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之所以叫协议，就是因为它具有法律效应，要是在签署了断绝关系的协议之后，仍旧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那签这份协议又是为了什么呢？”
    靳墨忱将唐娇挡在身后，凤眸凌厉地扫过余心雅尴尬的脸色，看向姜芷萱。
    “姜小姐，这个道理你母亲不懂，你也不明白吗？”
    姜芷萱在心里暗骂他多管闲事，面上却是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对不起，妈妈对娇娇那么好，我以为娇娇对妈妈也是有感情的，没想到……”
    这话摆明了是想往唐娇头上扣屎盆子，说她不孝了。
    好在唐娇也不是软柿子，任她揉捏，“姜小姐这话说的真有意思，你既然说余女士对我好，不如详细说说她是怎么对我好的，也好让我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姜芷萱垂眸，将她认为余心雅对唐娇的好一五一十的列举了出来。
    “妈妈一直记得你的喜好，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她哪一样没有满足你？当初你追裴少闹得满城风雨，妈妈也没怪过你，反而一直在支持你……”
    唐娇静静听着她举例，等她说完，表情越发嘲讽。
    “身为亲生母亲，记住女儿的喜好不是很正常的吗？况且，余女士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记住了我的喜好。”
    余心雅有些恼怒，“你是在埋怨我吗？”
    “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按理说我确实是不该埋怨您，不过姜小姐既然主动提了，我不乏也多说两句。”
    唐娇慢条斯理地将她在姜家的待遇描述一一遍，“余女士的确是家里对我最上心的一个，会记住我的喜好，不过……记住我的喜好，似乎是为了事后向我道歉。”
    “无论我喜欢什么东西，余女士都能联想到姜小姐身上，最后这件东西便会在余女士为难又祈求的眼神下，落到姜小姐手里。”
    “事后，余女士总会诚恳地向我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能把我喜欢的东西给我，因为这是萱萱喜欢的，希望我能大度一点让给萱萱，她会给我更好的。”
    上次唐娇被诓去参加宴会，试了造型师准备的香槟色礼裙，当时余心雅也是说“萱萱喜欢”。
    转头就给了她一身粉嫩浮夸的公主裙。
    只不过唐娇没穿。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
    如果唐娇只是以一介孤女之身回到姜家，除了咽下满腔委屈之外，别无选择。
    好在，她背后还站着远比姜家更为庞大的势力。
    也正是因此，才让她有足够的底气，脱离这样一个糟糕的家庭。
    围观的人不了解她们之间的过往，却能通过她们的对话猜测一二。
    除了一两个拎不清的人用高高在上的口吻，对唐娇指指点点，声称“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之外，其他人俱是站在唐娇那边。
    大家或多或少都经历过不被偏心的时候，因此很能理解唐娇的委屈。
    姜芷萱原本是想让余心雅给唐娇使绊子，让她出个大丑。
    没想到唐娇三言两语扭转局势，反而让她们自己遭人指点。
    余心雅承受不住众人猜忌探究的打量，拉着姜芷萱躲了出去。
    本以为不会再遇见，转眼又在头等舱狭路相逢。
    再次看到唐娇，余心雅不知哪儿来的底气，又以长辈的口吻指着她身边的俊美男人质问：“你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
    唐娇瞥了她一眼，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眼不见心不烦。
    余心雅被她这无视的态度气到了，眼里跳跃着愤怒的火苗，不满地逼问靳墨忱：“你和唐娇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