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国王觉得自己国库里的黄金不多了,于是他想让农民们交付更多的粮食,好拿去跟别的国家换些黄金,充实一下本就不算充裕的国库。
可是,由于种种自然灾害,那一年地里的收成并不好,天灾人祸没法躲,一个整天在家里躺平的庄稼汉和另一个每天辛苦耕耘的庄稼汉,他们两个的收成竟然连喂饱自己都难。税是交不上了,没办法,收税的官员只得没收了他们的土地,两人只得同病相依,背着仅剩的口粮远走他乡。
可就在他们即将离开村庄的时候,村口一位外来的老人正在贩卖他的宝石。
“二位旅者行色匆匆,不如先歇一步看看这能给人带来好运的宝石。”
“肚子都填不饱,还要宝石干什么?”
“此言差矣,这些宝石都可以改变人生的轨迹。”
“此言怎讲?”
“比如这颗宝石可以看穿别人的想法,这颗宝石则可以获取他人的记忆。”
“可是我们只有些口粮……”
“老朽不求多,这些就够了!”
拿了识破宝石的勤劳者最后成了一位赌徒,他可以在赌桌上看穿他人的想法,自然百战百胜。而拿了汲取宝石的懒惰者则设法潜入了国王的宫殿,获取了国王的记忆,最终完全取代了他,成为了一个新的国王。
至于国王与赌徒这二位孰高孰低,的确很难直接做出评价,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做出了一些不同的选择,再也不是最初的自己了。
不知不觉中,十年已经过去,欲望是永远填不满的,在这期间赌徒欲敛来天下之财,很快,他就将贪婪目光放在了国王的身上。
不出所料,在国王与赌徒的牌局之中,国王输掉了国库里所有的黄金,但国王必不可能兑现他的诺言,他对文武百官说这赌徒其实是邪恶魔王的化身,然后亲率五千名重甲骑士浩浩荡荡地前去讨伐。
当骑士们抵达赌徒的金库时,只见那比城堡都要沉重的金山如同热气球般突然飞了起来,赌徒站在金山的最顶处,张开双臂望向天空,追求着他寤寐以求的自由。但是身负沉重之人,是永远追求不到自由的!
率领着骑士的国王见状立即弯弓搭箭,利用宝石的力量成功射中了赌徒的眉心,一声惨叫之中,金山与赌徒的尸首一并落下,哗啦啦地散落在森林里。眼看财宝倾盆而下,国王就迫不及待地派人去寻找。
可是,骑士们并没有找到什么所谓的金山,在森林中的一大片空地里,眼前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白骨森森。
“奇怪?赌徒那些年骗来的财宝呢?”
国王决定亲自出马,但仍旧一无所获,国王怎么也想不通,之前所见的金山其实只是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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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电了?”
在一片雾色浓郁的夜幕中,年泱不安地问道,他清楚,这绝对是敌人来袭的信号。
“不,是附近的能量都被吸收了……”
“都被吸收了?这怎么可能?什么人会有这种强悍的能力?”
“据我所知,近技血影的能力就是吸收他人的能量……唔……”
年泱暗道不好,可当他看向相遇参谋长的方向时,却发现了一只猩红色的血手从身后穿透了参谋长的胸口,被夜色熏黑的液体在从屏风缝隙中穿透过来的惨白色月光映衬下显得十分不自然,而那血手中捧着的按规律跳动的气球状物体,则化为了一股黑红色的气浪流入了一具仿佛来自于中世纪的重装铠甲里面,随后,铠甲的中心处便亮起了暗红色的微光,泛出一圈不详的光晕。
手中的冷汗使刀柄失去了摩擦力,叮地一声砸落在地,年泱十分紧张地大口喘着气,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他清楚,一定要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现在的他就是办不到……而如同一副活着的盔甲,近技血影一摇一晃地走着,缓慢地亮出了一把淬入了鲜血的长刀,并将其高举在胸前,伴随着斜侧方苍白幽冷的月光,赤红与惨白连成了一片,光影交错在这盔甲正中心看似宁静的地方,但这暗红色的中心却又波涛汹涌地如一只与深渊互相凝视着的血眼……
就在淬血之剑即将伴随着月光一齐砸落之时,一道亮金色的光芒划开了天际,将血月的光芒死死地抵住,污黑被照亮,苍白被沁染,半边的夜空都亮起来了,哪怕是孤高一世的近技血影也不得不退后几步,用饱含着敌意的目光重新审视这圣光降下的国度。
“你能干掉近技死神,完全是侥幸。”
“何以见得?”
“在我面前,你甚至连还手之力都不会有!”
“真的吗?我不信!”
“呼……唔……”
可就在这时,光明急剧般地消散,亮金色被污秽所中和,被暗红色的血光所吞噬,刚亮起来的天空重归于黑暗,苍白的月色重新照射进来,把这暗红色的房间给完全地笼罩住了。金光退散,亮意消去,死死抵住淬血之剑的圣光剑刃如泡沫般消散飘渺,血光映入了我的眼帘,一股从厮杀与血泊中慢慢磨砺出的血腥之气令人刺鼻难忍,百战之中从不曾退却的洛冥决感受到了一种可以和近技死神相媲美的压迫感,不由得手中紧捏了一把汗。
没错,支配圣光的能力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这不同于之前与近技死神的决斗中,那种力量被一点点抽离的感觉,而是在一瞬间,在一刹那,所有的力量被完全地剥夺殆尽,说实话,这种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就好比是将我的灵魂打出了躯体,然后让它在世界上最难熬的地方呆上几个礼拜。
近技血影果然也是一个强悍的对手,他居然在一瞬间就夺走了我的能力,让我洛冥决从圣光的代言人变回了一个普通人,不过,哪怕是在这种绝望的情况,我也深信自己还有着翻盘的希望,没错,在与近技死神的一番角逐之后,已经没有谁是我的对手了,近技血影的能力看似逆天,貌似可以直接偷取他人的力量,但是他只能暂时偷取,并且一次偷取之后只能经过很长时间的冷却才能进行下一次偷取。
向后瞄去,年泱这家伙已经脱离了这危险的区域,显然可怜的相遇参谋长是救不活了,但至少我们拿到了关于疯狗强的情报……
“还有心情关心别的?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再说吧。”近技血影挑起淬血之剑,笔直地向前冲过来,在身后留下了一道血红色的残影,可是,我却没有躲闪,迎面接着敌人技能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触发圣光霰弹枪的被动救主灵刃,凭借着这不到两秒的无敌时间,在与这嗜血之暗影贴身交错的瞬间,左手腕处的袖剑狠狠地刺向了血红色铠甲的猩红色中心处。
抛生死之于不顾,渡命弃舍之时,且听剑出缝鞘之势,星火飞扬百折九转,刃尖游刃之余,破裂之声不绝如缕,须臾,万籁俱寂,似之终了,似之倾覆,却又不曾停息。
在袖剑的尖锐之处淬毒,没错,这就是我深藏不露的绝技,蛇毒蝎毒或是植物类毒素并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击败对手,所以,袖剑的淬毒使用了实验室里特制的氰化物,这种东西的毒性极大,只需几毫克就可在极短的时间内干掉对手,别说是近技血影了,哪怕是来了一头大象也照样能把它给放倒。可惜,这淬过毒的袖剑只能使用一次,因为氰化物在与空气接触后很快就会变质,不过,只使用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这具魁梧的血红色铠甲颤抖地摇摇欲坠,突然间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从猩红色的十字头盔之间,一坨坨黑血被他从嘴里呕吐了出来,看来,仅仅凭借着袖剑与氯化物干掉近技血影,还是远远不够的。
“你这家伙……我真是大意了啊……”
“别找借口了,你不会是我的对手!”近技血影每呕出一口黑血,我的力量就会恢复一点,很快,光芒就重新聚集在我的身上,洛冥决重新亮出了他的神圣激光剑,摆出了最常用的招架姿势。而近技血影也摇摇晃晃地重新站起来了,他提起了淬血之刃,亮红色的光芒如漩涡般在他的盔甲中心旋转,显然,他也重新恢复了力量,至少这次他再也不能偷取我的力量了,偷取他人的东西来还治他人,这可真是一个令人懊恼地能力。
近技血影冲了过来,血红色的利刃与光芒万丈的剑刃相撞,强大的互斥力让双方都退后了几米,但是近技血影不甘如此,紧接着又横向轮了一圈,但被我轻而易举地蜷身躲过。随后,剑刃相撞之声叮当作响,火花四溅回旋飞舞,几个回合交下手来双方鏖战正酣,忽然,那把血刃又如同长矛一样向我袭来,可洛冥决直接凭借着浮空靴喷气而起,然后一个腾空翻身如蝙蝠一样倒挂在天花板上。
“怎么?没有活了?”我笑了笑,趁着敌人将武器投掷出去后还未收回的时侯,立即掏出两把被光元素强化过的胜利之火,在不到一秒钟之内将八发光能子弹射向了盔甲中心的血之漩涡处。可是,这近技死神却伸出左手,幻化出了一个猩红色的黑洞,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些光能子弹给吸收掉了。好家伙,这个招式和近技死神的似曾相识啊。
然而,就在我为那八发子弹的逝去而惋惜之时,正插在地砖里面的血色之刃,突然强烈地颤抖了起来,紧接着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鲜血如同火山喷发一样向上方激荡出一个半径能有十几米的血柱,它就犹如一发激光炮般摧枯拉朽地击穿了硕大的赌场,无论是赌桌还是筹码,都逃避不了覆灭的命运,血柱一直保持着它那气冲斗牛的架势,从地砖的位置一直冲向了天际,划开了云层,而暗月色的夜空也彻底被猩红色所沁染,成为了一幕彻彻底底的血夜。
难以想象,近技血影居然能在一瞬间爆发出如此强悍的能量,洛冥决被血住完完全全地围困住了,在我眼里,我已经看不到任何血色,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惨白,只是一片由苍白与淡灰涂成的画布。
“你还是那个曾经打败我了的洛冥决吗?我近技死神怎么会败在你的手里?”
“你……近技死神?你还没死?”
“我?我可没那么容易就被你干掉!你我的能力本为一体,只要你没死我就是死不了的!我现在只不过是暂时失去躯体罢了。”
“那你这时现身是要干什么?帮助我?”
“没错,你要是死了我就彻底死了,不然我还有机会重生呢。”
一把暗灰色的索命之镰如同被抽打的陀螺一般在我的下方不断盘旋,它四周的空间被一股离奇的力量所扭转吞噬,看得出,这把索命之镰为我抵挡住了来袭的血柱,在极度危急的关头成功救了我一手。这些,其实已经足够了,我只需要这一点点的时间,就能缓出一口气并重新投入与近技血影的战斗。因为那个血柱的杀伤力并不算大,只是身陷其中会有一股处于高压电流之中的强烈麻痹感,没错,血柱起到的只是暂时的压制作用,但这却是一个人仅凭自己无法摆脱掉的。
这一口气,我最后还是缓过来了,紧接着,我拖着神圣激光剑冲了出来,再次与能力迷离的近技血影狭路相逢,剑刃相碰火星四溅,双方火并了几回合后也未见有谁落在下风。可突然间近技血影目光如炬,亮红色的闪光使我不得不退后几步遮住双眼,待到洛冥决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血腥的气息如小蛇般蜿蜒地钻进了我的鼻孔,四周的景色被亮红色的闪光所覆盖,而在眼里的视野中心,一道暗光闪过,尽管它的速度很快但还是被我的双眼所捕捉到了,它……居然……它是一条血黑色的巨型恶犬!它奔跑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形状发生了如同暮色里斜影状的离奇拉伸,而颜色更倾向于一直黑白相间的莫名怪异。
原来,近技血影化为了一条十几米之长的巨型猩红色恶犬,如猛虎扑食般向我袭来,速度之快以至于可以幻化为光的洛冥决都躲闪不急,没办法,情急之下我只得抛下剑刃用双手死死抵住如赤红巨剑般的利齿,用头部狠狠地反向撞击敌人的下颚。
血沫与胶水般的唾液弄脏了我的浅黄色风衣,可恶,我可是很中意这件衣服啊!突然间,风衣的挽歌使我怒目圆睁,一鼓作气将近技血影化为的巨狼推了回去,然后右手一挥,神圣激光剑就化为了最初的折叠短剑形态,当敌人再次扑向我的时候,虽然速度很快,但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洛冥决眼里,这实在是太慢了!
将剩余的光辉能量分为两份,一份化为了一发杀伤力极强的子弹,在敌人扑来的瞬间从胜利之火中发射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巨狼的左腿,正如我所料,这一击使敌人失去了平衡,使巨狼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右倾斜,紧接着,洛冥决迎难而上,用右肩狠狠地撞在了巨狼的右腹,然后将仅剩的最后一份光辉能量,汇聚在折叠短剑的剑尖,狠狠地从右腹部扎向了巨狼的心脏……
阵阵金光闪过,亮与暗交错翻杂,霎时间,一股翻江倒海的血浪将我狠狠地拍在了岸上,而在我拼命地向上挣扎时,见不到赌场也见不到什么巨狼,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猩红一片的血池,和电闪雷鸣之中绵延不绝的血雨。
“能把我逼到这一步,还真不愧是你啊,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
空旷的声音在海面之上回响,看来,这就是近技血影的最终形态了,创造出一个只有敌我二人才能进入的血池世界,在这里面,近技血影有对此的绝对支配权,我必不可能像之前对付近技死神一样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毕竟这里是别人的梦境。
另一边,狼狈不堪地年泱头也不回地逃出了赌场,他本来是打算和负责接应的初见云志等人汇合的,但是赌场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大抵还是方向错了,年泱没有遇到任何人,只见到了一块体积无比庞大的巨龙头骨。
“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龙骨?”年泱像着了魔一样喃喃道,好奇心疯狂地驱使着他,虽然这不是现在该做的,但他真的想去那看一看。
巨龙的头骨长开了血盆大口,而里面就像是一个诡谲的通道,究竟会有什么呢?说实话年泱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毕竟来都来了,为什么不进里面看看呢?
可就在年泱走进这诡谲的洞穴时,一发毒针冷不丁地从身后射来,好在年轻人反应够快,他紧紧地贴靠在洞穴的岩壁上,毒针从他的发梢处轻盈擦过,沉重地扎进了前方的岩壁里,火星四溅,入木三分。
“居然是暗器……”
“没错,正是残刀里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