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沽看着端在手里的杯中物,不由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暗骂:“这怀滢可真是个祸害!”
正要举杯一饮而尽,就看到斜对面的位置上坐着个人。
顾盼有遗光彩,笑颜如花绽,正是倜傥风流的紫微大帝。
清沽两颊绯红,手中的杯子险些掉落。
她慌手慌脚地行了个礼,“帝、帝君。”
紫微大帝托着下巴,似是有些委屈地嗔道:“想什么想得这般入神,本座等了许久,都不曾引起你的注意?”
清沽脸更红了,“是卑职怠慢了,不知帝君突然驾临,还请恕罪!”
紫微大帝缓缓起身,来到桌前,“本座方才路过,闻到里面有奇香,想来是这杯茶吧。”
清沽忙解释道,“这是沙棠晶。”
紫微大帝微微眯眼,“西昆仑的沙棠,谁赏你的?”
“这……”清沽犹豫片刻,“是怀滢。”
紫微大帝挑眉,“怀滢?”
沙棠仅存与西昆仑之巅,数量稀少,没有清灵金母的准许,等闲人根本无法靠近,更别说用大量的花炼出沙棠晶。
清沽也知道这东西难得,故而只在没人的时候偷偷享用,没想到被紫微大帝撞个正着。见对方不信,只能解释道,“之前怀滢的小役犯了事,她来找卑职通融……不过卑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并没有答应!”
紫微大帝微微颔首,他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转而问:“无泥还没回来吗?”
清沽反应了半天,才忆起“无泥”是三佬的名字,应道:“禀帝君,还没有。”
紫微大帝轻轻摇头,“哎,宗令这次真是过分了。”
清沽猜测过三佬迟迟不来与宗人殿有关,但对“过分”一词不明所以,问:“这和宗令大人有什么关系?”
紫微大帝面露痛惜之色,凑近几分,“你听说锦华的事了吗?”
清沽低下头,“略有耳闻。”
“哎,宗令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出事以后可谓是悲愤至极,一直把自己关在锦华屋里,据说一连三日滴水未进!”
紫微大帝继续道:“宗令认为,无泥身为右摄提主政,未能调解锦华与怀滢的矛盾,这才导致锦华身死神殒。所以啊,无泥只好去登门请罪了!不过我还听说,”他压低声音,“宗令连面都没让他见,无泥一直跪在宗人殿的大殿里。”
清沽闻言心头一跳。
众人皆知,出身寒微的三佬之所以能坐到现在的位置,靠得便是宗令大人的提携,如今两人结下仇怨,三佬往后怕是再没有好日子过,那身为三佬亲信的清沽又该何去何从?
“帝君,锦华和怀滢交恶由来已久,非是三佬之过。若真论起来,最该迁怒的难道不是怀滢?”
紫微大帝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怀滢眼下被天君禁足,你是想让宗令违抗天君之命硬闯少府星君府吗?”
清沽慌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担心右摄提事务繁杂,若三佬不在……”
紫微大帝不以为意道:“右摄提这边倒是无妨,不是还有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