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1室，泉长空死亡的房间。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1020室，只是因为被孟飞调换了门牌号码，所以变成了1021。

    孟飞望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黑夜已经结束，现在窗口就像是医生用来看片的阅片灯，一片雪白，外面什么也看不清。

    沙发和地面上上到处都是血迹和那种黑色的。布朗格教授、多鲁客，还有萧涵都是小心翼翼地找地方站着，怕破坏了现场。

    不一会儿，马力吉被带了过来。他皱着眉头扫视了一圈房间，冷笑一声问：

    布朗格教授没有回答，他却看见面对着明亮的窗口，只留下一个黑色背影的高个年轻人回过头来，用很生涩的饕餮语开门见山地说：

    无语的不是马力吉，而是安全主管多鲁客。马力吉是个保安，是他的人。如果说鹦鹉螺大厦发生了人命案，而案犯居然是安保部的人，这对他来说，绝对是职业生涯以来最大的失败。

    孟飞却无视了多鲁客的提醒，直接冲马力吉问道：

    摄像头这个玩意儿，凡是需要用到的时候准会出问题，这是一条奇怪而又现实的定律。

    马力吉毫不尴尬地笑着回答。

    他又上上下下看了看整个房间。

    孟飞连连摇头。

    说完他走到靠窗一面的墙角，蹲了下来，指着布满了污渍的地面。

    多鲁客凑过来点了点头。他在最初调查中就仔细看过这个房间的痕迹。

    多鲁客跪在地上，仔细抬头看了看。他之前调查的时候只注意了存在血迹和污渍的地方，对干净的地方并没有注意。

    他又挠了挠油腻腻的脑袋。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某种超凡的力量直接穿越墙壁和窗户把人带走吃掉，那么我们调查这些痕迹又能说明什么呢？

    孟飞用手指掰开墙壁下的地毯，露出了灰色的、自流平的水泥地面。地面和墙面之间有一条几乎微不可查的黑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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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飞这话一出口，多鲁客肥胖的脸蛋都要扭曲成被揉捏的面团了。

    多鲁客指着虽然身材高大，但因为年老而稍微有点儿驼背的马力吉。他感觉这事越来越荒谬。

    然后他又指着地面和沙发说：

    孟飞用摸了摸地面上的黑色污渍。这些东西已经干燥变硬，像是凝固在地毯上的一片沥青。

    孟飞说的很早很早以前是他前世很小的时候。等他稍微大点，钢笔这种东西就几乎消失，大家都用一次性的中性笔了。

    在这个世界也差不多。大约几十年前人们都用钢笔。但现在钢笔已经变成一种类似珠宝的罕见藏品。

    在十一楼的洗手间相遇的时候，孟飞见过他手里把玩着的银色钢笔。作为守大门的保安，有时要用笔登记出入者。他用钢笔是个人爱好。

    马力吉把口袋里的钢笔掏了出来，放在掌心两手摊开，望着地面上大片的污渍笑道：

    孟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