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滢对少府星君催促仙君离开、以及阻挠自己接近的行为心火难熄,一连数日都没个好脸色。少府星君担心右摄提水深,本想在她去之前好好叮嘱几句,可一看到她那张怨愤的脸,所有的话便变成了一股怒气,将他原本就凛冷的气质衬得更寒上几分。
了凡夹在两人中间十分不好受,想从中调解,于是先找到怀滢,苦口婆心道:“星君待你不薄,你何至于这般和他置气?”
怀滢驳道:“他待我不薄?你是指他把我关起来不许我出去,还是指他阻挠我不让我和我家仙君相聚?”
了凡疑道:“你家仙君?”他从未听说过什么仙君。
怀滢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冷哼一声,道:“总之,少府就不是个好东西!”
了凡不认同道:“怀滢,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自打你来了府里,星君什么好的不是先紧着你?”他指着两人所在的房间,“就说这卧房,以往他从不许旁人靠近,可你来了,他想都没想就让给你住!还有你的餐食。你可知,他那般清高的人,以前从没开口求过人,却为了让你吃上美味,托了几重关系从凡间弄来东西。星君待你,可算得上天界独一份的用心!再说,星君毕竟是咱们的主子,哪有下人跟主子生气的道理?”
怀滢听了凡絮絮叨叨说了少府星君不少好,本有一丝愧疚,可闻听最后一句,登时炸了起来。
“什么主子下人?你当他是主子我不拦你,我反正是不要做谁的下人!你要是稀罕这些好,只管跟他讨去,我怀滢才不稀罕!”
说罢,径自捯饬起不修边幅的自己。
了凡见她突然给自己梳头换衣,纳闷道:“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怀滢瞪着他,“自是早些离了少府星君府去右摄提,省得被人瞧不起!”
了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少府星君表面上对右摄提之事不甚关心,实则根本不舍得怀滢过去。自己本是想缓和二人关系,谁知一句话没说对弄巧成拙,要是让星君知道了定是要处罚自己。他急得直跺脚,想想又不敢隐瞒,便急匆匆跑到书房前。
少府星君见了凡一脸慌张,沉下脸问:“什么事?”
了凡缩着脑袋:“星君,怀滢她……”
少府星君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她怎么了?”
“她现在就要去右摄提……”
了凡只觉得冷飕飕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盯了数秒,才听少府星君缓缓道:“她要去便去吧。”
他偷偷松了口气,心想:“好在星君没追究?”
正准备退下,少府星君的声音再次想起:“对了,我近日要炼件兵器,你去阙丘附近寻些天狼的爪牙,何时寻到,何时再回来。”
了凡惊愕,这天狼可是天界最凶残的猛兽之一,以他微薄的法力,别说是拔它们的爪牙,能顾及自己的小命都是不易,这分明是将他发配到西南凶险之地受罚啊!
少府星君见他半天没反应,沉声道:“怎么,没听清?”
了凡苦着一张脸,深深俯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