移话题,“小瑜对你没有恶意的,当年你走丢了小瑜自责没保护好妹妹不吃不喝好几天,险些没能挺过来……”
说到伤心处,余心雅眼角含泪。
只可惜,感人至深的过往,没能打动唐娇分毫。
唐娇自嘲一笑,“所以您连做个样子都不愿意吗?”
余心雅声音显得很无力,“你和小瑜好歹是兄妹,闹得太僵也不好看。”
“我明白了。”
唐娇不再对她抱有期待,“我回来是想告诉你们,我和裴斯年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余心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姜崇楠疯了似的冲出来,双目赤红地瞪着唐娇,那模样恨不得活活掐死她。
“只是让你陪裴少睡一觉,你为什么要逃?”
唐娇听着他的质问只觉得好笑,她看着眼中只有利益的亲生父亲,轻嗤,“只是睡一觉?”
“给自己亲生女儿下药,夫妻联手将女儿往男人床上送,你们是怎么做得出来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您二位的行径和畜生比起来,有高尚哪怕一丝吗?”
顿了下,她眼神转冷,“又或者你们做出这种事,仅仅是没拿我当女儿?”
“换成姜芷萱,你们舍得吗?”
“舍得把她当个物件送上男人的床,任人玩弄吗?”
“舍得让她像个下贱——”
“住口!”眼看着她越说越不堪,余心雅的呵斥脱口而出,“萱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恶毒?”
唐娇晃了下脑袋,笑容中多了几分凄凉,“我提出假设就是恶毒?你们毫不留情的伤害了我,却还怪我不能乖乖当个能为你们牟利的受害者。”
余心雅心下一慌,莫名有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
……
“唐娇!”
裴斯年在唐娇宿舍楼下等了一上午,见她回来立马迎了上去。
唐娇脚步一顿,“有事?”
“你……”裴斯年本想问她昨晚去了哪里,问出口的话却是,“你去过我房间?”
唐娇否认:“没有。”
“我不信!”
裴斯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我的床单是被你弄皱的对不对?你后来去了哪里?”
唐娇用力甩开他的手,眼底蓄着怒火,“姜家夫妻给我下药,是你授意的?”
裴斯年极力否认,“我没有!”
他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想到唐娇中了药,为她解药的却不是自己,裴斯年便压不住心中的暴戾。
他一把扣住唐娇的后脑勺,作势要吻。
唐娇抬手正想给他一巴掌,忽听一道充满寒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