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溪合理怀疑裴斯年是因为看到了唐娇带去的结婚证,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才不愿意上门做客的。
这也难怪。
从前姐姐死心塌地追着他跑的时候,他仗着姐姐的喜爱恃宠生骄,故意不把姐姐放在眼里。
如今失去了,才想起要珍惜。
而且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恐怕是姐姐甩了他之后,和忱哥在一起了。
前女友摇身一变成了小舅妈,无论放在谁身上都无法欣然接受吧?
这么一想,他竟然还有些同情裴斯年了。
呸呸呸。
裴斯年有什么可同情的?
要不是他先不做人,会有后面那些事儿吗?
这么一想,邵南溪对裴斯年那么仅有的一点怜悯之心就完全被消磨殆尽了。
他没开心多久,靳墨忱就找上门了。
“忱哥,咱外甥来不了了。”
邵南溪用充满遗憾地口吻,和靳墨忱坦白自己办事不利的事实。
“你不是说包在你身上?”
靳墨忱淡淡瞥了他一眼,看不出喜怒。
邵南溪嘿嘿一笑,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忱哥,我觉得这种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靳墨忱额头缓缓冒出一排问号。
这话怎么说的像他得理不饶人似的?
见他还在装傻,邵南溪无奈地叹了口气,“跟我你还见外吗?”
靳墨忱:“你可以用正常的语言跟我沟通吗?”
邵南溪啧啧摇头,一副“算了,我大人有大量还是包容一下你吧”的表情,“忱哥,咱俩谁跟谁啊?你有多记仇我还能不知道吗?”
“不过就算你想报复裴斯年,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好歹他是你亲外甥,万一把他玩儿坏了就不好了。”
靳墨忱怀疑他和邵南溪之中,有一个人脑子坏掉了。
要不然这话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忱哥,你一大早就让姐姐拿着你的结婚证宣示主权去了,这会儿裴斯年指不定多难受呢。”
他同情地摇着头,“对咱外甥来说,情敌要是外人,努努力或许搏一搏还有机会。”
“可情敌变成了自己人……”
他无奈地摇着头,“他要是就此放弃,肯定不甘心。”
“但他要是下定决心跟你抢,那就有点舅甥反目的意思,他肯定很难抉择……”
邵南溪叭叭叭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一句:“就算要报复,其实也是可以慢慢来的,没有必要一下子就赶尽杀绝。”
靳墨忱总算通过他贫瘠的语言,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这是在说,如果裴斯年的情敌是别人,他或许还会想办法努力争取。
换成了靳墨忱,他就会看在对方是他小舅舅的份儿上,选择放弃。
也就邵南溪这么单纯,靳墨忱并不这么想。
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即便是亲爹都得拼命争取。
更别提只是小舅舅。
靳墨忱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不过就是希望自己的小外甥,能够趁早看清事实罢了。
他的设想很好,但忽略了裴斯年的难搞程度。
唐娇虽然拿着他的结婚证去赴约了,但后者压根就没有仔细看他的结婚证。
别说第一时间知道和唐娇结婚的人是靳墨忱了。
他甚至连结婚证的真伪都质疑上了。
一无所知的靳墨忱,对于不能一次性向裴斯年证明自己的地位,还有些遗憾。
不过他也知道,裴斯年对于见他有抵抗情绪是很正常的。
他并未勉强。
邵南溪见他并没有生气,也是松了口气。
他真怕忱哥会因为不能向小外甥证明自己的地位,就恼羞成怒……
划掉。
忱哥是不会恼羞成怒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
邵南溪在心里给自己洗脑,以免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说出了心里话,到时候被忱哥把名字写在记仇本上就不好了。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他忱哥有记仇本的……
呵,往事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