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梁氏面上闪过怨色,“那白府小姐就是巧娘。”
众人都吃了一惊。
陈三问:“那……喜事是?”
冯梁氏落下眼泪,“……是我夫君。我夫君是被逼的!”
思暇在一旁道:“自你来到西陵,就再未见过你的夫君,如何知道他是被逼的?许是那巧娘美貌良淑,你夫君见异思迁,自愿与她成婚也未可知。”
“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冯梁氏断然道,“我每次去社神山找我夫君,都被拦在外面,连个通传都没有,分明是白巧娘不肯让我与夫君相见。我夫君对我一心一意,怎么会和一个荡妇成婚!”
冯梁氏的声音有些高,也有些尖,表情也显出几分狰狞,与之前的大方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一个漂亮的女人,只要委委屈屈、期期艾艾地流下几滴泪,不管事情怎样,总能让人怜惜。可若那女人龇牙咧嘴地发起疯来,事情还是那个事情,却会让人难以生出同情,甚至怀疑她才是是非的根源。
现下,陈三等人就是这样想的。
冯梁氏察觉到众人态度的变化,立刻擦了脸上的泪痕,歉道:“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激动,失态了……”
思暇淡淡道:“无妨,人之常情。”又道,“你方才说,白府把守着西陵的出口处?”
冯梁氏立刻答道:“是啊,白家霸道,一直把着西陵的出入口。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过社神山?”
怀滢和思暇对视一眼,“确实路过了一座大山。”
冯梁氏往门外觑了一眼,“那就是社神山,是白家人住的山头。我跟你们说,西陵这地方,白家说的算,没有他们的授意,你们是出不去的。”
一阵冷风忽然从门外吹了进来,烛火忽地暗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屋里蹿了一圈。
众人惊得挺直了背,下意识将手放到胸口腰间。
怀滢若有所思道,“社神山这名字听上去很不得了呢。”
在凡间,常有修行得道者以“仙”自居,山川大泽也不乏以“仙”命名的,但若要沾上“神”这个字,背后通常大有因缘。
冯梁氏一边用手护着烛火,一边解释:“是呢,白家人总说自己祖上和神族有什么瓜葛,如何如何了得。也不想想,神族都殒灭了多少万年,这事谁还说得清呢!要我说,他们就是吹牛,好显得自己与众不同,牢牢把持着西陵的山川大地!”
闻言,众人沉默一片。
半晌后,怀滢看向思暇,“看来这社神山,咱们是绕不开了呢。”
思暇目光微垂,“既如此,等雨停了,过去看看。”
冯梁氏上前两步,道:“民妇有一事,想请诸位帮忙?”
想也知道,一定和她的夫君有关。
怀滢下意识看向思暇。
思暇面无表情,半天才道:“说来听听。”
冯梁氏陪着笑,“公子既然要去社神山,一定会赶上白府的婚宴。我瞧公子器宇不凡,带的随从也都是英雄好汉,还请您帮帮我,带我夫君逃离苦海,民妇感激不尽!”