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年成功被夏莜的一席话镇住了。
或许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夏莜这么猛的女孩,又或者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大放厥词”。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试图无视夏莜的存在,向唐娇表明心意。
“娇娇,不论是从前、现在,还是未来,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也只会爱你一个人,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唐娇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已婚,勿扰。”
夏莜翻了个白眼:“嘁~”
真要这么痴情,之前干什么去了?这么马后炮,无非就是占有欲作祟,不想看着从前追在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女孩儿,突然围着别人转。
说白了就是渣!
裴斯年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渣男,他不过就是说错了一句话而已。
唐娇一看他那不服气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于他这种固执的,坚持认为自己毫无错处的想法,唐娇懒得再发表任何看法。
即便她将道理掰开揉碎了说,裴斯年也听不进去。
既如此,她又何必和他争辩,浪费口舌?
裴斯年一再被唐娇以已婚为由拒绝,终于正视起了她那个闪婚对象。
想到上次唐娇带着结婚证见他,偏偏他不信邪,错过了得知对方身份的机会,他就忍不住懊恼。
早知道他应该先弄清楚那人的身份再做图谋。
思及此,裴斯年恳切地问:“娇娇,和你结婚的那个人,我认识吗?”
唐娇说:“认识。”
“他是谁?”裴斯年咬牙问。
唐娇并未直接回答,挑眉反问:“你觉得会是谁呢?是邵南溪、封教授,又或者是靳教授?”
除了靳墨忱,邵南溪和封行衍都曾是裴斯年的怀疑对象,只不过二人都被排除了嫌疑。
至于靳墨忱……
裴斯年压根就没往他身上想过。
唐娇倒是不知道他首先就排除了正确答案,见他面露迟疑,当即说道:“我和谁结婚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请你和我保持距离。”
“不!”裴斯年坚持道:“你之前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我不信你会突然移情别恋!”
唐娇缓缓摇头,用温和的话语否认他的说辞,“我当初之所以坚持追求你,并不是非你不可。”
裴斯年眉头一皱,心下生出不好的预感,声音不自觉带上几分颤抖,“你,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枚吊坠吗?”
裴斯年瞳孔一阵,不可置信地问:“你该不会想说,一切都是为了那枚吊坠吧?你一定是为了让我死心才这么说的!”
唐娇正色道:“我承认我的确是对你有过好感,但归根结底真正吸引我的就只有那枚吊坠。”
她这话虽然有要刺激裴斯年让他认清现实的想法,但也并不是假话。
她的确是因为那枚吊坠注意到裴斯年的,也确实对裴斯年有过朦胧好感,不过那点好感早就在裴斯年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待中消磨殆尽了。
之所以没有放弃,不过是碍于那枚吊坠自带的情感加成。
订婚前夜裴斯年说的那番话,可以说是彻底碾碎她幻想的导火索,也是令她放弃的契机。
裴斯年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忽然自嘲地笑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靠着从小舅舅那得来的吊坠吸引了唐娇,就已经是令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饶是心痛如绞,他仍旧不甘地想要一个答案,“你接近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那枚吊坠吗?难道我的存在对你而言——”
唐娇不等他说完,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从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吊坠。”
“你!”裴斯年颤抖着手指着她,眼底充斥着愤怒的火焰,控诉的语调几乎破了音,“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用尽手段夺走他的心,却又残忍的说出从未爱过他的真相?
此番手段,何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